我知道像我跟眼鏡這樣沒有正規名分的人留在考古隊裡確實不怎麽有地位,也很難讓人看在眼裡。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我很清楚自己的目的,只要我找到二叔,一切都好說了。
如果守淵人真有掌控幽靈的權利,我相信,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所有人都得在我的保護之間才能安全活著。
這是不爭的事實,只是俗人不知罷了。
蘇夏看著我說了一句:“去試試。”
我點點頭,朝著牆壁走去。
溶洞裡的牆壁非常古怪,正如汪教授所說,很多地方看似自然生長的石壁,有些地方看起來卻是後來人為加上去的。
但實際上恰巧相反,那些看起來像人為加上去的石壁,才是最真實的。
我右手搭在牆壁上,一邊摸索,一邊挪動腳步,沿著洞壁走了大半圈,相信不斷感覺到來自牆壁的陣陣冰涼。
陰陽算究竟是什麽,我確實不會,也從未聽說過,二叔的深淵檔案裡面也沒有類似的記載。
眼下,為了博取大家的信任和今後對我刮目相看,我必須得找到解決破壁的辦法。
要想破壁,我就得找出那面獨特的陽性牆壁。
這是我第一次聽說牆壁還有陰陽之分,一邊摸索的同時,我不禁也對此感到好奇。
汪教授說過,所謂的陰陽牆壁,無非就是不同屬性的牆壁,一面朝著陸地方向,一面朝著地底下的幽冥當中。
兩者的區別在於牆壁後的環境不同,這種特殊的算法隻適合用在一個被密封的圓形洞穴裡,洞穴外圍的四周皆是空曠的通道,通道的盡頭是無數分支,就是這樣的洞穴,才能使用陰陽算的方法。
說得直白些,我們現在所在的溶洞就好比是個隱藏在地下的水瓶,瓶子內部裝了血水,長著一株食人花,瓶口之上則是天古樓酒店。
而瓶身的外圍,不全是地下的泥土,而是空的,有無數岔道蔓延在水瓶的外圍四周,其中大多數岔道的盡頭皆是通向幽冥之地,唯有少數通往陸地之上。
這是我的猜測和比喻。
陰陽算,實際上就是生與死的選擇,破壁的位置選擇對了,就是通往陸地,所有人得以生存。
選擇錯了,誤入死道,生死未知。
這麽大的任務交在我身上,確實壓力山大,不過也正好借此機會,可以顯示我們民間探險者的獨特能力,對我來說倒也不是件壞事。
牆壁被我摸索了一大半,給我手心傳入的感覺始終是冰涼,我對陰陽算的理解,認為不是敲打牆壁來試探牆後環境。
當然,敲打牆壁確實能夠感應到牆壁後的虛實,但陰陽算的方法並非只是試探牆壁後的虛實,而是試探牆壁後的陰陽面。
汪教授一行人目不轉睛的看著我,眼中全是疑惑之色。我不知道如果我推算出牆壁面的陰陽後,汪教授是否會對我的身份起疑,但眼下,我們必須得離開此地,去探索更多的未知。
一塊一塊石壁從我手中劃過,牆壁皆如此,一直到上次我們發現地底下有長條怪物的地方,我才有了新發現。
當我右手心觸碰到上次發現土中怪物後的牆壁時,手心裡有了異樣的感覺,乾燥,泥土酥散。
我眉頭微皺,知道自己發現了牆壁的不同之處,但我還是假裝鎮定的繼續向前方牆壁尋找,目的是為了不讓他人感覺到我這次的發現是因為我手掌心裡的感覺。
直到現在我才明白了一件事,
汪教授所說的陰陽算,應該是跟我守淵人有關,他問我是否會陰陽算,本質上就好比是問我是不是守淵人。 或許只有守淵人才會懂得陰陽算的方法。
我是守淵人,但我確實不知道陰陽算的方法。為了避免自己身份被汪教授識破,在感覺到陽性牆面後,我假裝出繼續尋找,而後故意失望的歎了幾口氣。
緊接著,我就好比電視劇裡面的演員一般,不斷抓起各處地上的泥土來聞,表現出通過對泥土的嗅覺來分辨陰陽方位。
“我以前曾在一本地理書中看見過,說是如果身處一個四面環牆的環境裡,通過對泥土的乾燥成分,濕度,就能辨別出具體的陽性面方向。”
我來回在牆壁腳下走動,不斷抓去泥土試探,喃喃自語道:“陽性面朝太陽,空氣暢通,吸收過日光的照射,所以,據我推斷,陽性面的泥土肯定要比陰性面的乾燥。”
我自言自語,很快又走回乾燥的泥土旁嗅了嗅泥土的氣息,假裝觀察著泥土顏色的不同。
“應該就是這裡了,這裡大概就是陽性面,具體是不是,只有試探了才知道,準備爆破。”
王猛半信半疑的問我:“你確定就是這?”
“我不能百分之百的確定,但可以百分之八十的確定。王隊,你要是有更好的方法, 不妨說出來聽聽?”
王猛忽然低下頭,臉色顯得很難看。
邱陽與他正要準備爆破,蘇夏阻攔道:“不能爆破,這是地底下,一旦強行爆破,很有可能天古樓會塌陷,我們也會出不去。”
“那怎麽弄?這裡也沒有機關,不爆破,更出不去!”邱陽說道。
蘇夏不理會,走到那面牆壁前,伸手敲了敲,明顯能夠聽見牆壁後是空的。
她轉身,說道:“剛才我觸發燈光機關的時候,牆上的燈會收縮,我覺得這面牆肯定也有機關控制。”
說著,她走到黑洞前:“我認為可以再嘗試一下。”
邱陽緊張說道:“這個風險也太大了,咱們又不知道機關具體是哪一個,萬一觸發錯誤機關,誰知道會發生怎樣的事?”
“不敢嘗試,強行爆破,死在這裡的幾率確實更大。”
我分析道:“黑洞裡的機關確實非常複雜,不管是強行爆破,還是觸發黑洞機關,危險性都很大,我認為咱們可以在牆壁上找找方法。你們帶工具了嗎?”
“什麽工具?”邱陽問我。
“隨便,能刨土或者艱辛的東西都行,我們可以用工具試著把牆壁鑿開,只是這樣子耽誤的時候會長一些。”
大夥商議下,最終采用了我的說法,用另外兩種方法危險性確實很大,我的方法雖然普通,耗時較長,但起碼能夠讓每個人都安全。
邱陽拿出兩把小型鐵鏟,這種鏟子一般在倒鬥的情況下用得比較多,這次邱陽會帶這樣的鏟子進來,確實讓我感覺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