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眼鏡和寧雪都轉頭看著我,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我身上。
我想了想,側頭看了看紅衣女,她瞬間明白我的用意,當即點頭。
“行吧,她可以看,但我們的身份你們也清楚,保護不好傷者,我們整個隊伍的命也就……你們懂的。所以看歸看,但不能碰,不能有任何舉動,否則也別怪我們不識抬舉了。”
殘肢老人點頭,把頭看向身後,對那女人道:“你聽見了吧?”
老嫗微微點頭,眼睛裡面全是淚花。
“聽到就去吧,你要是也出問題,是生是死我可管不著!”殘肢老人說道。
那老嫗挪動腳步,來到床前,圍繞著傷者轉了一圈,最終站在了傷者頭部位置,目光含淚,直勾勾的看著傷者面目。
老嫗此時此刻的對傷者表現出的神情是一般人偽裝不來的,如果說她表現有假,除非她是一個專業的國家級演員。
紅衣女在老嫗靠近床前時,也連忙跟上去,一直貼身站在老嫗身側,時刻注意著老嫗的一舉一動。
一旦老嫗有任何異常舉動,紅衣女便會毫不留情的對她出手,這便是紅衣女眼下的任務。
老嫗站在傷者頭部位置,焦急的看著傷者面色,神色複雜,過了片刻,眼角流下兩行淚來。
這一刻,我完全相信她是傷者的母親了,可我心裡面始終還有其他顧慮,畢竟村子裡的人都是背負著特殊使命的,如果說就算她是傷者的母親,也會對傷者暗下毒手,這次的任務我沒辦法向考古隊交代。
同樣,我自己也難以離開殘疾村。看她面色,我本來很想讓她摸一摸自己的孩子,可就是由於我心中的這一點顧慮,我只能假裝... ...第180章老嫗 (第1/4頁),。若無其事。
殘肢老人點點頭,女管家推著輪椅將他送到了床上,有那麽一兩秒中,我注意到殘肢老人眼神中露出一種跟老嫗一樣的焦急。
但僅僅只是那一兩秒的時間,他的臉色神情又迅速恢復正常,目光所看之處,皆是傷者臉色的變化。
眼鏡見他到了床前,忍不住道:“老人家,你也……”
他話沒說完,殘肢老人似乎已經知道他想要說什麽了,打斷道:“放心吧,我絕不會碰他一根汗毛!”
那老嫗聞言,目光轉動,含著淚看了看殘肢老人,隨即又回到了傷者面目上。
殘肢老人忽然開口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我說道:“他的情況現在還算穩定,最起碼血已經止住,臉色也恢復了正常,最主要就是看接下來的這二十四小時內會不會醒來。”
殘肢老人微微點頭,又道:“能否讓她摸摸自己的孩子?”
其實這句話我早就猜到會有人提出來了,不過我原本以為這句話應該會是老嫗用啞語表現出來,而後再由管家女替她翻譯給我們聽的,卻不曾想這句話竟然會是從殘肢老人口中主動說出來。
眼鏡和寧雪的目光又一次看向了我,大夥都在等著我的答覆,我搖搖頭,道:“我覺得目前還是沒有這個必要,如果你們真想他好好的,
我建議還是離遠一些,才是對他的愛和在乎。畢竟……”
我咳嗽一聲道:“畢竟你們村子裡的人自己都比我們更清楚,一旦有人想要害他,定會想盡一切辦法的。”
老嫗聽我說完不自覺的又流下兩行眼淚,殘肢老人見狀,深深吐出一口氣,眨了下眼,抬頭看著屋頂,道:“給她一次機會吧,如果出了事,我來負全部責任!”
... ...第180章老嫗 (第2/4頁),。“您雖貴為守村人,可一旦出了事,就是我們整個軍隊的人受到牽連,到時還會牽連至國家相關部門。長輩,不是我不同意,只是這個責任咱們誰都擔當不起啊!”
殘肢老人忽然緊緊閉著雙眼,喃喃道:“你知道我的手跟腳都是怎麽斷的嗎?”
我搖頭,沒有說話。
殘肢老人依舊閉著眼睛,道:“為了村長,如果不是我用自己的雙手雙腳替他辦事,現在的村長早就不在了。他勸我一個天大的人情,即便是他想著犧牲我的家人時,我都不曾向他提出任何要求,就是想把這個人情留到最關鍵的時候來用。”
“我們村子裡的每一個人,確實都有著屬於自己的使命,誰都不曾列外,當初他選擇用我家人性命來作為犧牲時,我就沒拒絕過他,因為我知道,這都是我們跟孩子的宿命。”
說著,他忽然睜開眼睛,看著我道:“我說這些,你能否理解與體會?”
我點點頭,說白了,他的意思就是說村長欠他一個私人的人情,而這個人情他一直就到了現在,就算是曾經村長用他家人的命來換取其他事情,他也不曾使用過那次人情。
這也足以證明這個人情他不能亂用,而不能亂用的原因,或許就是因為那次人情對村長來說非常重要,而且還有著特殊意義,一旦他迫不得已必須要用到那次人情時,村長一定會毫無保留給與他最大程度上的幫助。
正因如此,殘肢老人才將那次人情看得特別重要,不敢輕易使用,留著以備不時之需。
這大概就是他此時此刻發自內心的底氣,如果沒有很大的把握,殘肢老人也不會將那次人情說的如此自信。
“既然懂,那就最好不過了。”
殘肢老人看著我繼續道:“... ...
第180章老嫗 (第3/4頁),。 我能保證她摸一摸自己的孩子絕不會出事。而且,如果真像你擔憂的那樣出了事,我也有這個實力用自己的人情說服村長一次,不說多的,至少村長無論如何,也得聽我一次,只要到時候我肯低頭出面。”
說完,他一臉渴望的看著我,待我避開他的目光去看那老嫗時,老嫗也是重重點頭。
我無意間看了紅衣女一眼,似乎她也被老嫗的母愛感動,在我看向她的那一刻,她忽然抬起手來,認真仔細撫摸著老嫗的雙手和袖口。
她的這一舉動並非是愛或者關懷,而是檢測,她在檢查著老嫗的手上衣服上是否做有“文章”。
她仔細將老嫗全身檢查了一遍,在這個過程裡,我一直都假裝深思熟慮的思考樣子,看著她的方向陷入沉思。
過了片刻,殘肢老人歎口氣,道:“年輕人,我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還要無動於衷嗎?”
我沒有說話,也沒正眼看他,然,實際上,我卻是一直都在注意著紅衣女,等待著她給我最終答覆。
見我沒說話,眼鏡連忙開口替我說話,向殘肢老人笑道:“這件事情可不是小事啊,在你們看來,你們是有把握了,可在我們看來,卻是未知,很難說。”
“前輩,給他點思考時間,這件事換做是誰,都不好輕易答應,畢竟只要一開口,就關系著我們整個軍隊的命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