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夏在一旁的解說,我們三人都覺得有些古怪,為什麽村長跟村民說話老是用一種古老的腔調?
村長說的一切都是規矩,這讓青年壯漢看起來像有些為難。
頓了頓,那青年壯漢忽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道:“晚輩知錯,可晚輩就是心有不甘啊,晚輩在家為大,哪有臉讓弟弟來受此折磨,作為兄長,晚輩確實不能袖手旁觀啊!”
老村長冷冰冰看他一眼,對他說的話不為所動,反而還增添了幾分瞧不起的眼神。
那青年壯漢跪著說道:“我家就我們兩兄弟,事已至此,晚輩也不敢有其他奢求,只求村長您同意,如果我弟弟好了,還請您留他一鳴,晚輩作為兄長,願意今後以自己的命效忠村長,作為償還!”
“你的命值幾個錢?”
村長冷眼看著自己面前的年輕人,語氣冰冷道:“你看我像缺錢缺命的那種人嗎?只要我想要,花點錢到哪賣不了區區幾條命。”
“晚輩知道,晚輩不敢提要求,倒也是沒有辦法,只要村長留情,晚輩今後願意跟村長出山,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老村長終於變了臉色,歎口氣道:“說說你想怎麽樣?”
“我就想弟弟能夠活著。”
“他的命現在我說了不算,得看天命了,上天如果想要留他。自然就會給他機會,我雖貴為村長,但也沒有掌控天利的本事。”
那青年壯漢叩首,道:“只要村長一句話,今後不動他,晚輩就知足了。”
老村長摸了摸胡須,想了片刻,道:“你可知道我的任何決定都關系著咱們村子所有人的命運啊?孩子!”
青年壯漢沒有說話。
村長長歎一口氣,道:“本來這次是個大好機會,你卻讓我放了他,可知道一旦放了,會出什麽樣的事情?外來人如果不守承諾,村子裡的所有人性命都要搭進去,你也忍心?”
青年壯漢忍不住哽咽起來。
蘇夏告訴我們,說那小子竟然哭了,也不知道他是真哭還是故意在村長面前示弱博取同情。
我轉頭看了看房間躺著的傷者,總覺得從村長跟青年壯漢的話裡說的人,應該跟這位躺著的傷者有密切關系。
村長家的院子裡又響起了說話聲,老村長搖搖頭道:“你說的這件事情我還是做不了主,得看天意。不過看你這麽誠懇,我就先答應你跟他見一面,也好說說你們全家人想說的話。”
“就這樣吧,我今天有些累了。誰讓你來找我的,你去找他就行,我會告知他的。”
說罷,村長起身,向房間裡走去,邊走邊道:“送他出去。”
門外那兩個守門人同一時間走了進去,將還在跪著的青年壯漢強行拉起來,道:“趕緊走了,再拖延,你連見你弟的機會都沒有。”
青年壯漢被他們倆拖著走出大院子,並仍在了門外。
我看見那青年壯漢很快控制了自己的情緒,翻身而起,朝我們這棟樓再去跑來。
咚咚咚!
樓下一樓響起了激烈的敲門聲,很快便聽見了有人開門的聲音,緊接著,樓下又是一片寧靜。
“人呢?”
眼鏡納悶道:“臥槽,你們早上說他進去以後就沒有了聲音,我還以為是假,現在看來,他娘的,一樓還真有問題。”
“他可能走去地底下了。”
我想了想,又道:“我懷疑一樓住的應該只是那一男一女兩個青年管家,而那位殘肢老人很有可能沒有住在一樓,而是住下地底下,又或者說,地底下與某個地方是打通的,殘肢老人應該住在我們附近的另外某棟房子裡面。”
剛說到這裡,我忽然手機傳來振動,打開屏幕一看,四個人全都圍了過來。
果然是汪教授發來的消息:“我們不餓,也沒問題。你們就按照村長所說,規規矩矩,不要再瞎操心了!”
“看來老汪還真沒事!”
寧雪笑道:“這下我又可以安心了。眼鏡哥,要不咱們兩守夜,也讓他們倆去休息吧!”
“我才睡了一早上呢!”
眼鏡擠眉弄眼道:“合理來說,應該你一個人守夜,我們三都去休息,就你白天睡的時間最長。”
“我不!我就要你跟我一起守,哼!”
寧雪撒嬌道:“你看看張辰哥,黑眼圈跟熊貓眼似的。就你看起來特別有精神,還跟我理論,我就要你跟我一起守怎麽了?”
眼鏡無奈,隻得點頭。
從他們倆的互動中可以看得出來,在這段與我分開的時間裡,眼鏡跟寧雪的關系發展還是進了一大步。
為了給他們倆留下相處的時間,我叫上蘇夏回房休息。
不曾想蘇夏卻是個直女,傻站在寧雪身旁回應我:“我還不困,用不著休息,你們去吧!”
我隻得向她眨眼,順便咳嗽兩聲,蘇夏這才明白我的用意,連忙跟我過來:“也罷,多休息一下也好。”
眼鏡將一隻手身在背後,悄悄向我揮手,意思讓我要離開就趕緊離開,別礙手礙腳的耽誤他與寧雪相處。
我跟蘇夏剛要走回房間,卻聽到了樓梯間裡面傳來了腳步聲和說話聲。
“你輕點,樓上的人可能已經睡了,別打攪客人休息。”
“我還打攪他們了?”
“有些時候話不能隨便說的,莫不是你還想挨一頓打?還想家裡出事?”
我跟蘇夏同時聽見, 兩人不約而同走在一起,站到了傷者的病房門前。
樓梯間的兩步聲越來越大,但說話聲卻在一聲“噓”聲之後瞬間停止。
眼鏡跟寧雪似乎也聽到了又外人的腳步聲,兩人隨後也走了過來。
我四人帳戶對望一眼,目光轉動,全都齊刷刷的看著樓梯口的位置。
很快,我們這棟樓的青年男管家帶著那位青年壯漢走了上來,出現在我們視線裡。
給我的第一感覺,我便已經察覺到了青年壯漢跟傷者之間的關系,想來讓他探望傷者,即表明青年壯漢跟傷者是親兄弟了。
只是這兩兄弟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一家人,青年壯漢圓臉,肥壯,而躺在病床上昏睡的傷者卻枯瘦如柴,瓜子臉。
無論從任何一個角度來看,這兩人都不像是出自一個母親的親生兄弟。
那青年壯漢看到我們四人,臉色瞬間大變,就好像我們早就得罪了他似的。
而那青年男管家卻是很有禮貌的向我們躬身,微笑,道:“幾位,我身後這位是傷者的家屬,受村長同意,特意讓他過來看看傷者,他是傷者的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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