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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日本當警部》第二十章 廚房
當汽車再次停下的時候,內場頭上的黑布也終於被揭開。他緊閉著雙眼,努力的和熾熱的陽光做著鬥爭,直到漸漸適應之後,內場才從車上走了下來。

 入眼處,四周都如叢林一般茂密的樹叢。而在樹林之中,一棟兩層樓不起眼的白色建築矗立在此。

 隨著車上的病患被抬了下來,建築物內立刻有穿著白大衣的醫護人員上前迎接。很快,那些不遠千裡來這裡等待器官的患者。便被拉進了建築物內。

 至於內場,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之後,便有人走到他的身邊,然後用聽起來十分地道的英語說道:

 “聽說您是為了您的病人前來查看情況的?”

 “是的!”

 “就跟我來吧!請注意在這裡不要亂走。否則的話,我們可能會誤傷到你。”

 對方的這句若有若無的警告,讓內場一下子意識到自己身處危險之中。不過現在既然已經闖了進來。那麽一切都只有按照菊田交代,尋找機會打聽馬場先生的下落。

 “我聽說無論是什麽樣的人,來到你們這兒,都能找到合適的器官?”

 “不不不,習慣上我們不會這麽稱呼,您可以把我們這裡看作是廚房。我們有很多新鮮的原材料,可供您挑選。當然這些原料的價格是不一樣的。因為有一些原料,還可以讓那些牲畜們活著,而有一些,則需要讓他們用生命付出代價。當然,後者的價格就要更貴一些。這樣才公道,難道不是嗎?”

 內場上下打量著這個說話的人。對方穿著一件帶有民族式樣花紋的襯衣,腳下則蹬著一雙皮質的涼鞋。他的眼睛突出,年紀看起來有60歲左右。雖然說話的語調很和氣,但是考慮到他說話的內容,以及他臉上帶著那坦然的笑容,都讓內場先生感到十分的恐懼。

 交談就在這樣一種詭異的氣氛中進行。盡管兩人說的東西好像在做菜一樣。但是內場卻在心裡暗自對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就這樣,對方帶著內場走進了那棟叫做廚房的建築。兩人剛一走近的時候,內場感到這裡簡直不像印度。更像是東京的某家高檔連鎖醫療機構,又或者是歐美的某家大型私人診所。

 簡單的說這裡有點像是急診室的構造,左邊是病房,右邊則是存放著MR,CT等大型設備的區域。被送來的病人會被送進左邊的病房等候。經過簡單的檢查之後,他們則會被送入地下。因為沒有被帶入電梯,所以內場先生也無法判斷這種建築到底地下有多少層。不過當他在上層參觀完之後,卻看見電梯門再次打開,有人推著裝滿醫療廢棄物的黃色垃圾袋。慢慢的走出了建築,隨後朝著密林深處走去。

 “怎麽樣醫生先生?您覺得您的客戶會滿意這裡嗎?”

 “有一點,是我的客戶比較擔心的。那就是主刀醫生怎麽樣?咱們誰都知道,器官移植可是個技術活,是隨便什麽人都能做到的。”

 “請放心吧,這裡都是德裡最好的醫師。他們的手下已經不知治好了多少人。只要你的客戶願意付錢,我們可以不斷的給他送來新的器官,直到他的身體完全適應為止!”

 “您好像對器官的來源從來不擔心呀!”

 內場先生有些驚訝的問道。

 “當然,我們這裡可是一個年輕而且人口資源豐富的國家。有很多人都需要錢,甚至為此付出生命都在所不惜。畢竟神告訴我,下等人如果想成為上等人,就得在每一世把自己虔誠的獻給神。直到某一天,他被神送到了婆羅門的人家,從此徹底擺脫汙穢和肮髒!”

 “真是讓人無法理解的邏輯啊!”

 “呵呵,而且印度的人,無法理解印度人對宗教的虔誠的!”

 內場雖然被對方領著參觀了廚房,但是對方所說的話,卻完全沒有被他抓住破綻。畢竟他所說的東西全都是模棱兩可的。從來沒有承認過什麽。但是也沒有否認過什麽。一切都在心照不宣之中進行。

 “這位先生,其實有一件事我沒有向你坦白,我的客戶有點特殊,他之前的一些行為,導致他曾經被美國最強大的機關通緝過,雖然法律糾紛現在已經解決了,但是還是有人一直盯著他。這次他來印度,可是花了大價錢。錢對他只是個數字。只要能治好他的病,那麽他可以給你們付出更多。但是這一切都不能被人發現,你們確實能保證這一點嗎?”

 “當然完全沒有問題!”

 “那就好!”

 “請先等一下這位先生,如果您要表達您的誠意,覺得您最好支付一些定金,經前期也是需要成本的。”

 “定金?你們想要多少?”

 “1萬美元,作為展示您誠意的代價!”

 內場先生看得出來。對方在談到錢的時候,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知道自己如果真的掏不出錢來,對方也許就會懷疑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在為客戶尋找器官供體。

 “沒問題,不過我們要怎麽給您錢呢?轉帳,信用卡,還是現金?”

 “當然是現金了,我覺得你應該懂得規矩吧!”

 “嗯, 那好吧,你們派個人跟我一塊去拿錢,順便把我從這裡送出去,我想知道我的客人如果到了,到底什麽時候聯系你們呢?”

 “您的客人只要到了,您隨時都可以打電話到前台,再叫上一份新鮮的鵝肝!”

 “鵝肝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一定非常喜歡法國菜吧?”

 “不,我是虔誠的婆羅門,我隻吃素,吃肉是下等人才會做的事情!”

 對方說完,便帶著內場先生離開了廚房,隨後有人為他送上黑布,內場接過之後。很配合的,自己戴在了頭上。接著,他就被人扶上了車,隨著一陣顛簸感傳來。內場在心裡暗暗地焦灼著,他不知道接下來等待他的到底是什麽。

 當車子再次停下的時候,有人一把扯掉了他頭上的黑布。內場先生的眼前,重新出現了熱鬧的車流和人流。而與此同時,一個冰冷的金屬物體出現在他的眼前,隨後只聽一個聲音說道:

 “現在您可以去準備錢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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