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戴上頭盔,腦內再次天搖地動,山呼海嘯。
冷風和多多閉上眼睛,咬牙堅持著。
不一會兒,腦子裡就像放電影一樣,飛快的旋轉出:寫作業的正確姿勢,眼保健操,阿拉伯數字1,2,3,4......‘九九乘法口訣’,拚音字母a,o,e......
一個小時後,頭盔發出清脆的女生:“九年義務教育課程,一年級課本填鴨完畢!”
孔乙己走過來,把兩人的頭盔摘下,先把一個沙漏放在兩張桌子中間,再把兩張考試卷和兩隻全自動鉛筆放到桌上,說道:“十五分鍾後交卷!”
還沒摸過筆的兩人,顫顫巍巍的拿起筆,手卻自動捏好鉛筆,飛快的在試卷上寫了起來。
沙漏內的沙子還剩很多,兩人就停下了手中的筆。
孔乙己拿過試卷,掏出一隻鋼筆,飛快的在試卷打起鉤來,幾分鍾後,兩張試卷放回桌面,上面用紅筆寫著大大的100。
孔乙己摸了摸花白的胡子,說道:“今天上午的課就到這了,剩下的時間自由活動,注意,不許出書院!下課!”
“先生一路走好!”
幾個學生大聲喊道。
等孔乙己剛一離開,五個孩子就把冷風和多多圍了起來。
“我是班長,韋嘉楠,歡迎你們的加入!”
一個胖嘟嘟的雙下巴小男孩率先說道。
接著,幾個小孩輪流介紹起來,給他們暗示的大眼睛小姑娘是學習委員,叫喬瑾瑜。
黑壯男孩叫白信古,白淨男孩叫趙雲曦,最後一個比多多還小的男孩叫古風。
沒多大一會兒,這些孩子就熟絡起來,在教室嘰嘰喳喳了起來。
鬧了一陣,一窩蜂衝出教室,在後面的花園瘋成了一團。
再說錢多多來到了錢莊,花姐早打扮的花枝招展,在錢莊大門口迎接,渾身散發出不差錢的銅臭味。
錢多多看見錢莊的規模,不由大吃一驚,沒想到這小小的古鎮,竟有如此排場。
整個錢莊取天地方圓之意。
由一個大圓組成,中間是古青磚建成的方方正正的二層古樓,頂部是整層的陽光花園。
大圓由四家店鋪組成,黑白對稱,兩黑兩白。
黑的負責接待陰間客戶,白的負責接待陽間客戶。
中間主樓是錢莊的主營櫃台,跟當鋪一樣,探頭高櫃台,一層四個窗口,負責陽間業務,二層兩個窗口,負責陰間業務。
二層另有兩間大客戶室,負責接待大佬一級的客戶。
錢多多吃驚的不是這些,而是錢莊促銷活動接待的排場。
先說陽間這面,也就是兩間白色店鋪。
一間門掛彩燈,粉色牌匾,上書“哆來咪”,身穿黑底紅花旗袍的美女分站兩排,腰間都有號牌。
促銷廣告滾動播出:“用你的歌換我的薪!”
一間門掛彩旗,銀色牌匾,上書“泡泡泡”,身穿紅底白花和服的島女分站兩排,腰間都有號牌。
門上玻璃寫著:“過去那點事,一泡就沒!”
花姐看著錢多多白癡的樣子,笑著介紹說:“咱們錢莊所有開戶的陽間客戶,都享受1、2、3級金卡服務,男女通吃。你看的這是男賓服務,進門才能看見女賓服務,我們女人,臉皮薄。”
錢多多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的說道:“你這屬於那個服務,不怕掃嗎?”
花姐杏眼圓睜,伸手擰住錢多多肥腰,
怒道:“哪個服務?怕個鳥啊?你腦袋裡都想的啥?就一唱歌,洗澡,讓你整的那麽埋汰。這些都是學金融的大學生,很多都是國際友人,這麽高端的業務員,怎到你嘴裡就變成小雞小鴨了?” 錢多多還是有點不放心的問道:“那怎還都掛牌呢?不是那點的啊?”
花姐跟看花癡一樣看了錢多多一眼,鄙夷的說道:“點你的頭,那是辦理櫃台業務的號,全程一條龍服務,客戶唱唱歌,泡泡澡,號牌小妹就把業務辦好了。你們男人啊!沒一個好東西!”
花姐說完,扭著誇張的舞步,飄到了兩間黑色鋪子門口。
一間門挑紅紗,紅色牌匾,上書“覓知音”,兩邊是玻璃櫥窗,男左女右擺著紙扎的帥哥靚妹。
一間門挑黑幡,黑色牌匾,上書“快遞站”,兩邊是玻璃櫥窗,左邊香燭黃紙,右邊汽車洋房。
花姐看了看錢多多,衝著“覓知音”努努嘴,問道:“你不覓一下?”
錢多多打了一個激靈,堆著笑說道:“我可沒那想法!事業第一,事業第一!”
“是不想啊,還是不敢呀?”
花姐一語雙關的看著錢多多。
錢多多不敢接話,生怕再被懟回來,心裡暗自嘀咕,怎都和老乞丐一樣,句句暗藏殺機啊!
最後說說李豔和楚瑤。
兩人在夥計的引領下來到了半面妝衣坊,花不語纖手搭傘,很遠就看見了李豔和楚瑤,輕移蓮步,上前作揖請安,帶二人往鋪子走來。
這間衣坊很小巧,沒有牌匾,只有一副對聯。
上聯是:半面人生本面妝
下聯是:半世姻緣半世情
橫批:難求一全
很耐人尋味的一副對聯。
門前沒有一般衣坊那樣,掛滿排排五顏六色的服裝。只有一個雕塑,雕塑很奇怪。
左邊是男人的臉,男人的衣服,男人的鞋。
右邊是女人的臉,女人的衣服,女人的鞋。
走進鋪子,只有小小的十幾平,還有一個內室,掛著墜地的紗簾,看不真切有多大。
這十幾平也沒有一件衣服,到是擺了很多的花花草草。
中間立著一個畫板,旁邊的架托上散放著畫筆和顏料。
畫板上是一個男人的素描,隻畫了一半,卻栩栩如生,特別是那雙眼睛,深邃悠遠。
最裡邊的角落是一個裝滿針線的笸籮,放在一張小矮床上。
看著這間小小的衣坊,李豔和楚瑤都有點意外,這怎麽看也是一間畫室,和衣坊沒一點關系。
花不語看出兩人的困惑,拉著兩人坐到小床上,輕啟朱唇道:“咱衣坊一客一單,現場製作,貨款兩清,從不囤貨。”
“啊?姐姐,咱也沒個招牌,又沒成衣,這,能有人來嗎?”
楚瑤從進門就憋著的問題,終於問了出來。
花不語聽了,到是笑了,細聲細氣的說:“有緣人自會來,萬事不強求,咱衣坊的生意靠的就是個‘緣’字。”
“那,那我們也得賺錢啊,要不吃啥喝啥呀?再說了,我們靠啥活下去啊?”
楚瑤不禁有些擔心的說道。
“靠的是手藝!”
花不語從小床下拿出一個小箱子,打開放在小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