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的蘇陸,和湯姆貓的幾乎動作一致地坐上了琴凳,然後調整琴凳高度,再從西裝裡面掏出了一條白手帕,擦起了手。
惟妙惟肖的模仿,讓觀眾們不知道是去看動畫,還是去看蘇陸了。
有的人說:“肯定看人啦,貓和老鼠回去自己想看多少遍就看多少遍好不好!”
人們頓時醒悟,把目光都集中在了蘇陸身上。
而驚呆的寧詩緣,終於止住了錯愕的表情,恢復正常。
她沒想到蘇陸還偷偷藏著這個事情沒給她說,但是她一點都不生氣,反而很是驚喜。
生活需要一點小驚喜,而對於情侶之間也是如此。
她不再憤憤於蘇陸離開那麽久不回來的事情了,並且迅速拿出手機開始錄像。
而這時,蘇陸也正好和湯姆一樣,把目光看向了台下。
他極強的視力和分析能力,使他就在眼前的畫面通過視網膜傳輸到大腦時,一瞬間就找到了那個讓他愛戀的美麗面孔。
見到詩緣姐在拍照,他配合的露出了一個笑容。
寧詩緣捕捉到了這個笑容,嘴角勾起一抹動人心魂的笑容,蘇陸看到她了!
不過就在這時,她聽見坐在前面的一個女生叫了一聲,對旁邊的朋友說:“哇,那個帥哥向我笑了!”
寧詩緣撇撇嘴,心中一哼,嘀咕了聲:“得把弟弟給看緊了,不能讓他被外面的妖豔賤貨給勾引走了。”
台上的蘇陸不知道台下發生了什麽,他已經轉過了頭,將右手高高舉起,和湯姆一樣,同時讓手自由下落,按在了一根黑鍵上。
“燈燈!”
“等等。”
“燈,等燈等!”
……
《第二號匈牙利狂想曲》開始演奏了起來,此時,全場只有他彈出的鋼琴聲,動畫的BGM自然是沒有的。
眾人一會兒看看他,一會兒看看動畫,最後只能佩服蘇陸這模仿能力,簡直太強了。
那神態,那表情,無不讓他們佩服,同樣的,自然是此起彼伏的笑聲。
台下的寧詩緣同樣看得很是開心,台上表演的是自己的弟弟兼男朋友,如何不讓她高興呢?
畢竟,大多數人們見到熟人做出滑稽的舉動時,一般都是笑得最大聲的。
而除了演技之外,就是蘇陸的琴技了。
這首曲子同樣難度頗高,場上懂鋼琴的人,無不佩服,沒想到學院裡還有這樣的大佬。
在不是鋼琴專業人眼中,能彈出李斯特的曲子已經算是大佬了。
而蘇陸不僅技術好,更能配合上演技,像湯姆那樣,幾乎是一直閉著眼睛彈,更讓他們吃驚。
學生們如此,坐在第一排的學院領導們也同樣如此。
張教授作為副院長,自然也出席了晚會,而他又一次吃驚了,看著台上表演的那個男生,老教授簡直難以理解,這小子,什麽時候又會彈鋼琴了?
他到底還會些什麽啊?
或者說,他到底不會什麽?
張教授犯了嘀咕,旁邊忽然一個樂呵呵的聲音響起:“咱們的學生還都是挺有才華的嘛,不錯不錯。這個貓和老鼠,我孫女兒就經常問我要手機看,看美國這動畫片,做的多好。”
聲音的主人是一個滿頭華發的老頭,看起來可能有六七十歲了,但大家看向他的眼睛中充滿了敬意。
他是滬海財經學院的院長,叫謝長峰,現在也不怎麽管事,還有不到兩年就要退休了。
其本人在金融學院從事教育工作三十多年,任職院長也有十余年了,一直兢兢業業,為財大金融學院的發展做足了貢獻,十分受人尊敬。 旁邊的人都笑了起來,附和了幾句。
張教授也笑著說:“還真是巧了,我家孫子也喜歡看,經常我都不知道他在笑啥。”
老院長笑了兩句,看著台上彈琴的蘇陸,此時因為有了“傑瑞”加入,所以蘇陸雖不至於像湯姆那樣用腳彈琴,但也演的一副手忙腳亂,和湯姆一樣滿面怒氣的樣子。
老院長被逗得開懷大笑起來:“哈哈,這是哪個學院的學生?不會是藝術學院的學生吧?這演的還挺像樣……誒,也不對,咱們學校也沒藝術學院。”
其他領導們也不知道,而唯一知道的張教授,此時又覺得有種“師憑徒貴”的感覺,笑著說:“這就是咱們金融學院的學生,說起來也是我的學生呢。”
“喲,還是老張的學生。”老院長笑了笑,“可以,你還能收到個多才多藝的學生嘛。”
“哈哈,運氣運氣。”張教授拍拍腿, “這學生還不是我的研究生,是院裡給我安排的本科學生,我一開始就當是學院的任務嘛,結果沒想到,這小夥子人還挺不錯,非常有上進心。”
老院長點點頭,擺了擺手,道:“咱先看表演,看完你再給我說說。”
張教授笑著點頭。
表演繼續了下去。
配合著動畫,再加上蘇陸的技術,可謂是相當出彩的,開場就一下子調動了全部觀眾們的注意力,不知道有多少女生開始打聽起他的聯系方式。
而蘇陸班上的同學,就連他的三位舍友,都萬萬沒想到,蘇陸還有這一手。
這個開場表演大概七分多鍾,算是演出中比較長的了,但大家卻尚覺得意猶未盡的時候,就已經走到了結束。
蘇陸模仿了湯姆貓最後累趴的樣子,趴在了鋼琴鍵上,然後片尾一出,他就站了起來,滿面笑容地走到了前面,撫琴鞠躬。
下面掌聲一片,觀眾們熱切地表達著對這個表演的喜愛之情。這種別出心裁的表演,讓他們不僅爆笑連連,也對這次的晚會有了更大的期待感。
蘇陸鞠躬時,也沒忘了朝著自己的詩緣姐眨了眨眼,看到寧詩緣朝他揮手時,一笑,然後便邁步離開。
走入了後台,余欣和其他人鼓著掌稱讚,那位穿著禮裙的美女主持人更是朝他拋了一個媚眼。
他笑著說了句“謝謝”,沒有理會那個媚眼,瞥了一眼那些後勤人員衝上了燈光暗下來的舞台,搬走鋼琴,隨後徑直離開了這裡。
想必,詩緣姐已經等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