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找的槍手文章寫的很好,所以起初只是找了些網絡水軍把熱度推上去後,就引發了許多討論了,在微博、貼吧那些平台上都引起熱議了。”
電話那頭的人是白星月慈善基金的現任主席,也是沈鳴霄的堂弟沈毅,兩人狼狽為奸,主導了白星月慈善基金善款的轉移,善款之中除了用來打點的部分之外,其他部分全都進入了他們兩人的口袋。
“做的不錯。”
“我們要不要再推動一下?買個熱搜熱詞什麽的。”
“唔……別弄,謹慎點好,太明顯的話容易留下把柄。”
沈毅滿不在乎地說道:“霄哥,沒必要這麽小心吧?那個溯源慈善基金有這麽厲害,我們買個熱搜他們都能查到?”
“行了,我不是給你說過,那個蘇路認識滬海的市長,不要掉以輕心。”沈鳴霄皺眉,強調了一句。
“哎,不就是那個市長給他揭了個牌子嘛,又不是說揭了牌就要幫忙,那麽多給那些倒下去的企業或組織揭牌的大人物,最後不也是沒有理會。”
“好了,你照我說的去做,咱們做的事情都被人家知道了,你還這麽亂來,是嫌自己還沒進局子是不是?”
那邊又嘟囔了幾句,沈鳴霄沒有多管,直接掛了電話,自己這個堂弟都四十了,但人卻還那麽浮躁。
捏了捏眉心,最近右眼皮總是跳,心裡面很是惶惶不安的,讓他時常覺得有什麽事情會發生。自從之前想要敲一下那家新成立的溯源慈善基金的竹杠,結果發現自己底子似乎都被人家看出來了之後,他就一直有這種感覺。
他本來還想薅一手羊毛,反正這種事情以前也乾過不少,結果這家溯源慈善基金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做到的,接受的對象全是那些真正需要援助的。
這個消息還是沈毅給他說的,沈毅馬大哈,沒看出對方名單裡面的深意,當時還一臉遺憾的樣子,結果沈鳴霄一看被拒絕的名單,直接就嚇出了一身冷汗。只不過直到現在,他都沒有搞清楚,溯源慈善基金到底是不是真的看出那份名單中他藏在裡面的私貨,還是說真的是對方運氣太好?
但同樣又有一點讓他不理解,如果對方真的發現了他名單上那些偽造的援助對象,為何不舉報呢?
無論他思考多久,都想不明白,最後因為不敢去賭,於是立馬把當時被溯源基金拒絕的名單上的那些假的援助對象給處理了,甚至還把白星月裡其他偽造的個人或組織同樣處理了一大堆,要麽就是變假為真,變虛為實,要麽就是把檔案全部都給刪掉,這都是他以前準備的後手。只不過之前因為他所設置的這些方法非常具有隱蔽性,所以白星月慈善基金一直以來都沒有被公眾發現,依然維持著當初的那種形象,是以這些後路也都沒有用出來,不過用出來,也讓他消耗了一大筆成本,讓他心疼無比。
不過雖然處理掉那些證據之後,暫時感覺安穩了一些,但他依然感到擔憂,於是立馬就開始想法子把溯源慈善基金搞臭,把這家基金的主席,那個叫蘇陸的年輕人給搞進去。
本來他準備的方法特別狠毒,但凡是個沒點底子的慈善基金,特別是那種剛成立的基金,肯定很容易就被搞定,然而後來得知人家和滬海市市長有關系的,頓時讓他嚇了一跳,取消了那些既定的計劃,變為一些比較溫和的方法,比如現在實施的輿論攻勢。
只要先搞臭了溯源慈善基金的名聲,讓溯源慈善基金失去了一定的政治庇護,接著沈鳴霄就可以動用那些手段,比如構陷,栽贓等手段,方法很簡單,但是十分有效,徹底將這家新基金毀掉。
“但總覺的有些問題,還有什麽我沒注意到的嗎?”
眼皮又一次跳動,沈鳴霄合上了眼睛,心中想到。
心中重新思考了一下關於蘇陸的背景勢力等等,但依然找不到有什麽遺漏的地方,沈鳴霄最後不再多想,可能是他自己想太多了。
…………
……
滬海市長辦公室。
“市長,您看一下這篇新聞。”
秘書拿著一份報紙來到了向市長旁邊,將報紙遞給了他。
向市長看了一眼,是江浙那邊的報紙。
他不禁笑著問道:“怎麽,開始有興趣看江浙那邊的報紙了?是不是想去江浙那邊主政了?”
秘書不可能一直跟著領導,遲早都是要下放到地方去的。
秘書連忙表忠心:“我可不想離開市長您啊,我還想一直跟您多學習幾年呢。”
“哈哈,跟我有什麽學習的,在基層才最能鍛煉人。”向市長擺擺手,接過了報紙。
旁邊的秘書給他指了指上面的一篇報道,說道:“這是孫秘書長發給我的,關於溯源慈善基金的事情,他因為記得您出席了這個基金的揭牌儀式,就想著是不是要給您看一下。”
“溯源慈善基金?是……”向市長回想了一下,“是蘇陸那個嗎?”
“是的。”秘書說道。
向市長微微點了點頭,開始看起了這篇新聞。
這篇報告講的內容和網上那篇文章相同的,也是在詆毀溯源慈善基金收了善款不辦事,很容易就能調動讀者的情緒。
不過向市長的情緒顯然不可能被輕易的就給調動起來,皺著眉,很快他就把全篇報告看完了,隨後將報紙拍在了桌子上,批評道:“一派胡言,這家報社的編輯是幹什麽吃的?能把這種文章都給放出來。”
慈善基金又不是比誰更能捐錢的,慈善基金比的是誰捐的錢用到了正途上,這要對捐助對象進行嚴格的審查,溯源基金拒絕另外一家的要求,在向市長看來是完全正確的。
“這完全就是在混淆視聽,故意引導群眾把我們滬海的慈善基金當成那種黑心的慈善基金了。”
“市長,您看怎麽做?”秘書在旁邊說道:“要不要我聯系一下江浙那邊的宣傳部,讓他們管一下?”
向市長沉吟了一會兒,蘇陸現在在他心裡面的地位算是比較高的。首先是前些天軍方那邊打來了電話,說是蘇陸主動和軍方聯系,亮出了他的身份,然後和軍方達成了關於JR電子控溫器的合作,而且讓足了利益,僅僅以高於成本價半成的價格對軍方進行銷售,這讓軍方那邊很是滿意,這大大低於他們的心理底價。
除此之外,向市長讓人調查蘇陸,一直查到了入夢投資公司的底下資產,首先是幾乎全資擁有超夢集團,其次是全資擁有在埃及的Enthusiasm公司,最後是JR電子科技公司的百分之六十股份。雖然暫時還不知道這個入夢投資公司到底還有沒有其他股東,但不論如何,光論埃及那家公司,和美國那家JR公司,兩家都具有相當的國際影響力,這更讓向市長把蘇陸的地位提升了許多。
既然如此,或許不用政府幫忙,蘇陸也有能力處理好這件事情,而且讓政府出面解決這種很容易引起輿論爭端的事情總歸有些不好,就像關於紅某會的事情。
想定了事情後,向市長便說道:“不用了,你聯系一下溯源慈善基金,這種事情讓蘇陸自己解決,到最後我們政府再小小的幫助一下就行。還有,查一查這裡面提到的另外一家慈善基金是哪個慈善基金。”
“是。”秘書點頭,隨後便離開了辦公室,拿出手機開始給蘇陸打電話。
……
“胡秘書,你好你好,有什麽事嗎?”
此時正在溯源慈善基金總部的蘇陸,看到向市長秘書打來的電話,便立馬接通了。
“蘇先生你好,不知道你有了解最近關於溯源慈善基金的新聞嗎?”
蘇陸頓時一愣,莫非向市長也注意了?
哎喲,他面子現在變得挺大的嘛,沒想到讓向市長發現自己隱藏的實力後,還有這種待遇。
不過都在預料之中,他咳咳了兩聲,說道:“我知道,難道向市長也注意到了?”
“是的,向市長為溯源慈善基金揭了牌,所以他不希望溯源慈善基金會出現什麽問題。”胡秘書說道:“我想求證一下,那些報道上的事情是否屬實?”
“這件事情胡秘書放心,也請市長放心,溯源慈善基金不會收了善款卻不做事情的,實際上我們已經有了這方面上的許多計劃,而且相信胡秘書也知道,在審查捐助對象資格這一環節,是十分複雜的,我們溯源慈善基金力求這方面的絕對真實,不會允許有騙捐等情況的出現。”
胡秘書暗暗點頭,當初他查到蘇陸背後那一大摞子資產後,自己都嚇了一跳,而這樣的人越有錢,也越沒必要靠搞慈善撈錢,所以他也相信蘇陸不會搞那一套。
隨後他便笑道:“好的,其實向市長也是很相信你的,就是希望你不要辜負了領導的期望。”
“哈哈,那是肯定的。”
“嗯,這次聯系是,主要是想你轉告市長的話,他希望你能自己處理好這件事情,你也知道那些輿論的效果,這件事情政府不會插手,希望你能理解。”
蘇陸挑了挑眉,一開始他還想過靠政府解決這件事情呢,不過想一想,他也知道向市長的用意,比較敏感的但可以在一定范圍內控制住的事情,政府一般都不會插手,不然的話總是會被一些人所詬病,其中也不乏一些境外勢力。
不過雖然不能依靠政府幫忙了,但也沒太大問題,蘇陸便說道:“我理解的,放心吧。”
“好!那就說到這裡了,希望溯源以後能成為我們滬海慈善界的一隻標杆。”
“那就借胡秘書吉言了。”蘇陸笑道。
掛了電話,蘇陸抬起頭。
溯源慈善基金總部位於市郊區,畢竟搞慈善,要是開在那些特別豪華的地方,同樣是一種讓人詬病的地方,總會有人說,光是租金拿出來都夠捐XX了吧,即使是蘇陸自己出錢,都避免不了這種事情。
此時他正在自己位於總部的辦公室,沒有在問夢公司裡那麽氣派,只有二十多平米,辦公桌旁邊放著一個長椅,上面坐著兩個人,一個人就是寧詩緣,另外一個人,則是基金副主席,焦裕陽。
帶寧詩緣過來,是她自己要求的,理由是想看看蘇陸是如何處理這段事情的,除此之外她也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幫到什麽忙。
而焦裕陽則是蘇陸招來的一位人才,五十多歲了,以前就曾經在兩家慈善基金中任過職,後來還接任了其中一家慈善基金的主席,只不過他接任的時候,已經到了難以維持的地步,不過最後還是靠著焦裕陽自身的信念和執著,再加上他的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了政府相關人員還有某系企業老總,將那個基金又維持了兩年,直到去年才宣布解散,不過這也讓他感到做慈善太過困難,空有一番善心,卻無法得到社會的支持,於是就此離開了慈善界,自己回蘇州老家開了個小商店打算過完最後的半輩子。
而蘇陸通過萬能夢確認了這位隱退的慈善界曾經的感動人物是擔任溯源慈善基金副主席的最好人選, 於是便一個電話打過去,一番勸說,才算讓他出山。
當然事實也證明這位焦裕陽能力確實很強,蘇陸雖然作為基金主席,但很少針對基金的日常管理工作進行指導,全部交給了焦裕陽處理。
不過焦裕陽處理得了平時的事情,但遇到現在的這種事情時,顯然就失去了法子,畢竟他可從沒面臨過這種事情。
焦裕陽問向蘇陸:“蘇主席,你剛才說到了……向市長?”
蘇陸點點頭:“嗯,這是咱們滬海市向市長的秘書給我打的電話。”
焦裕陽頓時驚喜道:“那就是說,向市長可以幫我們?我就說!當初揭牌儀式是向市長幫的忙,他肯定不會不管。”
寧詩緣也驚喜地看向蘇陸。
蘇陸擺擺手道:“其實市長秘書給我打電話,是告訴我這件事情政府那邊不會幫忙的。”
兩人頓時失望了。
“這……這是為什麽啊?”
蘇陸聳聳肩:“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這可是咱們國人從小就從父母那學到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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