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屍地,這種極不尋常的地形也被稱為聚陰之地,和凶煞之地。
古時候有一種邪術叫做‘練屍’,就特意選這種聚陰之地,把屍體埋下去,然後做法練成非常厲害的僵屍。
但是把墓造在養屍地,許天川還真的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不僅僅是把墓造在了養屍地,還有這下面的被挖出來一小半的墓室,一頭大一頭小,上面寬,下面窄。
“焦三爺,你看這墓室,像什麽?”
許天川凝重著表情問道。
“像什麽?”
被問起這個問題的焦三好像心裡很有把握,揚著嘴角笑道:“許掌櫃,你仔細看著下面的墓室,雖然暫時還只是挖出了一小部分,但明顯是個船形墓葬,憑借我二十多年的盜墓經驗,船形墓葬一般多出現於唐朝盛世,而且墓主人的身份十分顯貴,才有資格用這船形墓葬。另外我們挖了這麽深,墓葬完好,一個盜洞都沒有,這說明墓葬沒有經過盜憂!下面絕對有很多隨葬品,我們這次終於可以大撈一筆了。”
焦三說話時甚至還在咽著口水,眼神中爆發著貪婪,就連旁邊的手下聽著都格外的激動和亢奮。
但是許天川卻忍不住搖頭冷笑。
“許掌櫃,你笑什麽?”
對於許天川表現在臉上的冷笑,焦三瞬間感到不爽。
許天川笑道:“焦三爺,你怕是對唐代的船形墓葬有什麽誤解吧?唐代的船形墓葬兩邊是弧線形的,但你看下面這墓室的菱角這麽分明,怎麽可能是唐代的船形墓?”
“許掌櫃,你對著這個也懂?那你來說,這是個什麽墓?出自哪朝哪代?”焦三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雖然被許天川打了臉,心裡有點不爽,但還是想聽聽許天川的看法。
許天川也不避諱,直接說道:“焦三爺,你看這墓雖然只出土了一小部分,但是一頭大一頭小,上寬下窄,這明顯就是一口棺材的形狀!”
“棺材?”
“棺材?”
不僅是焦三一聽這話,眼睛詫異的瞪大了起來,就連旁邊的手下也跟著潛意識的停下了手中的鐵鏟,朝著下面瞪大眼睛仔細看。
還別說,許天川這話還真就有幾分道理。
焦三和他的手下之所以聽到‘棺材’二字反應這麽大,這是因為所有的盜墓賊規矩和忌諱很多,尤其是對這些。
還沒等焦三反應過來,許天川繼續說道:“焦三爺,這不僅僅是個棺材墓,你有沒有留意到,我們腳下這塊地方因為四面被山嶺環繞,整日都沒有一絲的陽光照射下來,感到十分的陰涼?”
焦三又抬頭望天上看了看,因為被山嶺遮擋,所以確實看不到絲毫的太陽,也沒有任何的陽光。
“焦三爺,你盜了二十幾年的墓,想必對風水也有一定的了解吧,就連我這個外行人一眼都看出這裡是個養屍地,你該不會看不出來吧?”
許天川最後又看著焦三笑著反問了一句。
“養屍地?”
焦三再次瞪大眼睛,從他這表情能看得出來,即便焦三真的沒有看出來腳下這是個養屍地,但是他心裡也清楚養屍地的概念。
“對,這裡就是一個養屍地,而且還是一個陰氣很重的養屍地,至於陰氣有多重,你前天死的兩個夥計白天埋下去,夜裡就無緣無故的詐屍,這點就已經說明了。”
許天川雖然說話的語氣十分平淡,但是字字都透露著嚴重性。
另外許天川心裡也有了點把握,
就算焦三膽大如狗,縱使知道墓葬裡有著堆積如山的陪葬品,面對這麽邪性的地方,再多給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拿命來玩兒。 確實,和許天川想象中的一毛一樣,焦三呆愣在了原地,過了好久才抬頭看了看天,又低頭看了看下面挖出一小半的墓室,心裡好像在考慮、抉擇著什麽,也不難發現,他眼神中有著很深的不甘,不甘心好不容易找到一座大墓,又出動了這麽手下,然後就這麽‘難產’了。
最後,焦三貌似已經在心裡做出了決定,咬牙開口說道:“他奶奶的,養屍地,棺材墓又能怎麽樣!今年是我的本命年,算命先生說我本命年會大富大貴,如果錯過了這個本命年,那可就要等到下個本命年了!挖!老子倒要看看這個墓造在養屍地上又能怎麽樣!”
“我……我草你大爺!”
看著焦三的莽勁兒,許天川瞬間就炸毛了,盜墓賊最講究的就是忌諱,焦三這是為了財富什麽都不顧了啊!
算命先生沒說你丫的本命年作死就會是死嗎?
“焦三爺,如果你真的……”
焦三既然執意作死,許天川可沒這個命陪他,但是嘴邊的一句話剛說了一半,焦三貌似已經猜出了許天川後面想要說什麽,直接就掏出腰間的王八盒子,頂在了許天川的腦門兒上,表情凶惡道:“許掌櫃,我看你剛才說的頭頭是道,看來你不僅對古玩精通,對於這墓葬也有點研究啊,今兒你哪兒也別想走,就跟我們一起支鍋了,你要是敢有什麽歪心思,我就先送你上路!”
焦三的一雙眼神凶厲,他旁邊的一群手下也全部如狼似虎的看著許天川。
許天川感覺著黑洞洞的槍口指著自己,後面要說的話又咽了下去。
“得,既然焦三爺你執意想下去送死,那我就陪你一程,反正小爺我也是爛命一條!”
許天川故作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莞爾一笑。
至少現在肯定不能跟焦三在這裡來硬的。
“死?”
焦三好像心裡已經有了什麽主意,胸有成竹的一聲冷笑:“我焦三自打入了這一行,就從來沒有想過怕死!既然這個墓真的那麽玄乎,那老子也跟它來個硬的!”
焦三又低頭衝著下面的黑斑子大聲說道:“黑斑子,改變計劃,不用往下挖了,直接他娘的給我爆破了!”
“好嘞,兄弟們,上炸藥!”
下面的黑斑子立即大聲回應,然後把話傳了下去。
焦三這一趟還真的就帶了火藥,然後在焦三的這一聲命令下,開始布置火藥,放在挖出土的墓室上方。
如果在各種條件允許之下,用炸藥爆破,這確實是一種硬手段,而且有很多好處,比如炸藥的爆破可以一定程度上讓墓室內的機關提前觸發或者損壞、失效。
但同樣,爆破也有很多弊端,比如在爆破下,地下土質松動容易造成墓室坍塌,對墓葬的損壞較大,甚至會損壞掉墓室內的陪葬品。
所以爆破也是需要技術的。
顯然,焦三和他的這些手下以前也沒少用這種手段,所以看他們在墓室上方放置炸藥的手法很嫻熟,並且火藥用的量還很多,然後把一條很長的引線拉到了洞口的上方。
在火藥放置妥當後,所有人爬上來,全部退出十米外。
隨著焦三果斷的一聲令下,引線被點燃。
許天川雖然站在了十米外,但還是提前捂住了耳朵。
靜等了大概十秒鍾後。
轟……一聲炸響而起。
即便是許天川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雙手捂住了耳朵,這一聲驚天動地的劇烈炸響還是震得許天川腦袋嗡嗡響,感覺整座山都顫抖了一下,腳下差點沒站穩,眼前的洞口更是火光衝天,泥土摻雜著磚塊四濺,往上冒出一團黑色的小型蘑菇雲,整個熊耳山的飛禽都被驚嚇的飛出叢林。
還好這是在遠離人煙的熊耳山,否則的話聲音傳出十裡地,還以為附近的軍閥又打仗了呢。
大概過了兩三分鍾後,空氣中仍舊充斥著火藥和腥臭的泥土味道。
眾人帶著好奇和激動,一步步的走過去,然後來到洞口的邊緣低頭向下看。
火藥爆破的威力很大, 經過一整夜挖出土面的墓室全部都被炸平,但這好像只是墓室的一個甬道,在一堆墓磚的下面可以隱約看到一個橫向延伸的洞口。
之前也說過,這是一個‘棺材墓’,挖出來的只是一小部分,而且還是小頭的那端,按照棺材墓一頭大一頭小的規格,裡面應該更大。
焦三先讓手下的幾個骨乾下去清理墓磚,再查看一下爆破對於整個墓室造成的影響。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炸成廢墟的墓磚清理了上來,在眾人面前露出一個橫向的洞口。
和許天川之前想象中的一樣,這只是墓室的一個甬道,大概有三米多寬,兩米多高,呈扁形的形狀,像是一個鯰魚的嘴。
另外經過勘查,剛才的爆破對於墓室的裡面沒有任何的影響,甚至連裂縫都沒有,完全不用擔心大面積坍塌的問題,這也足以見得,這座古墓當初造的很結實。
“許掌櫃,請吧?”
焦三這時看著許天川微微一笑,並且還特意的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許天川看著焦三眉頭一挑,這意思是要把自己當成了大白鵝?
行!
許天川故作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一聲不吭,老老實實的拿著礦燈從蜈蚣掛山梯爬下去,然後走在了最前面,第一個從洞口進入墓室的甬道。
焦三和他手下的夥計警惕的緊緊跟在後面。
而許天川早已經在心裡打好了算盤:“把小爺當成大白鵝來給你們帶路?那小爺就把你們全部帶上黃泉路!要不然還真特麽以為小爺我是好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