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1:葬狼溪】
【要求:清除《狼溪》的恐懼之源】
【獎勵:技能(馬賽克視角)】
看著任務面板上這個新出現的任務說明,克裡斯猛地想起來,他看過一個電影解說視頻,電影名就叫做《狼溪》。
他隱約還記那個電影大致劇情。
講的是兩女一男三個深入澳大利亞內陸自駕遊的年輕人車壞了,然後某個叫狼叔的中年人以修車的名義將幾人騙到其營地,再將他們迷暈施虐。
幾人一度逃脫,卻難逃追殺,只剩一個男的最終活了下來。
這個電影讓克裡斯比較在意的地方,是它屬於真實事件改編,“本故事由真實事件改編”,加上這一行字,哪怕故事再荒誕離奇,也會有足夠的威懾力。
克裡斯回想了一下,他這兩天的遭遇確實和電影裡開頭的情形有些類似,本、莉茲、科莉斯蒂他們三個,很可能就是電影裡遇害的年輕人。
或許潛意識裡認為自己身處北美大陸,而那部電影是在澳大利亞發生的事,所以他之前完全沒想過會和電影裡的情節聯系到一起。
此時他不禁愕然,難道這個世界的奧斯雀亞無人區就是澳大利亞?這也太玄幻了吧?
假如他真的進入到了狼溪的電影中,那麽按照電影劇情的發展,豈不是說,本他們沒多久就會被那個狼叔逮住,被殺掉?
克裡斯想到自己剛剛被本騙下車扔在路上,搖了搖頭,也不知道這算是幸運還是不幸。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剛剛碰到的那個開皮卡的牛仔帽中年人,便是《狼溪》中的大BOSS,或者說真正的主角狼叔了——
克裡斯看了電影解說,感受就是身為主角的遊客三人沒什麽記憶點,反倒是裡面的狼叔讓人印象深刻,為人狡猾,手段凶殘,槍法特別精準,最重要的是他笑到了最後,沒有受到法律的製裁。
在這個電影的續集裡,仍舊是以狼叔殘殺遊客後逍遙法外告終。
這種反派獲勝的電影讓克裡斯很有壓力,也不知道那個狼叔是否會因此擁有類似主角光環之類的BUFF。
他記得在《狼溪》電影中,對方脖子中了一槍都沒死,後面起來跟沒事一樣追殺兩個女遊客,很難說沒有開掛的嫌疑。
不過不管怎麽說,這個任務克裡斯是想要完成的。
本、科莉斯蒂、莉茲三人甩了他,盡管讓他耿耿於懷,其實並不算多大的仇怨,在已經知情的狀況下,他不能心安理得地坐視他們被人殺害。
再加上還有任務獎勵。
技能【馬賽克視角】,看名字有點汙,無法看出來具體效果是什麽,但有【彈幕護體】的參照,應該不會差到哪裡去。
而根據【扼殺孤兒怨】的經驗,如果能改變原劇情人物的命運,還可以獲得額外的積分。
只是怎麽去完成任務,讓克裡斯一時犯了難,他現在面臨的問題是,他僅靠一雙腿,根本沒辦法趕上本和狼叔任何一方,甚至連案發現場都找不到。
要是任務提示來得早一些就好了……
克裡斯站在路邊,心裡有些懊惱,也不知道這個觸發任務的規律是什麽,所謂的進入恐怖場景,又是怎樣才算進入的。
上一次扼殺孤兒怨的任務是他來到科勒曼家的別墅門口觸發的,而這一次,他上了本的車,跟《狼溪》的主角三人組一起呆了近兩天,都沒觸發任務,剛才碰到狼叔,兩人交談的時候,
也沒觸發任務。 直到對方送了他一桶水……
難道是因為這水有問題?意味著我被狼叔盯上了?就如同在科勒曼家門口時,我或許就是已經被艾斯特盯上了,所以才默認進入了恐怖場景?
克裡斯回憶著狼溪的電影解說,似乎那幾個遊客主角,就是喝了狼叔的水才被迷倒。
他警惕地看向手中塑料桶裡的水,打開桶蓋,倒了點水出來觀察,水液清澈透明,僅僅從外表看不出有什麽問題。
他不敢作死地去喝水試毒,只能默認這水有問題先。
仔細想想,他之所以被落在馬路上後沒多久就碰見那個狼叔,明顯不是湊巧,狼叔很可能在伊繆鎮就盯上了他們,暗中觀察他們的動向,然後悄悄開車跟上來。
隻送了他一桶水就離開,也不是對他沒興趣,而是科莉斯蒂和莉茲這兩個女孩的誘惑力更大。
當然,也可能是對方見識到他在酒館裡的強大戰鬥力,有所忌憚,想等他被對方送的水迷暈。
克裡斯想起剛才狼叔臨走前說的那段話,叫他在路邊等著,到時會再出來一趟,送他去伊繆鎮。
這番話的意圖現在再分析,就別有意味了,對方明面上是熱心腸要幫他,實際上是在哄騙他,讓他不要到處亂跑,方便對方回來收拾他。
狼叔還會再回來……做出這樣的判斷,克裡斯皺了皺眉,他想要完成任務,好像沒有別的選擇,只能等在這裡,等待狼叔回來找他。
只是,他琢磨著這怎麽有點類似守株待兔?守的株還是自己,感覺實在是有點蠢……
……
白天突如其來的冷雨沒有下太久,淅淅瀝瀝下了一兩個鍾頭後漸漸停歇。
不過空中密布的陰雲一直到入夜都沒有消散,月亮稍微露了露臉,就再沒了蹤影,整片荒蕪曠野沉入死寂的黑暗中。
夜色裡的時間仿佛凝滯,直到一大片遠光燈形成的光幕由遠及近,在黑暗中開辟出一條道路,才仿佛又恢復了流動。
晃著車頭車頂兩對大燈的皮卡停在路邊,下來的是那個穿紅色格子襯衫戴牛仔帽的中年人。
與白天相比,他腰間掛了把帶鞘的碩大匕首,襯衣衣袖卷到了手肘上,露出毛茸茸紋有刺青的手臂,一手提著把雙管獵槍,一手抓著手電筒,整個人多了股彪悍的氣質。
他像個經驗老道的獵人,眼睛微微眯著,先是向周圍環望了一圈,接著又看向腳下,蹲身檢查附近的土路路面上撒著的密密麻麻的腳印。
看形狀,這些腳印基本屬於同一個人,雨過天晴了那麽久,路面已經重新變得乾硬,腳印處的泥土也差不多都是乾涸的。
中年男人起身掃了幾眼,找到一串往馬路右側曠野延伸的腳印,立即往那邊的方向搜尋。
他的面目籠在手電筒後的陰影裡,腳步放得很輕,左手將雙管獵槍和手電筒握在一起,光圈對著槍口前方,做出一副隨時瞄準射擊的姿態,如同在對付很棘手的獵物。
很快,他就在不遠處的一簇灌木叢旁邊找到了個白色塑料水桶,不過並沒有發現半個人影,只有一些腳印,以及人活動過的痕跡。
他提起水桶晃了晃,桶裡的水滿滿當當,沒被倒出來過。
這個發現讓他在原地駐足了幾秒,然後又在在地上仔細找,發現另一串淡很多的腳印。
他循著腳印繼續搜尋,這次走了更長的一段距離,往伊繆鎮的方向劃了條斜線,回到了大路上,能找到的腳印越來越淡。
看上去,的確有人在路邊等了好些時間,後面不知道是不耐煩還是別的原因,又回到路上,沿著馬路離開了這裡。
中年男人打了個哈欠,停頓了繼續追蹤的腳步,開始轉身往回走。
回到皮卡車邊,他被車燈重新照亮的面容顯得有些疲倦,陰沉地回望了一眼黑沉沉的荒野後,他不再停留,開車調頭,迅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