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段時間後,時一晨掃了一眼天際,再次悄無聲息的隱匿在山谷之中。
片刻間,只見一名安靜端莊的美婦落入山谷,目光警惕的查看一番四周,見並無異樣後,再次禦劍離去。
此人正是蘇茹,田不易之妻,田靈兒之母,如親人般疼愛張小凡的師娘。
時一晨和張小凡聊了很久,在天色漸暗時才揮手作別。
蘇茹發現今日一早女兒與小徒弟上了後山砍竹玩耍,天色漸晚時也沒個人影,心中萬分擔心,連忙出去尋找。
但大竹峰上不見蹤影,周圍又是山勢起伏,叢林密布,要找兩個人真如大海撈針一般。
苦尋無果之時,柳暗花明,田靈兒帶張小凡返回竹林後,被焦急尋找女兒和小徒弟的蘇茹碰個正著。
詢問下,她聽田靈兒說突然覺得一陣惡心,不知怎麽就昏了過去,醒來時看見小凡也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於是對山谷的情況升起懷疑,特來查探一番。
仔細查探後,蘇茹見谷內並無什麽異常之處,自以為是田靈兒修行不夠,又強要帶小凡兩人同乘琥珀朱綾禦空而行,到最後脫力了。
嗯,哪怕田靈兒不斷撒嬌反駁,也無法改變蘇茹的結論,可把她氣壞了!
兩個孩子被蘇茹帶回去後,田不易這才放下心來。
只是張小凡不時發出的微弱呼嚕聲,徹底點燃了他的怒火。
若非蘇茹攔著,他早就動手了。
說來也怪,張小凡這一覺睡得特別死,田靈兒沒叫醒他,蘇茹同樣沒有叫醒他。
後來二人覺得可能是小凡這段時間太累了,這才讓他繼續在夢鄉中遨遊。
幸虧張小凡睡得正香,否則看了田不易兩眼中的怒火,怕是要心中發毛,不敢動彈,乖乖做好被嚴厲訓斥的準備。
田靈兒見父親一臉怒氣站在堂前,眼珠轉了幾下,笑顏如花,天真可愛之極,蹦蹦跳跳地跑到田不易身旁。
一番撒嬌賣萌、連消帶打之下,逐漸解釋了失蹤的原因,也總算平複了田不易心中的怒火。
畢竟女兒是小棉襖,田不易是捧在手裡怕碎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只是他向來在乎面子,哪怕心中疼愛至極,也不會隨意表現出來,給眾人樹下嚴父、嚴師的形象。
但就算如此,大竹峰眾人心中仍舊心明鏡似的:
大竹峰內最恐怖、最可怕的人,是溫柔和藹的師娘,不但大家害怕,就連師父都特別怕她。
翌日一早,張小凡如往日一般上得山來,來到那熟悉無比的竹林。
清晨淡淡的薄霧飄蕩在林間,如輕紗一般,小徑兩旁綠色的竹葉上,有晶瑩露珠,美麗剔透。
同樣的路線、同樣的景色、同樣的少年,好似一切一如往日一般。
只是少年的眼中有光,周圍熟悉的景色在他眼中綻放出別樣的風采,整個人散發著一種蓬勃朝氣,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進入後山竹林的最深處,張小凡深深吸了一口山間清新的空氣,活動一下身子,拿著柴刀期待的望著四周。
噗
忽地一聲悶響,張小凡隻覺得腦門一陣疼痛,卻是被一物砸中了額頭。
是那種無比熟悉的感覺,他低頭一看,果然,只見地上滾動著一枚松果,完全不屬於竹林的松果。
張小凡忍痛抬頭看去,在這棵黑節竹上,不知何時爬著那隻熟悉的灰毛猴子。
其手中抓著幾枚松果,尾巴倒懸在竹枝上,吱吱吱吱尖聲笑著,大有幸災樂禍的樣子。
“別總欺負小凡!”
在灰猴驚恐的躲避下,一記爆栗精準的落在它的頭上,
整個猴從竹枝上跌了下來。而後它在空中翻了個跟頭,穩穩落在地面,抬頭朝著上方手舞足蹈、齜牙咧嘴。
張小凡一臉驚喜,朝靠在竹枝上的身影喊道:“大哥哥,你來了!”
時一晨身形一閃,眨眼間落到張小凡身前,笑道:“很好,你沒遲到。”
張小凡憨厚的撓了撓頭,站在原地齜牙憨笑。
他已經很久每聽到他人的誇讚了,一時間頗有些不好意思。
時一晨笑著說道:“以後不要再叫大哥哥了,因為等你再大一些,就會發現這個稱呼會有多麽的尷尬。”
“呃,好,大……大哥哥,那以後我該怎麽稱呼您?”
“不要喊您,要說你,小凡,你還是太客氣、太害羞了,拿出你昨天和我聊天的勁頭。”
時一晨抓住張小凡的肩膀,化作一道流光直奔昨日的深谷,最終落在那個小小的水潭之前。
“以後喊我時大哥,時哥都可以,喊大哥也沒關系。”
“大哥……哥,嘿嘿,大哥!”
張小凡再次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又想伸手去撓頭,胳膊卻被時一晨揮袖掃落。
時一晨一本正經的教誨道:“不要拘束,也不要害羞,
你應該開朗一些,幽默一些,樂觀一些,偶爾也要強勢一些,陽剛一些。
只有這樣,在你實力提升後,才有機會追求你的小師姐,
否則你會輸得很慘的,尤其是在她碰到一個成熟幽默的老男人之後。”
“呃!”
張小凡的臉騰的一下紅了,又想抬手去撓頭,忽的想到什麽,連忙放下胳膊,卻又不知將胳膊放在哪裡,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
時一晨無奈扶額,忽的問道:“小凡,你是不是特別崇拜我?”
“嗯嗯嗯!”
張小凡連連點頭,連猶豫都不帶猶豫的,因為他真的打心裡崇拜時一晨。
“這就好辦,以後向我看齊,沒事多學學我,哪怕隻學到三分精髓,也能保證你抱得美人歸。”
時一晨又自戀了,小凡也又害羞了,峽谷之中的空氣忽然變得安靜起來。
嘰嘰嘰嘰
灰猴的叫聲打破周圍安靜的氛圍。
時一晨介紹道:“它叫小灰,你認識的,以後和它交交朋友,學學它的活潑勁。”
張小凡腦海中浮現出小灰和他惡作劇的情景,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連連搖頭。
一番簡單的接觸後,時一晨開始檢驗張小凡修行的進度,而後為解答一些修行上的疑問。
最終確認,他已經擁有了修煉天書第一卷的基礎。
時一晨為張小凡講述天書第一卷之時,用上了合歡鈴。
一字一句仿佛印在張小凡的腦海深處,句句令其振聾發聵。
天書第一卷的內容枯澀難懂,除了時一晨外,換了世間任何一人,短時間內也無法有張小凡體會的精深。
因為短短的幾段文字中,張小凡赫然發現,三年來修煉的佛道兩家截然不同的法門,在這段文字中竟隱隱有殊途同歸的趨勢。
張小凡徹底聽入迷了,青澀害羞的表情早已散去,
剩下的只有激動、驚喜、沉醉,整個人時喜時悲,連身子都微微顫抖起來。
道家講究身禦自然造化,佛門注重體悟自性,
天書第一卷總綱之中卻是面面俱到,既有道家思想,又有佛家法門。
張小凡心神激蕩,帶著狂熱與奇異的好奇喜悅,隱隱觸摸到一個奇妙的境界,
卻始終摸不到、看不著,卻又更加吸引著他,往那個目的奔去。
第一天就這樣悄然流逝,張小凡沒有時一晨的悟性,一時半會還找不到道家、佛門之間的平衡點,無法將自身所學與天書中的內容結合起來。
欲速則不達,有些事情是不能著急的,急於求成反而容易損傷根基,甚至是走火入魔。
七天之後,在時一晨的耐心講解、手把手教學下,張小凡終於初步明悟天書第一卷之玄奧。
他成功找到太極玄清道與大梵般若之間的平衡點,在時一晨的幫助下,一舉整合自身之所學。
最終將佛道修為成功轉換成天書第一卷的修為,從而主修天書第一卷,將太極玄清道與大梵般若融入其中,功法混元如一。
這種情況下,一加一明顯遠大於二,甚至發生了質的變化。
張小凡的修為瞬間突破玉清第二層,正在第三層中高歌猛進。
若非時一晨囑咐他鞏固境界,不要急於求成,他可能已經突破第三層,在第四層驅物邊緣徘徊。
這就是根基深厚的好處,這就叫厚積薄發!
三年艱難苦修,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取得了應有的成果。
七天之內取得如此巨大的突破,這種匪夷所思的進步終於讓他明悟:
自己不是爛泥扶不上牆的廢材,也不是青雲門自建派以來,突破太極玄清道第一層最慢的弟子。
呃,好吧,後一條他還真是,不論出於什麽原因,都已經鐵板釘釘,洗都洗不掉。
這幾天,張小凡的精神面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因為他成功找回了自信。
他等了三年,就是想等一個機會,他要爭一口氣,不是想證明他多了不起……
好吧,他還是個孩子,打心底想要證明自己, 為自己、為爹娘爭一口氣,得到師父田不易以及大竹峰所有人的認可。
現在,這個機會觸手可及!
原著中鬼厲戰鬥時,法寶噬魂上的光芒五彩繽紛,昭示著他身具佛道魔三家功法。
現在的張小凡若敢這麽乾,輕則廢除修為逐出師門,重則甚至會按照門規處死。
但這個問題在時一晨眼中根本不叫問題。
他天書學了好幾卷,現在施展之時,靈力表現出來的模樣仍是一片湛藍,連金色、青色的影子都沒有,和鬼厲的五彩斑斕完全不同。
因為他們修行的道路迥然不同,鬼厲是統合,以天書統合佛道魔三家功法;
時一晨則是融合,將各家功法融為一爐,靈力不但具備各家所長,且極精極純。
這一世的張小凡,走的也是這條路。
就算他修為暴增引來田不易的懷疑與查探,對方也無法被發現他所修功法的異樣。
頂多會發現他體內的靈力較他人更強、更精純而已。
同樣的功法不同的天賦,總體上大略相同,細節上卻一個人一個樣。
有的人天資絕佳,甚至能夠越級挑戰,且戰而勝之;有的人則被人越!
這就是天賦的差異,便是田不易也找不出毛病!
一切準備就緒後,張小凡在時一晨的鼓勵下,終於可以鹹魚翻身實現逆襲,綻放獨屬於他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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