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世界中,現在是一月末,距離過年還有半個月的時間。
北玄大學已經放假一個星期了,時一晨很遺憾的錯過了期末考試。
不過以他的實力,早就不在意被分到哪個寢室,更不會繼續和其他人搶奪學校的寢室。
因為他下個學期走讀,不再住校了。
對陽神來說,從家裡到學校這點距離,灑灑水啦!
便是去城外簡易的武校區也是如此。
據路院長描述,北玄大學文武校區已經初步完成拆分工作。
剛入學的大一新生暫時全部留在文校區,學習專業知識,高年級的學生自願選擇校區。
打仗打得就是後勤,除了戰鬥學院外,其他學院多多少少都與後勤掛鉤。
北玄大學不能瘸著一條腿走路,所以周校長親自發話:
“各個學院的學生們不應該拋棄自己的本專業,做一個只知道戰鬥的粗鄙武夫。”
同時,入學學習一年專業知識後,大一新生可自願選擇是否轉入武校區。
轉入武校區後,不要一味的戰鬥,需要最大程度將自己所學與實戰相結合,在實戰中實現多方面共同發展進步。
文校區將會逐漸轉為武校區的後勤部門,為武校區的學生們提供最大限度的幫助。
路院長初步給時一晨講了一些學校的變化,因為大一新生暫時都在原校區,一些重要的事情學校會在下學期做出具體說明。
作為成年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永遠都不會圍著某個人轉。
李木、小諾等人請假本就困難,吃完飯坐一會後,快速返回棋聖山駐守。
兩大校區剛拆分不久,路院長暫時掛著文武兩個校區的文學院院長,最近還有不少事情要忙,多聊了一會後,也帶著輔導員鄭鑫離開了。
王月半和楊美欣倒是閑人,學校放假了,除了老師依舊在忙外,學生們都陸續各回各家,返鄉過年。
不過他們都不是陽市人,先前之所以繼續停留在陽市,就是為了等待著時一晨和馬亞男的消息。
如今見他們相繼平安歸來,王月半和楊美欣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現在自然該回老家過年,家中親人一直都在盼著他們回來呢!
關鶴倒是陽市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不過他向來沉默寡言,見其他人都走了,也沒繼續留在時一晨家蹭網,直接回家乾遊戲去了。
夜幕降臨,家中不複先前的熱鬧,只剩下時一晨、時秒、劉小月三人了。
“時一晨,咱們什麽時候買年貨呀,還有九天就過年了!”
嗯,久別重逢的那股熱乎勁過去後,時秒又改口叫回時一晨了。
劉小月沒有說話,眼中卻默默寫滿了期待。
這是他們過的第一個春節,自然是要熱鬧一些才好。
時一晨笑著說道:“年貨是一定要買的,不過年前我要出去一趟,還有件事情要辦。”
“剛回來就要離開啊?”
時秒失落一秒鍾,隨即露出興致勃勃的模樣,問道:“到底是什麽事情?是要出去玩嗎?要不要組隊?”
時一晨搖了搖頭,說道:“這次路程不遠,但過程比較繁瑣。
你們一起去,我怕正月十五都回不來。”
“哼,你小瞧人!”
時秒皺著小臉,滿是不服氣的神色。
時一晨柔聲安慰道:“好啦好啦,不會太久的,最多三天我就回來。
回來後咱們一起去逛街買年貨,放心吧,不會耽誤過年的,今年過年,咱們一定要玩的開心。”
“嗯,玩的開心!”
時秒美滋滋的附和一聲,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她轉頭盯向時一晨,“惡狠狠”的說道:“時一晨,今年不許帶我去蹭鞭炮!”
時一晨揮著手說道:“過年我帶你們倆去城郊,讓你們好好過一把放鞭炮的癮!”
劉小月立馬也變得美滋滋的,一臉憧憬道:“一定要快點回來呀!”
時一晨一手揉著一個小腦袋,笑著安慰道:“放心吧,很快的。”
有件事情已經拖了很久,很早就應該做了!
這一次,他是準備報仇的!
幾個月前,前身收到錄取通知書後,與父親外出旅遊,未曾想途中遭遇狼獸。
狼獸從不單獨行動,當時前身與時父遭遇三頭狼獸,每頭狼獸都與前身、時父差上一絲,若父子倆配合默契,未嘗沒有反殺的機會。
可惜前身發揮失常,時父為救兒子,以傷換傷重傷其中一頭狼獸,而後拉另一頭狼獸同歸於盡。
前身在父親離世後殺紅了眼,不要命似的攻向最後兩頭狼獸。
最終雖然沒能取走它們的性命,但也成功把它們驚走,活了下來。
當時前身的實力並不比父親弱,一手刀法甚至還在時父之上。
奈何他初出茅廬,實戰經驗為零,突逢變故之時慌了手腳,沒能發揮出全部實力,從而導致時父身死。
正因如此,時父的死亡對前身造成極大打擊。
失去唯一的親人,他不但痛不欲生,心中同樣充滿愧疚與後悔。
他痛恨自己當時的表現,痛恨自己面對危機時的慌亂。
在這種狀態下,前身越是痛恨自己,便越無法戰勝自己的內心、勇敢面對接下來的生活。
而後前身整日渾渾噩噩,對世界充滿絕望,最終封閉意識等死,被另一個世界的時一晨趁虛而入,代替他繼續活下去。
對於前身的情況,時一晨不想過多評說。
因為前身給他提供了自己的身體,幫他在這個世界上生活下去,他沒有資格去評價。
因此,殺父之仇必須要報,不單是為了時父,也為了他在珍瓏棋局說過的話:
“我將來會幫你報仇、幫父親報仇,找到並乾掉那兩頭狼獸,我並沒有對不起你。”
陽市屬於平原地區,山川尤為稀少,在奉中縣范圍內僅有兩座小山。
所以前身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在現實中見過真正的山。
當初時父開著拉貨的汽車,載著前身朝陽市趕去。
前身坐在副駕駛看著沿途風景,偶然間見到人生中的第一座山。
當時他眼中滿是渴望與好奇,又不好意思開口。
知子莫若父,時父一眼便看出兒子對那座小山的向往,果斷開車駛出公路,開向那座普普通通的小山。
這是前身與時父旅遊的第一個地點,奉中縣與陽市之間的翠玉西山。
翠玉西山的范圍並不大,連棋聖山百分之一都不到。
同時,這座小山不是旅遊景區,更因山裡有凶獸出沒,平常很少有人來這裡。
當時兩人打算在翠玉西山外圍停留一個小時,見識一下什麽是山後便趕往陽市。
進去陽市後,先去看看即將進入的頂尖名校北玄大學,然後再把陽市的著名景點逛一遍。
令父子倆沒想到的是,這是一場剛開始沒多久便結束的旅程。
翠玉西山內沙丘跌砦,綿延起伏,林深樹茂,百鳥鳴唱,令人深感回歸自然。
這是當時前身的感覺。
然後他們就被嗅到生人氣息的狼獸盯上了。
前身之所以過不去心中那道坎,除了當時表現失常外,更多的是悔恨。
如果他不來看這座山,他們就不會遭遇這次危機。
時一晨腦海中浮現出當時的景象,神情有些恍惚。
現在是上午十點鍾,他晃了晃頭,邁步走入山中,逐漸穿過這座小山的外圍,進入山林深處。
前身當時實力雖然不強,但對那兩頭狼獸的氣息刻骨銘心。
進山後,時一晨只能通過它們的氣息,在山中大海撈針。
時間在不知不覺間流逝,等到下午一點鍾時,他仍在翠玉西山內穿行。
靈氣爆發後,狼獸若沒有中途夭折,肯定會從這次變故中獲得提升。
它們的氣息或許會變,但不論如何變化,多多少少會保留一些以前的特性。
整座山的范圍不大,時一晨在這段時間內,已經搜遍四分之三的范圍。
可惜,他不但沒有找到目標的蹤跡,甚至連一頭狼獸都沒有發現。
不應該啊!
難道是上次出事後,六扇門對翠玉西山展開清除行動,徹底掃除了這片山林的隱患?
這也不對呀!
如果真的是這樣,山下不會掛上“猛獸凶險,禁止入內”的牌子。
何況他一路上也碰到幾頭凶獸,如果真的展開清除行動,為何單單失去了狼獸的蹤跡?
時一晨說可能會花費三天時間,就是擔心目標狼獸在這幾個月內搬家或者掛掉,讓自己白跑一趟。
如果這一趟真的無功而返,他會每年來上兩次,把這座山翻個底朝天,一直翻到天荒地老。
只剩下一片茂密的森林了,如果這裡還沒有的話,這次怕是要失望而歸了!
進入林中之時,時一晨忽然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他瞬間收斂全身氣息,悄無聲息的向森林深處潛去。
方才的一刹那,他心中竟升起一絲若有若無的感應:林中有高手,一個他有些熟悉的高手。
陽神境的高手,時一晨見過的陽神高手並不多。
所以說,林中那個會是誰呢?竟然這麽有緣!
森林深處
上百頭狼獸聚在一起,乖乖跪伏在一道身影之前。
這道身影負手而立,背對著一眾狼獸,隱約散發著恐怖的威壓。
“一天時間,找到這個氣味的主人!”
一個扣子懸浮在半空中,緩緩飄向這群狼獸,逐一自這些狼獸鼻尖飄過。
每頭狼獸都認真嗅著扣子上的氣味,隨後一同起身,三五一群的朝四面八方奔去,尋找這枚扣子的主人。
場中頓時空無一獸!
時一晨悄然抵達林中深處,四散的狼獸中有一部分被他撞個正著,可惜裡面沒有他此行的目標。
他掃過狼獸們四散的身影,暗自嘀咕道:“難怪尋找這麽長時間,連一頭狼獸的蹤跡都沒有發現,原來是被人聚在一起了。
此人是誰?召集這些狼獸有什麽目的?”
狼獸、狼群、狼,還是我熟悉的高手,難道是他?
狼神!
對於狼神,時一晨可謂印象深刻,當初就是這個老小子坑了他一把,害的他和馬亞男跌入山海界,經歷一番無比凶險的旅程。
他怎麽在這?
時一晨心中有些明悟,看來這些狼獸應該被狼神召集在一起,幫他辦什麽事情,所以自己翻遍整座林子,都沒找到狼獸的蹤跡。
不過在時一晨心中,那兩頭狼獸的蹤跡比狼神更重要。
想到這裡,他已是做出了決定:先報仇,再報仇,殺掉狼獸後再弄死狼神!
接下來是兩場狩獵,四散的狼獸根據扣子的氣息,不斷在山林之中穿行,尋找扣子主人的氣息。
時一晨也在山間快速穿行,撞上一頭殺一頭,在尋找目標狼獸的過程中,破壞狼神的好事。
於此同時,有一道身影在山中漫無目的的走著,從纖細的背影來看,應該是一名女子。
她的頭總是微微低著的,披散著雜亂又濃密的頭髮,完全遮住了臉頰。
透過發絲,隱約能看到她那白皙的皮膚與明亮的眸子。
嗯,有些貞子畫風,大半夜能嚇死人的那種!
她穿著一條洗得發白的牛仔褲,褲子上有幾處破洞,不像是追求時尚專門買的款式,而是穿的太久,因為刮碰或磨損造成的。
她上身穿著一件深紅色的格子襯衫,襯衫上也有幾處破洞,扣子全都不見了蹤影,只能敞著懷。
還好她在襯衫裡面穿了一件黑色短袖,避免了走光。
她的腳下一隻腳穿著露腳趾的藍色旅遊鞋,另一隻腳穿著一隻漏腳後跟的黑襪子,走路過程中沒發出一點腳步聲。
現在是冬天,北方的冬天,還是臨近年關的冬天。
在這樣寒冷的季節中,女子卻穿著一身秋天的打扮,連一件冬季的衣服都沒有。
那副可憐巴巴的狼狽模樣,頗有“賣火柴的小女孩”的既視感。
區別在於這個女孩沒有火柴,還特別抗凍,沒有一絲顫抖的模樣。
她周身隱約散發著一種朦朧的氣場,仿佛將自己的存在感將至極低。
若非親眼所見,很難相信這裡會有一個人在走路。
這個女孩有一個還算好聽的名字。
她叫時一晴,一個在天氣晴朗的日子出生的女孩。
晴,也寓意她每天的心情都能像晴天一樣,明媚、美好!
可惜,她的心情從未明媚過,每天都是陰天,偶爾還會來一場狂風暴雨。
沒辦法,誰讓她是正宗的天煞孤星,天生倒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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