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龍嘯和傅家莊的眾人分別後,獨自一個沿著最繁華的丹徒城中心走去。丹徒城是江南農耕經濟文明高度發達的明珠,丹徒是個不夜城,匯聚了南來北往的許多商賈。
丹徒城是個有著詩一樣浪漫的城市,這裡的人熱情好客,民風淳樸,勤勞勇敢,是農業文明和漁業文明陶冶下地地道道的江南人。李龍嘯想起一首兒時丹途童謠:
漁家子
三月丹徒桃花開,河水清清錦鯉肥。
漁夫行舟勤撒網,錦鯉滿倉夜歸途。
李龍嘯很久沒有一個人出來了,他覺得心裡有種難於描述的傷感。父親被武當派司馬舞蛇殺死,母親被擄走強迫賣至青樓,母親寧死不屈跳樓慘死,他的家仇至今未報。
李龍嘯走到一間名喚叫不夜城的臨街宵夜檔,找了一張桌子坐下。這時,店小二肩膀上搭著一條毛巾快步走過來,滿臉笑容問:“客官吃點啥?”
店小二一邊拿毛巾把桌子抹了一下,然後把碗筷拿過來放在李龍嘯坐著的桌子上。
李龍嘯問:“有酒嗎,要燙好的酒?”
店小二道:“丹徒這裡有江南最出名的醇香米酒窖藏老白乾,包你滿意。”
李龍嘯看了一眼店小二,然後慢悠悠地問:“有什麽下酒的菜?”
店小二興高采烈道:“有烤雞、清蒸黃花魚、燜馬肉、臘肉、五香鵝肉、燜狼肉。”
李龍嘯道:“一隻烤雞、燜馬肉兩斤、五香鵝肉兩斤、燜狼肉兩斤、一條清蒸黃花魚!”
店小二小跑著告訴廚師李龍嘯點的菜,然後去拿出一壇窖藏老白乾走過來放在桌上,笑容滿臉地旁邊站著等待著召喚。
李龍嘯感到百無聊賴,這時一個鄉下模樣的三十多歲漢子,唉聲歎氣走過。李龍嘯見那鄉下漢子臉上流露出萬般失落的神情,於是情不自禁攔住那鄉下漢子道:“兄台,今晚我請你喝酒,怎樣?”
那鄉下漢子看著桌子上的那壇好酒,他已經一個月沒喝過酒了,在賭坊賭了一天輸光錢後,饑腸轆轆地走過街道時感到悶悶不樂。那鄉下漢子看了一會李龍嘯,難於置信地反問道:“你剛才說請我喝酒麽?”
李龍嘯道:“兄台,同是天涯淪落人,今晚我請你喝酒。”說完,走過去拉住那鄉下漢子的手,叫他走到自己那桌坐下。
那鄉下漢子問:“不知大俠怎麽稱呼?”
李龍嘯道:“我姓李,是鎮遠鏢局總鏢頭李牧寒的兒子。不知如何稱呼兄台……”
那鄉下漢子道:“我姓劉,喝鄰居家嬸娘的奶長大,父親給我取了個寄奴的小名,你叫我寄奴便可以了。”
李龍嘯道:“我是江湖浪蕩的漢子,能和兄台一起喝酒,是人生最快樂的事。”
劉寄奴哈哈大笑道:“大俠豪爽好客,你讓寄奴今晚感到特別快樂!”
李龍嘯道:“兄台長得人中龍鳳的奇貌,將來兄台一定會大富大貴,來,一起喝酒!”
劉寄奴道:“我今天在賭坊輸光了銀子,很感激你請我喝酒。”
這時店小二把李龍嘯點的五香燜鵝和烤雞先端上來放在桌上,那烤雞和五香燜鵝沁人香味讓人肚子咕嚕咕嚕地叫。
李龍嘯打開酒壇,給劉寄奴倒滿一碗酒,然後把自己碗裡的酒夜倒滿,李龍嘯豪爽地道:“來,小弟敬寄奴大哥一杯!”
劉寄奴大喜,此刻是他最落魄的時候,竟然有人叫他大哥,還給他敬酒。劉寄奴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然後感慨地道:“兄弟,萬分感謝你喝酒,人生最重要的是要有自己真正的朋友,能夠共患難!” 李龍嘯給劉寄奴夾了一大塊鵝肉,恭敬地道:“寄奴大哥,你身高七尺多,有著龍的氣息,將來一定拜相稱王!”
李龍嘯把碗中的酒仰起頭喝光,李龍嘯彼此對視一番,哈哈大笑,兩人都是豪爽的人。
劉寄奴問:“兄弟在何高就呀?”
李龍嘯道:“小弟一直在江湖浪蕩,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
劉寄奴道:“大丈夫要能屈能伸,有自己的判斷能力,運籌帷幄決勝千裡外,讓江南遠離水深火熱的戰火,遊牧民族政權帶給江南人是屈辱,是人格尊嚴上的踐踏。”
李龍嘯道:“寄奴大哥遠見卓識,那些騎在馬背上的北虜,仗著能騎馬善射,從事農耕生活的江南人一直承受著屈辱的生活,沒有自己的尊嚴,沒有氣吞山河的勇氣抵禦遊牧民族政權的入侵。司馬睿之後,那些司馬氏東晉皇帝都是骨頭軟弱的人,平日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可是一聽說北方遊牧民族南下入侵時,腿都嚇得發軟。”
劉寄奴拿起酒壇,給兩人的酒碗都斟滿酒,他豪氣萬丈地道:“來,喝酒!大哥敬你一杯!”
說完,劉寄奴咕嚕咕嚕地把酒一口氣喝光了。今天他太高興了,因為他結交到一位可以信賴的好兄弟。
李龍嘯站起身來,端起酒碗把酒眨眼間的功夫喝光,李龍嘯坐在凳子上,叫寄奴大哥多吃些菜。
劉寄奴很久沒有吃過這麽豐盛的晚宴,他看著李龍嘯,眼前只有十八歲的帥氣青年是那樣懂事。劉寄奴看著李龍嘯的刀問:“你的這把刀很有霸氣,刀柄雕刻刻著龍頭,小弟在江湖中一定是聲名遠播的大俠!”
李龍嘯道:“慚愧,我只是流浪江湖一個浪子,孤身一人混江湖,不知不覺來到了大哥的家鄉,真是有緣千裡相識,來,喝酒!”
李龍嘯繼續給兩人的碗裡倒滿酒,他看著寄奴大哥,心裡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劉寄奴身材高大,濃眉大眼,喝酒豪爽,性格隨和。李龍嘯拿起酒碗:“大哥,小弟敬你一杯,大哥神武照人,有著龍族身上最高貴的血液,小弟願意甘為大哥效犬馬之勞!”
李龍嘯又是拿起酒碗,在一隻鳥飛過的刹那間把酒喝完,他感到人生特別快樂,和劉寄奴一起喝酒是他最快樂的時光。
劉寄奴看著夜空中的殘月,他知道自己喝完這頓酒,不知啥時才有機會再見李龍嘯了,便道:“我們一起結拜兄弟吧!我做大哥,你做小弟!這碗酒我敬你的。”
說完,劉寄奴把酒豪爽地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