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上好的棺材,楠木棺材,一口上好棺材三十兩銀子。普通棺材一口五兩銀子,剛做的棺材囉!”一個大漢在汝陰郡集市當街叫賣著。
他家的棺材生意在江南是出了名,當地達官貴人家死人後,都會找上門買棺材,因為他家的棺材做工精致,棺材上雕刻著美麗的圖案,再上一下漆,那棺材看起來顯得富貴豪華。尤其家中死了老父的豪紳權貴,為了盡孝,出手闊綽,舍得花銀子買好棺材。
李龍嘯帶著幾十個便衣來到賣棺材的連記棺材店,李龍嘯騎著高頭大馬,顯得威風八面。
連耀千見生意了,他的臉上微笑著,心裡很快樂,因為一下子來了這麽多,看樣子今天走發財運了,店裡的棺材起碼能賣十口八口,他的算盤打得滴溜轉,一口棺材三十兩銀子算一下,起碼能賺兩百兩銀子。連耀千問:“客官好,這些是上好的棺材,要幾口?”
李龍嘯一巴掌扇在連耀千的臉上,罵道:“瞎了你狗眼,我是州府差官,現在要你跟我們回州府衙門一趟,有宗人命案與你有關!”
連耀千是個見過大世面的人,他的腿在抖著,聲音都顫栗著問:“官爺,能通融一下嘛?”
李龍嘯大聲道:“上枷鎖,帶回衙門去。”
州府衙門裡,州府大人薛涼山連夜升堂審理連耀千。
衙門的捕快敲著棍棒,發出很嚇人的威懾聲音。這些州府捕快都知道肯定是抓了個大魚回來,連州府大人都親自連夜參加公堂審案了。
薛涼山看著連耀千,眼睛射出冰冷的殺機,他唯一的愛女死得那麽慘,被人打暈後先奸後殺,她是死不瞑目呀,對他來說簡直是一種人生的侮辱。薛涼山拿起驚堂木一拍道:“大膽狂徒,叫啥名字?”
連耀千驚得尿褲子了,一股尿騷味難聞。連耀千是汝陰的有錢大戶,汝陰以前也叫廬州。他家的棺材生意紅遍江南一帶,就連皇帝劉裕逝世後,皇宮裡都派人來他家開的棺材店購置棺材。連耀千知道今天進了州府衙門那是凶多吉少的,先應付著再說。連耀千道:“回大人,小的姓連,名叫耀千,是連記棺材鋪的老板!”
薛涼山又一拍桌子道:“大膽惡棍,司馬郎哪裡去了?”
連耀千這才緩過勁來,原來州府大人家出人命案了,死的人一定是薛涼山的親人。連耀千道:“三天前的晚上,司馬郎曾到過我賣棺材的店裡,那天晚上司馬郎身上渾身是血,樣子很嚇人的,他的道袍一隻布扣子掉,道袍身上染有血跡!”
薛涼山心裡很惱火地道:“你明知司馬郎是殺人欽犯,現在是第三天了,為什麽不報告官府知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窩藏犯人!”
連耀千道:“司馬郎的叔叔司馬舞蛇是武當派的二當家,連當今刺史都是他武當弟子,小的怎敢造次呀!”
薛涼山看著連耀千,直接上前扇了他八個耳光,啪啪啪啪啪啪啪啪的聲音回響在公堂上。薛涼山道:“來人,給我用刑,用夾棍之刑!”
兩個州府捕快拿出一副夾棍,讓連耀千的手指伸進夾棍,然後示意另外兩個捕快開始拉緊。
連耀千的臉上滲出汗珠,他的臉色蒼白,他大叫著道:“州府大人,小的冤枉呀,我招,我招了!”
薛涼山示意暫停用刑,然後看著連耀千問:“大膽狂徒,司馬郎平時住在哪裡?”
連耀千道:“小的在城南買有一套宅子,那套宅子叫金鳳閣,平時我都不住那,
司馬郎就住哪裡!” 薛涼山是個州府大人,他是靠著祖上恩蔭做了州府大人的。他的女兒是個漂亮大美女,是他最親愛的一個親人,擁有著傾國傾城的美貌,在汝陰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本來他是要把愛女獻給梁武弟的兒子做妾的,現在被一個江湖狂徒壞了好事,當然特別生氣。
薛涼山問:“你和司馬郎認識多久了?”
連耀千道:“我是做棺材生意的,和他認識有五年了,那司馬郎是個采花賊,專門去奸殺大戶人家的千金,他有那個嗜好,平時他還兼職做法師!”
薛涼山問:“司馬郎今年多大年紀?”
連耀千道:“回大人,司馬郎今年四十歲。”
薛涼山繼續問:“司馬郎會武功嗎?”
連耀千道:“司馬郎是武當派的弟子, 能飛簷走壁,使一把武當青鋼劍,在江湖中有個名號叫浪蝶淫道!”
薛涼山氣得渾身發抖道:“來人,拿酒來,叫李龍嘯過來!”
很快,一個衙門捕快拿來一壇好酒,兩隻碗。一會後,李龍嘯也來到衙門公堂,他剛才在睡覺。薛涼山斟滿了一碗酒遞給裡龍嘯道:“這些天來,你辛苦了,被你大人賞酒一碗!”
李龍嘯接過酒碗,咕嚕咕嚕地一口氣飲完,然後道:“好酒,好酒!謝州府大人!”
薛涼山喜歡喝酒,對他來說一邊深夜審犯人,一邊喝碗酒是莫大的樂趣。他雖貴為一州行政長官,但為人豪爽,也會些武功。薛涼山道:“小女的案子你立了功,總算有眉目了,這挨千刀的司馬郎,色膽包天,他奶奶的,竟然連本大人的女兒也敢奸殺,王法何在!明日起,你就是州府衙門都頭!”
李龍嘯單膝跪地道:“謝大人提攜,小的感激不盡!”
薛涼山拿起酒壇,給自己斟滿一碗酒,然後也給李龍嘯倒了一碗酒,愉快地道:“來,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有酒喝解千愁!”
李龍嘯道:“大人英明,明察秋毫,貴女被殺的仇一定要報!”
薛涼山端起酒碗,喝了一口酒道:“用刑,給我用夾棍夾連耀千,他奶奶的!”
薛涼山聽著連耀千的慘叫聲,心裡痛快多了。李龍嘯看著州府大人的笑意,他也找回了一點快樂,他要的是把武當派的滅門,報殺父之仇,他的父親不能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