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老偵探事務所。
窗外雨滴淅淅瀝瀝,老安迪正在考核瑞琪教會歷史知識,莫文端坐工作室辦公桌面前,認真整理各類案件資料。
就在這時,第五間會計辦公室打開,朱莉娜女士活動著手臂接近,暗紫色齊肩卷發微微搖擺,眼角皺紋明顯,一副工作休息時的疲憊狀態,溫和詢問:
“午餐你們想吃什麽?今天我要去蘭雲街下街區‘德摩餐館’,味道很不錯,快餐有1銅幣、2銅幣、3銅幣三種檔次。”
“老規矩,2銅幣的快餐,加碗羊肉湯,謝謝。”老安迪舒適依靠沙發。
瑞琪迫不及待地說道:“我要吃昨天的牛肉燜飯,還有,還有兩盒酒心巧克力,安迪爺爺付錢!”
“我要2銅幣的普通快餐就行,謝謝您朱莉娜女士。”莫文微笑禮貌回應。
他們早晨奔波阿爾諾森別墅,回來又繼續工作,確實很累。
朱莉娜默默記住,含笑道:
“你們休息一會,這家餐館送餐服務很快。”
說完,她緩步走出工作室,前往下街區。至於探長和伊麗雅,兩人吃的東西很固定,一個喜歡吃炒肉飯,一個喜歡吃清湯水煮肉片,配冰鎮檸檬水。
莫文拇指按揉太陽穴,緩解眼睛疲勞,望向牆壁時鍾,12:30分。
原本周末休息,卻因為血跡儀式事件,守命者第三小隊成員全部加班,隨時待命,加班費3裡恩。按照探長意思,大家最近辛苦點,事件結束後,整體帶薪放假休息幾天。
“安迪先生,下午我們要不要出去調查?”莫文問道
“嗯,確實應該去仔細調查。”老安迪略微思索,斟酌道:“這樣吧,根據資料,我去伯德男爵和總警廳調查,伊麗雅去諾森大學調查丹尼女士情況,你去文學俱樂部調查道格斯先生情況。”
莫文慎重頷首,表示同意。
中午1:35分,吃完午餐休息過,獲得探長同意,三人出發前往相關地點去調查事件。
……
莫文乘坐公共馬車來到帕克佐蘭街。
這條街區建築物風格頗有典雅藝術氣息,白色為底,藍色和灰色牆壁繪畫有唯美圖紋,穹頂尖尖,樓房層次感強烈,招牌掛在店外。
“真相偵探俱樂部。”
“音樂俱樂部。”
“十字驅魔俱樂部。”
“書畫藝術俱樂部。”
毫不誇張來說,這就是俱樂部街區,專門讓志同道合的人聚集在一起談論、放松、學習、娛樂的地方。
“文學俱樂部……”莫文邁著和煦步伐尋找目標。
烏雲已經退散,陽光照耀地面水跡,波光粼粼,金燦燦美麗。
突然,迎面走來熟悉身影,諾森大學高級講師,阿亞。
“莫文先生!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你!”阿亞身穿長款黑袍,幾乎遮掩雙腳,臉頰塗抹藍色、白色、綠色特殊顏料,灰色眼眸滿是意外,微笑打招呼。
審視對方,莫文驚愕道:
“阿亞先生,你這是……角色扮演?巫師?魔法師?”
“不,我是佔星師。”阿亞拍拍黑袍,指著斜對面二樓,“上次不是跟你說過,我是‘金色佔星俱樂部’成員,業余愛好。閑暇之余就會來俱樂部幫別人佔星,測命,滿足興趣的同時,賺點外快。”
賺外快?……莫文隨口一笑:
“你可是諾森大學高級講師,月薪可不低。要是奧德斯副教授知道你搞這些東西,
肯定訓斥你三個小時。” 聳肩,阿亞嗤笑輕言:
“所以說,我不喜歡和奧德斯副教授一起輔導同一批學生。他太過於執拗,做事按部就班,我可是高級天文學講師,天空充滿無限可能,黑夜的星星指引著人類發展,佔星,也是一種學習,探索天文的學習。”
佔星……莫文突兀想起一件事,之前阿亞觀察他眉心有黑煞之氣,最近必定發生不好的事情……
這家夥,該不會真有“兩把刷子”?
沉吟幾秒,他試探性問道:
“你能不能佔星運勢、尋找丟失物、案件線索等?”
“案件線索?”阿亞眉頭微皺,猶豫答覆,“運勢和丟失物沒問題,案件線索的話……可以試試。我只是初學者,不一定能夠佔星準確,尤其白天的時候。”
“那就試試。”莫文平淡道。
相比漫無目的尋找案件線索,要是阿亞真能幫到他,豈不是更輕松。甚至他想通過佔星來尋找初始之書、惡靈藏匿處。
旋即,兩人沿著狹小樓道向上,來到二樓,視之所及:對開玻璃門內燈光明亮,空間寬敞,門欄寫著“金色佔星俱樂部”。
進入大廳,木製櫃台裡面站著一位負責接待的漂亮女士。
這位女士盤著棕紅色的頭髮,嘴唇左下角有一顆痣,微笑注視莫文和阿亞:
“阿亞老師您好,請問這位先生是您的客人嗎?”
“嗯,他是我的朋友和客人。奧麗,麻煩幫我準備一間佔星室。”阿亞隨口道。
棕紅色頭髮的女士保持標志禮儀微笑:
“阿亞老師,你恐怕要等一會在幫你朋友佔星。有位叫布魯恩的先生,二十分鍾前看過圖冊,指明要你幫他佔星,我算算你差不多要來俱樂部,便沒有拒絕,讓他在休息區喝咖啡。”
“我這麽出名?”阿亞愕然不解,第一次遇到願意等他來佔星的人。
奧麗優雅一笑,解釋:
“他說,你是俱樂部收費最便宜的佔星師,他願意等待。”
頓時,阿亞燃起的激動火焰被熄滅……好吧,我佔星就沒有準確過,怎麽可能出名。
莫文頗感好奇問道:
“你幫人佔星一次收費多少?”
略微尷尬繞繞黑發,阿亞義正言辭道:
“錢不是重點,業余愛好,懂不懂?”
“懂,你就是業余佔星師,簡稱不靠譜。”莫文幽默回應。
嘴角抽搐,阿亞搖頭道:
“我發現,你似乎變得不太一樣了……說不上來,總之,你以前和奧德斯副教授同樣固執,現在感覺不錯。”
玩笑歸玩笑,賺錢要積極,奧麗在前面領路。徑直裡側,拐過彎,這是一條不算長的走廊,地面鋪著星空圖紋地毯,左右兩側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間佔星室,走廊盡頭會議室大門敞開,陽光充沛,淡淡咖啡和茶水味道彌漫。
漫步到右側房門前,奧麗女士停住,拿出鑰匙打開佔星室,嗓音輕柔地說道:
“阿亞老師,您和這位先生稍等片刻,我馬上帶布魯恩先生來。”
“謝謝奧麗,麻煩你了。”阿亞掃視一眼光線黯然的房間,牆壁和天花板描繪“夜幕星空”,桌面空空,靠牆壁的櫃台上擺放棕色底座,上面靜置一顆圓形物體,被黑色麻布遮住了樣貌的水晶球。
“別愣著,進來。”阿亞語氣平緩道。
“我會不會打擾你佔星?”莫文左右張望,神秘總能勾引人類莫名的好奇心。
“沒事,你待會別說話就行。”阿亞將棕色底座和水晶球搬到桌面。
片刻,黑西裝,身高偏矮,臉頰輪廓較深,精神頹廢的布魯恩先生走進黑暗佔星室。
莫文站在角落,靜默觀察。
阿亞戴上連衣黑帽,點燃兩支蠟燭,將氣氛烘托詭異,單刀直入地輕聲問:
“布魯恩先生,您要佔星什麽?”
“我想找人,她是我女朋友,半年前失蹤,至今下落不明。”布魯恩嗓音帶著沙啞,情緒低沉。
“請您將手輕緩放在水晶球表面,腦海回想她的樣貌。”阿亞刻意壓低聲音道。
布魯恩伸手觸碰水晶球,集中心神。
倏然間,純白水晶球內部閃現藍色星辰,變幻莫測,美麗至極,呈現出北大陸地圖,其中一顆星辰最明亮。
阿亞表情詫異,詮釋道:
“根據佔星顯示,你要尋找的人並不在克羅王國,在北邊,廢土區域范圍,具體位置不得而知。”
“那我能不能找到她?”布魯恩眼神恢復光彩,迫切追問。
阿亞瀟灑用黑色麻布蓋住水晶球,神秘兮兮低語:
“別問,問,你就輸了,緣分會指引你們,去吧這位先生。”
不甚明晰點頭,布魯恩掏出3銅幣放下,奪門離開。
“嗯,開門紅,3銅幣到手。”阿亞笑著收起銅幣,示意莫文坐下。
昏暗房間,兩支蠟燭燃著焰火,增添牆壁星空圖紋神秘感。
莫文細思琢磨,不解道;
“這顆水晶球是什麽道具?為何會發光?還有, 你用的是什麽佔星術?我怎麽感覺不靠譜?”
“這是特製水晶球,按照北大陸地圖設計。”阿亞嬉笑態度轉變正經,道:“你我以前也算同事,不坑你,我這屬於自創佔星術,全稱‘敷衍佔星術’,只要氣氛到位,口才到位,賺錢就這麽容易……別這樣看我,說實話,有時候挺準,我覺得。”
你覺得?對不起,打擾了!……莫文轉身離開。
什麽玩意?敷衍佔星術?
唉,探長說得沒錯,那些神秘學俱樂部都不真實,也就是興趣使然。
“等等!收你便宜點,2銅幣!1銅幣也行啊!”阿亞起身追趕,腦筋急轉道:“我認識一位佔星家,他是‘金色佔星俱樂部’王牌,只有周末會來,絕對靠譜,就是價格昂貴些。收你2銅幣,我介紹給你認識。”
莫文停止腳步,站在走廊:
“你很缺錢?”
“誰不缺錢?”阿亞歎息道:“我老婆懷孕了,我得多掙點錢,為孩子考慮。大學高級講師月薪不低,但我需要養著兩家父母,那點月薪可不夠開銷。”
略微思考,莫文強調一句:
“你可別騙我,確定那位佔星家有本事?”
“放心,他絕對靠譜,從未失誤,在佔星術方面有極高造詣,我們圈子裡特別有名。”阿亞拍著胸腹保證。
輕微頷首,莫文遞給他2銅幣。
“對了,為何你是佔星師,卻稱呼他佔星家?”
接過2銅幣,阿亞展露笑容道:
“這是他自己說的,他就是‘佔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