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
可惡!
剛回到懷舊屋的郝強咬牙切齒,宛如一頭髮怒的公牛,一路看也不看,就直衝裡屋,怒氣衝衝,滿心失望與不爽,惹得看店的子虛一陣疑惑。
說實話,郝強也有些慚愧,以他的實力,剛才只需輕輕一用力,輕易就能扭斷陳棟梁的脖子。
但是他卻猶豫了,畏懼了,並不是因為害怕殺人,戰場上他不知道殺過多少人,而是因為兩個字。
法律。
他捫心自問,雖然很想殺掉陳棟梁,但即使沒有陸元化阻止,很可能也會猶豫,畢竟這一次殺的不是敵國戰士,而是一個普通人。
正因為這份慚愧,郝強才更加憤怒!
子虛走到裡屋,有些好奇道:“大叔,你怎麽了?”
呼!呼!
郝強紅著雙眼,看著他,喘著粗氣道:“子虛,你說,法律為什麽沒有對殺人犯執行就地處決的規定?為什麽非要走那麽多程序?”
子虛靠在門口,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隨即道:“或許是為了不冤枉好人吧,萬一在走程序的過程中,發現這個人不是真凶,那不是殺錯人了嗎?”
郝強聞言,沉默下來,但仍舊耿耿於懷,罵道:“就算這樣,那也該先將嫌疑人關起來,為什麽連關押都需要講證據?去特麽的走程序!程序走完,犯人早跑了!”
子虛見郝強發火,縮了縮脖子,不過還是鼓起勇氣,勸解道:“大叔,你是不是氣糊塗了?如果沒有證據也可以關押嫌疑者的話,那豈不是緝查局和執法隊想抓誰就抓誰,只要說你有嫌疑就夠了?”
是啊!
郝強一怔,隨即慢慢冷靜下來,他有些歉意地看著子虛,輕聲道:“對不起子虛,我剛才失態了。”
子虛撓撓頭,笑了起來:“嘻嘻,沒事兒,既然要講證據,那就找證據就好啦,古典破案小說裡不都寫著,人證物證俱全,不能抵賴嗎?”
人證......
物證.....
郝強若有所思,隨即豁然開朗,猶如撥雲見日,醍醐灌頂,他站起身來,大喜道:“對啊!我要找證據那還不簡單?真是被氣昏了頭!”
他確實是被怒火衝昏了頭腦,以至於都忘了自己還有神奇的黑白電視機。
他現在與陳棟梁已經產生了交集,黑白電視機絕對可以找出此人殺害陳麗的物證,
不過這樣一想,物證或許好找,但人證卻需要另想辦法。
“人證,人證,上哪兒去找人證?”
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瞬間想到了一個人。
.......
陳棟梁回到家後,坐立不安,茶飯不思,之前在緝查局,郝強給了他太大的壓力,現在心中都還一陣惶恐。
“那個人究竟是誰?他怎麽會這麽恐怖?”
“不行,我不能再待在這裡!”
他打開窗簾的一角,目光悄悄看向窗外樓下的幾個角落,那裡分別站著幾個人,有拿手機打電話的,有正在和大媽講價的,還有在閑逛的。
重新放下窗簾,陳棟梁目光陰沉,這幾個人跟了他一路,他又豈會不知?
“哼,我陳棟梁混跡江湖幾十年,不信沒辦法甩掉你們!”
就在這時,門窗緊閉的屋子裡,一陣詭異的風忽然吹過。
陳棟梁忽然覺得有些陰冷起來,他渾身雞皮疙瘩一下就起來了,突然,他輕咦一聲,目光落在桌子上。
那裡有一張煙盒紙。
看到這張紙,陳棟梁猛地一驚,他當然認得這張紙,同樣的煙盒紙他之前也有一張,不過看完早被扔了。
他忍不住四處張望,這屋子門窗緊閉,煙盒紙又是怎麽出現?
難道有鬼?
想到這裡,陳棟梁頓時害怕地尖叫起來,好一會兒,見沒有任何東西,這才放心下來,猜測這紙條或許之前就存在,只是自己沒看到。
下意識地,陳棟梁拿起紙條,只見上面寫道:“三件事。”
“第一,寫下今天的經歷,放在桌上。”
“第二,五分鍾後,去找你兒子,警告他不要作證。”
“第三,明晚去參加一個節目,去了,你將無罪。”
奇怪。
上次那人怎麽沒來?
陳棟梁搖了搖頭,遵照指令,拿筆將今天的事情在紙上簡單描述下,重點說明了郝強的存在。
他有心現在就走人,但給自己紙條的人從來說到做到,既然那人說去了就會無罪,他倒也不妨試一試。
反正一檔節目而已,也就一個小時左右,到時候再走也不遲。
過了會兒,突然手機提示音響起。
陳棟梁打開一看,只見一條短信顯示在屏幕上。
“您好,尊敬的陳棟梁先生,我們是金花衛視的情感綜藝節目《問候親情》的節目組,聽聞您是大明星陳言失散多年的父親,誠邀您參加明晚8點的節目,地址是XXXXX,聯系電話XXXXXX。”
看了看時間,陳棟梁露出一絲冷笑,推開門,朝著陳言家的方向趕去。
一直盯梢的緝查局的幾人見狀,連忙給陸元化發了個信息。
“陸局,剛才陳棟梁出門了,上了一輛計程車,是否繼續跟蹤?”
“廢話,繼續跟著!千萬別讓他跑了!”
.......
與此同時,郝強來到了“天雲別墅小區”,陳言的家門口,輕輕按下了門鈴。
滋~
智能門鎖的聲音響起,陳言打開門,看見郝強頓時疑惑道:“您是?”
這時候,郝強才真正近距離打量陳言,這位陳棟梁的兒子與他姐姐一樣容貌驚人,身材修長有度,無怪乎能當上明星。
只是這滿臉的倦容,加上白皙的膚質,瘦削的骨架,使得陳言看起來頗有幾分柔弱。
這只能說明姐弟兩的母親當年一定是個姿色驚豔之女。
陳棟梁如此醜惡面容,卻似乎找了個大美女, 真是造化弄人。
郝強禮貌地伸出右手,說道:“你好,陳言,陸局讓我來告訴你,殺害你姐姐的凶手找到了。”
什麽?
陳言頓時瞪大眼睛,連忙作出請的姿勢,道:“先生先請進來說話。”
郝強點了點頭,走進家門,一邊打量著屋內的陳列,一邊心中暗道:“陳言是有名的明星,住在這種富人區,按理說不差錢,他姐姐陳麗又為什麽要待在黃花小區那麽個地方?”
這時,陳言走了過來,奉上一杯香茶,急切道:“先生,凶手到底是誰?”
郝強坐下來,毫不猶豫地說道:“凶手就是你們的父親,陳棟梁!”
說出這句話時,他盯著陳言的雙眼,想要看看陳言的反應。
一般人聽說自己父親殺了親女兒時,一定會有震驚和茫然,下意識就會反駁,絕不可能輕易相信。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陳言猛地站了起來,神色激動,凶狠地叫了起來。
“這個老畜生!果然是他!我要殺了他!”
嗯?
這反應?
郝強雙眼微眯,他笑道:“你也懷疑他?如果可以,剛才在緝查局審問後,我就殺了他,可惜被陸局阻止了。”
陳言神色扭曲,恨聲連連:“為什麽,陸局為什麽要阻止?這個老東西早該死了!”
他的反應再一次引起郝強注意,這可不是一個兒子該說的話。
當即,郝強便直言道:“哦?看來你知道些什麽,不妨說給我聽,這是很重要的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