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才懂得撒嬌的小崽子,沒有百烈那厭世老練的神情,真的挺惹人憐愛的,可惜來得太早,眼下諸多事宜想好好抱一抱都有點困難。
“清家明白兩個孩子來頭,也只有清歌那個無厘頭的家夥,敢真把茴兒當親閨女每天抱著炫耀。”承昀無奈苦笑著。
想到清歌那顯擺的樣子,他心裡也覺得著實可惜,當初在決定返回北雍前要是沒有換孩子,現在能張揚的就是他了。
不過,再靜下心來想想,且不管兩個假仙的身份,清歌如何顯擺女兒,將來都要被他兒子娶回家,思及此,心裡的不悅也就完全放下了。
可以看著清家閨女長大,又可以把人娶回家,怎麽看都是承家賺了!
不論兩個假仙先前性子如何刁鑽,眼下一起送進風堯軍教養,那還用得著擔心養不出理想的模樣?
顏娧忙著逗兒子,頭也沒回地問道:“所以,你這是帶他來跟我說再見?”
“不是,當然不是。”承昀雖然很想,他也沒膽量說出口,要真說出口,指不定馬車都得拆了......
天可憐見,他當真是為著孩子的安危著想!
“我以為是擔心是延後了婚期,擔心我不嫁了,非得把兒子扣去西堯逼我就范了呢......”
顏娧如秋水般的眸光,若有所思的瞟向男人,狹小的空間裡根本無路可逃,看得他在寒冷的冬日裡也沁出了冷汗,言不由衷地應答著。
“我都沒想到,原來還能這樣啊!”
“行了,少裝蒜。”顏娧怎會不清楚他在擔心什麽?
她也想著能趕緊將這一切落幕,兩個閨蜜今年都多大年紀了,難道還繼續在北雍后宮裡折騰?不光是她們的子孫們看不過眼,她也看不過眼啊!
雖然八歲那年閨蜜已經幫她挑好歸宿,沒看她穿上嫁衣之前,恐怕都不會放心的,她們倆還有幾個十年可以過?
她來得慢了,錯過了許多可以創造回憶的機會,畢竟時不我與的遺憾已經造成,只希望她們能按著心之所想度過接下來的日子。
眼下他們的確需要無後顧之憂地往前衝刺,把孩子送往風堯軍的確是最好的選擇,有向凌的照料兩個孩子,定能如同承昀他們師兄弟那般驍勇果敢。
她眼中散落的溫柔,令承昀不安的心放了下來,兩個在他懷中相互逗弄彼此的至愛,這世上還有什麽比攬著心愛的子女與兩人孕育的子嗣更幸福之事?
“何時出發?”顏娧安撫著兩眼興奮放光的小崽子,忍不住在他粉潤的小手上落下疼惜的輕吻,不舍得地靠在光潔的額際上,任由小崽子在她臉上作怪。
“父王母妃說,約在城南的蒼藍江上的畫坊吃頓團圓飯,之後他們帶著熙兒一起回西堯,宮裡有母妃與熙兒鎮著,趙家想借機翻出什麽浪也難。”
承昀語帶保留地訴說,惹得懷中的女子分了神而愣了下,被小崽子啪嘰個正著,又是一臉愛的唾沫,男人氣笑地將小娃兒一把抓離了半臂之遙。
她真是好奇,這小崽子性子到底隨誰了?見到她一個勁兒地在她臉上琢磨個不停,無奈地整理完門面,也沒忘記他話中有話地遮掩而憂心地問道:“皇祖母怎麽了?”
提起此事,承昀倒是不厚道地笑了,“妳送了什麽給皇祖母?”
送?她?送了什麽?
猛地一個古靈精怪的黃衣身影竄入她的腦袋,不由得忍俊不禁。
“宮裡鬧騰好些日子了,皇祖母臉皮薄。”承昀低聲在粉嫩的耳珠旁親昵地細語著,“可別說是妳送去的。”
她捂著耳珠,羞紅著俏臉,“信守承諾錯了嗎?”
姑太祖母當初可是留下她辟室密談,沒人知道不代表她不該知道,而且都多大歲數了,誰知道意外與明日誰先來?,這把年紀還在意臉皮的話,只怕真要抱憾終生了。
“挺好的,希望妳這輩子都能對我信守承諾。”承昀攬住含羞帶怯的妻子,突然間轉變了畫風,眼底盡是無止盡地懇求。
被突如其來的柔情攻勢給化了一波強勢,那是曾被拋棄的怨念與傷懷,今天這麽好的日子,能不能不要這麽記仇啊!
迫不得已得先行一步,她也是千百個不願意,這不是完完整整地回來了?
纖瘦的藕臂在第一時間,把他手裡的兒子蹭到一旁去,沒有半分遲疑地搭上寬闊的肩背,也不管狹窄的馬車裡多有不便,硬是將他整個撲倒在馬車裡,沒忘騰出手攔下急著來搗亂的小崽子,送上嬌豔唇瓣,吻去他滿腔的不悅。
否認不行,服軟總可以吧?
把那些傷天害理之人逐步處理掉,她容易嗎?
送來的軟玉溫香他怎可能不受?
他也沒忘騰出手安撫不甘心的小崽子,不給任何打斷溫存的機會,都曠了好幾個月了,他身上的每一根毛發都因為期待著她的撫觸而瘋狂叫囂著,怎可能舍得離開屬於她的溫暖?
就在小崽子即將放聲大哭的前一刻,承昀終於急急撈回小身軀,趴伏在兩人胸臆間沒好氣地安撫著。
“你的娘親,我的愛妻,記住了,借你的。”
小崽子也不知真懂假懂,委屈巴巴地往母親懷裡尋著熟悉的香氣,小小年紀居然懂得示威般地朝他挑釁一笑。
承昀:......小崽子這是成精了?
看著兩父子眉飛色舞地交換訊息,顏娧不由得嘴角也抽了抽,什麽不像,傲嬌勁兒竟像得了十成十,當真沒抱錯孩子!
“這是你的兒子。”顏娧推搡了一把,企圖尋回他的所剩無幾的父權臉面。
“知道...”
男人威脅的話還沒出口,顏娧就沒客氣地狠狠掐了把腰間。
阿嘶——
不敢發出悶聲的男人,硬生生扛下了差點溢出口痛呼,眼前是男人間的戰爭,心裡清楚不能落了半分氣勢。
小崽子語焉不詳地拍著手歡呼著,又在母親臉上啪嘰了下,捂著再度慘遭涎洗的臉頰,顏娧真不知該怎麽講這對父子了。
更是好奇兩人來雍城一路上是怎麽相處的?
“你待熙兒不是這樣的啊......”她不可置信地再次提問,根本分不清到底誰才是八個月大的孩子,都當父親的人了,滿腦子還跟小崽子計較啊!
承娧 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