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承昀若有所思地回望她透著粉嫩柔光的小臉,心裡有再多不舍也得暫時放下,不得不接受她說的事實。
的確,即便他翻遍葉脈書,也沒能再進一步了解戲秘盒啊!
“聽妳這麽分析別的男人,不喜歡!”纖腰上的大掌不自主地加重了力道,男人眼底滿滿醋意無法遮掩, 於她的貪戀也被表達得淋漓盡致。
“都什麽時候了還計較這個?”抓下不安分的大掌,顏娧睨了眼醋意正濃的男人,偏頭問道,“要不我什麽都甭想了,也別管什麽生路不生路了?”
此話一出,男人瞬間被哀怨佔滿的眸光,那生無可戀的回望瞅得她不由得失笑。
被關著的人換了?怎麽還得安撫他了?
扯了扯男人神色凝重的臉龐,藕臂環上男人的寬闊的肩背, 額際死死抵著他的, 清澈的眼眸直勾勾地探進那雙深邃的眼眸,終於恢復溫暖的菱唇,若有似無地輕輕撩撥著不發一語的薄唇,想將話語說入他心坎般地細語著:
“已有多年未見卓昭,真要將他的心思猜得準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更何況害人的執念一旦生了根,又有誰能預料得準?”
誰知面前男人傲嬌得狠了,話都不肯說一句,擺明對她的撩撥采取視而不見的態度,逼得她嘟著小嘴撒嬌般賴在他耳畔說道:“人都在你懷裡了,還有什麽能醋的吶?”
無後路可退也是她選的路,想辦法解套不就得了?
小崽子的到來的確令她也措手不及,安生地在她體內成長也不影響什麽,這麽甩臉色給他看,至於麽?
承昀收斂心神,故意無視貼上來的柔軟,耐下了被撩撥得滿腹肆竄的邪火, 佯裝淡定地提醒道:“妳人在他宅子裡。”
“你安了個小狼崽子在我肚子裡。”
話畢,顏娧見著男人那張矜貴傲氣的臉蛋,再也繃不住淡漠的薄唇也扯出了一抹弧度,旋即緋紅著俏臉就要躍下男人的長腿,偏偏還沒動作就被緊緊納回懷抱,根本羞得無處可躲……
裴家雖然對她頗為容忍,該教的禮法也是沒少過的,這話說得她老人家的堅強心思都沒逃過俏臉一紅,還好這殺手鐧對面前八風吹不動的男人有效力。
再不為所動,她真生不出刷新下限的詞兒了!
“好了,不鬧了。”承昀攬著躁動不安的嬌軀不停安撫,於她宛如有無止盡的心軟。
“誰鬧了?愛鬧誰鬧。”顏娧別過臉輕哼了聲,學起傲嬌范兒她也不差的!
將人緊緊攬在懷中,他幾次深吸氣再緩緩吐納,琢磨著該如何應對,低沉清潤的嗓音染上了些許惆悵喑啞道:“最近我時常在想,上輩子應該不是欠了妳而已。”
察覺到他無奈的歎息,顏娧也緩下掙扎,軟了腰肢偎在寬闊胸膛裡,戲謔說道:“就當我上輩子踩了你的骨灰壇吧!”
“踩?我看都踩破了吧?而且踩破的該是我……”承昀無奈的揚著苦笑,想對她板起臉色的難度愈來愈高啊!
“你怎麽不說,是我幫你殮的葬?”顏娧又坐直了身子,深覺能丟的面子都丟光了,柔弱無骨纖手抵在男人胸膛,拒絕他過分靠近與討好。
谷勵</span> “妳說的都好,我都聽妳說,不生氣了,可好?”承昀哪敢再拿出冷靜自持那套功夫來應付?
何止是一個欠字那麽簡單的事兒?如今的她奉承祖宗都不過分啊!
若讓北方的三對父母知道,她有了身孕,還被困在東越戲秘盒裡,被扒掉幾層皮都事小,指不定祖宗祠堂都得跪上幾日,
她那一句:安了個小狼崽子在肚子裡,也安了他心中所有不平,估計今晚都能笑著入夢了。
在府裡母妃不小心磕碰受了傷,即便父王不在也不忘動用八百裡加急,隻為討安慰送一封家書哭訴一番,要是父王沒回個家書表示一二,母妃接下來怎麽鬧都還不知道呢!
現在她受了滿腹委屈,也沒偎在他懷裡哭上幾回,仍能冷靜地同她分析梁王心態,承昀不知心裡念了幾次上蒼保佑。
只不過見她被關押在此,也就那麽一丁點不高興她的作繭自縛罷了!真沒忍住鬱悶而發發牢騷,心裡哪裡舍得再給她委屈受?
顏娧方才如何討好的他,現在就如何討好她,情況完全顛倒了!
骨節分明的長指帶著細繭,附了熱流般輕緩細微地,順著敏感的耳珠劃過粉腮與頸項,又順著後領的吉祥雲紋徐徐滑落到纖腰,深邃眸光好似離不開地流連在似乎不太相同的衣襟上。
先前感受那份柔軟觸感的美好,似乎酥麻再次彌漫在指尖,方才急忙抱著她進船艙時的膚觸也湧入思緒裡。
似乎長大了不少啊……
看來戲秘盒裡的身體變化,完全隨著時光荏苒。
這個認知令承昀被挑起滿腹的邪火,瞬時滅得連星火都沒有了,也意會了她話裡的嚴重性。
“我們的時間應該不多了?”承昀的嗓音裡沾染了愕然,也開始相信她所提及的生不下來。
“回春可有透露什麽?”顏娧不答反問,已知結局會如何,不想給身旁的男人有太多顧忌,www.uukanshu.net 只能打賭那兩隻假仙不舍得她沒在戲秘盒裡。
“舒師兄將他們安置在綏吉鎮,沒敢帶著他們四處晃悠,原本打算過些日子與若兒先行返回北雍,知道妳困在此處,舒師兄已悄悄遞了消息過去,應當過幾日晁師兄便會護送他們進城。”承昀也只能企盼著他倆能帶來一點好消息。
“他們?”顏娧蒙了下,難不成那對假仙還連帶效應啊?兩個都被扯出了銀戒?
“嗯,莫名其妙多了兩個小娃兒,妳的幾位師兄們都嚇得不輕,還以為我們什麽時候偷藏了一對娃兒”承昀唇線大幅度上揚,連笑靨都藏不住了。
多了回春與百烈已叫眾人驚掉下頜,這會兒顏娧肚子裡也揣了一個,離開東越之事又得從長計議了啊!
如若陸路長途奔襲,肚子裡的也未必安全,不得不說這小狼崽子來得真不是時候啊!
察覺男人深邃如墨的眸光,流連著仍尚未顯懷的腰腹幾眼,顏娧看懂了他心裡那又愛又恨的怨懟,掄起粉拳二話不說又賞了他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