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官差看到他的表現,都露出了嘲諷戲虐的表情,“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小子,你知道我們身後站的是誰嗎?”說完二人都拔出了腰間的佩刀。
“不管是誰,下一個就是他。”趙銘崖不卑不亢,說完他往左前方一步踏出,將竹棍從背後旋了一圈,使雙手一前一後地握住竹棍,後手用力一撥,使竹棍前端朝天刺去,直指胖官差的頭顱。
旁邊的瘦官差見狀連忙舉刀劈過來,在竹棍前端距離胖官差下巴只剩一指距離時,突然他左腳定住,右腳圍繞左腳連劃幾步,身子順勢翻轉,頭向下抬起,那瘦官差的刀貼著他的鼻梁劃過。
趙銘崖將竹棍往地上一撐,左腳發力,凌空翻轉,像一隻陀螺在空中轉動,而他手中的棍子更是神出鬼沒,一下將胖官差不知道該砍哪兒的刀向左支開,隨後雙手一發力,用竹棍的後端狠狠地打在了胖官差的臉上,隨後像一隻燕子一般輕盈地落在地上。
胖官差被這一下砸在地上,直接兩眼烏黑,失去了知覺,而他的臉上則留下了粗粗的一道紫紅色棍印。瘦官差經過了剛才幾招的較量,心知不敵,連忙丟下胖官差向後逃跑。
趙銘崖左手將棍往天上一拋,隨後右手平穩接住橫在胸前,兩眼定睛一看,接著把竹棍當作長矛,用力向前方正在狼狽逃竄地瘦官差擲去,那竹棍宛若一道流星,精準的擊在瘦官差的後心,只聽瘦官差慘叫一聲,隨即趴在了地上,沒了聲響。
“就這啊,那麽大的官威,我還以為是什麽高手。”趙銘崖嗤笑道,他上前摸了摸兩人的身上,果然有不少的銀兩,他將二人的錢財搜刮完畢,裝進了花婆婆的那小香包中,他掂量了掂量,好像比之前剛偷出來的時候還要沉了一些。
屋漏偏遭連夜雨,趙銘崖才剛歇下來喘口氣,就見眼前有三四個身著黑袍的人輕盈地落在街道上,每個人臉上都戴著一個面具,除了為首的一個老者,他戴著一個鬥笠,將臉遮住,只露出了一條花白的長胡子,他抬起頭,露出了一雙綠油油的眼睛,讓趙銘崖感覺是在凝視深淵。
“就是這個小女孩,去把她抓過來。”只見那老者抬起手伸出食指指著趙銘崖身後的豐錦,冷冰冰地說道。趙銘崖感覺到了此人不簡單,也認真起來,他眉頭緊皺,拾起了那官差的佩刀,雙手持刀於胸前,雙目警惕地盯著那老者,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松懈。
老者並沒有動,他只是站在那裡,身上散發出的威壓就讓趙銘崖雙腿發抖,身上冷汗直流,已經將衣衫打濕。旁邊的兩名黑衣人動了,一左一右一上一下,配合得極為默契,一人拔劍從空中倒刺而下,另一人則是反手提劍向上斬來,無一不是衝著趙銘崖的要害攻來。
趙銘崖右腳重重一跺,左手將刀往回一擋,將上方那人刺來的劍頂在了下方斬來的劍上,二人的劍重重撞在一起,震得二人虎口發麻。趙銘崖順勢抬起左腳,橫向一腳提在上方來的黑衣人的左側肋骨上,再提膝右腿,直衝下方襲來那黑衣人的面門。
可下方襲來的那黑衣人也不甘示弱,舉起右手肘接住趙銘崖的膝蓋,只聽“砰”的一聲,二者重重地撞在一起,周圍的氣流仿佛都隨之擴散。
那被踢飛的黑衣人稍微調整了下狀態,就立馬爬起來再次向趙銘崖衝去,趙銘崖見他從側方衝來,左腿一擺,將架住他的黑衣人踢在一邊,將刀背在右臂的下方,刀刃衝下,左手則按在右手手腕上,待到那黑衣人劍至,
往後退了半步,隨後將刀向下劈在他的劍上,“當”的一聲脆響,那人的劍分為了兩段,其中一段衝著老者飛去。 老者見那劍鋒飛來,面不改色,右手微微一抬,兩指向前夾去,一下就將那劍鋒夾住,他雙指一用力,那劍鋒嘩啦啦的碎了一地。“真是廢物,連個黃毛小子都搞不定,還不快快退下。”
二人見狀,連連撤步直至老者身後,趙銘崖也沒有留他們,而是如臨大敵,瘋狂地運轉著自己的呼吸法,使他身後紫霞陣陣。“你這個功法倒是有意思,不過可惜了,今天你就要死在這裡。”
老者突然氣息暴漲,身上散發著陰毒可怖的氣息,他暴起一拳打出,那拳風中似有萬千亡靈冤魂在哭號,陰風陣陣襲來,趙銘崖光是遠遠受到這一拳的拳風就覺得神智不清,十分壓抑難受,但他還是咬緊牙關,聚氣凝結在刀上,迎上老者的拳頭。
紫光與黑氣碰撞,刹那間高低立判,紫光在黑氣面前不堪一擊,隻消一下就被完全吞噬,趙銘崖手中的佩刀也被打得粉碎,老者的拳在打碎佩刀之後被沒有停下來,繼續打在了趙銘崖的胸口上,趙銘崖嘴中一口血前箭射出,隨後整個人倒飛而去,狠狠地被轟在後方的石壁上,將石壁撞得四分五裂,然後滑落在地,氣息萎靡。
“哥哥!”豐錦見狀衝上前去準備查看趙銘崖的狀況,可跑到一半卻被一只有力卻粗糙的手拎住脖頸,讓她無法繼續向前,正是老者的手,他的拇指微微一動,豐錦就暈了過去,身體不再掙扎。
“恭喜副幫主!”那隨從的幾個黑衣人紛紛半跪著拱手道賀,“此人如何處理?”其中一人用頭撇了撇動彈不得的趙銘崖,“殺。”從老者嘴裡冷冰冰地吐出一個字, 令人不寒而栗,隨後他身形閃爍,一瞬就帶著豐錦不見了蹤影。
那幾人走向趙銘崖,其中一人手裡抄起了劍,對著趙銘崖高高舉起,準備一劍將他的頭顱砍下來,而就在此時,最後的那個黑衣人突然發難,拔劍刺穿了他右邊黑衣人的心臟,隨後一腳踢在左邊黑衣人的小腿上,同時將劍拔出來抹了他的脖子。
最前面的黑衣人正欲斬首,聽聞後方異響,回過頭去,正看到那黑衣人對自己人出手的場景,不由得大怒,道:“喻凌,你竟敢背叛幫會,不想活了嗎?”說罷一劍向那站在最後的黑衣人刺去,那反叛的黑衣人正在解決其余二人,無暇顧及這一劍,就在這一劍已經刺穿他的衣服準備破開皮肉刺穿心臟時,後方的趙銘崖突然暴起用力地將他撲倒,而那反叛的黑衣人已經解決了其余兩人,過來一劍劃開了他的喉嚨。
趙銘崖氣喘籲籲地半躺在地上,疑惑地看向他,“你到底是誰?為何要幫我?”
那黑衣人緩緩揭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的卻是一副趙銘崖熟悉的面孔,正是那天他阻截其殺陸全順的刺客,“是你!為何要幫我,我當時可是千方百計地想要阻止你的。”
黑衣人微笑不語,隨後將劍插入劍鞘中,轉身離去,在風中留下了一個孤單的背影,“為何幫你,或許是因為我內心還存留著一絲人性吧,或許是我的江湖道義吧,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他仰天長嘯道:“我本江湖人,當為俠客魂,殺人不眨眼,才是我的根。”他的聲音在風中四處飄散,一直傳到很遠,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