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稍早前,今天的朝會原本還是匯報著各地的情況,尤其是麗州,這個剛剛並入大唐板塊的地方現在是重中之重,但一切都還安穩,就在朝會快要結束的時候,一個人突然站了出來。
“陛下,臣有事要說”那個人說道。
“什麽事?”李淵問道。
“臣請求陛下治刺王殿下的罪,刺王殿下不顧天家顏面,公然在風月場所大打出手,造成了極為惡劣的影響”那個人緩緩開口道。
“是不是事出有因?在事情還沒調查清楚之前不好擅作定論”李淵臉色瞬間變黑。
不管是誰的兒子被人評價,心裡終歸不會好受,哪怕駱榮燁只是養子,但李淵也是從小看著駱榮燁長大的,尤其是駱榮燁剛剛才立下不世之功,這些小事自然也不可能真的去責罰。
但底下的那人卻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駱榮燁,他就是昨晚在回夢樓出言製止駱榮燁的那個人的舅舅,叫王書雲,是個諫議大夫,專門抓皇家以及百官的問題,同時也是五姓七望中太原王氏的人,回夢樓就是太原王氏的產業,只是因為名聲問題,對外沒什麽人知道。
“如今整個長安城都在議論這件事,刺王殿下在青樓為了一個紅塵女子大打出手,這著實有損天家顏面,望陛下嚴懲”王書雲大喊道。
“望陛下嚴懲”文官中起碼一半的人站了出來喊道。
駱榮燁上次在宴會上本就損了文官的面子,這次難得抓住駱榮燁的小辮子,這些人不往死裡說才怪,上次因為慶功宴不好說駱榮燁,加上李淵直接一錘定音,他們心中有怨氣也不好發作,但這次,他們不打算就這麽放過駱榮燁。
李淵坐在上面臉色越來越黑,正要發作,而這時武將當中就有人忍不住,文武官員之間一向不對付,而駱榮燁又是掛著護國大將軍的職位,自然也被武官們歸到自己的陣營上。
“誒,我說你們這些吃飽了沒事乾的家夥,打個人怎麽了?我怎麽聽說是刺王殿下被那人汙蔑才出手打的人,敢出言汙蔑親王,沒打死就已經不錯了,你們居然還敢替他喊冤”程咬金大聲喊道。
“事情當真如此嗎?那人不過是說了一句有辱斯文,結果就慘遭毒手,這裡面有什麽汙蔑的話?”王書雲說道。
“思文是誰?刺王殿下怎麽辱她了?你把人找出來當面對質,若刺王殿下當真侮辱了一個叫思文的女子,末將願意一同受罰”楊旭冷笑道。
“對,你能找到叫思文的女子出來對質的話,程某也願意一同受罰”程咬金大聲說道。
“沒錯,你真能找,我們也一起受罰”武將們異口同聲地說道。
很顯然,不管外面的流言已經變成什麽樣子了,在這些位高權重的人耳中還是知道事情的真相。
“你們.....你們簡直不可理喻,有辱斯文是這麽理解的嗎?”王書雲氣急道。
“那不然還怎麽理解?程某讀得書少,不懂這些”程咬金一臉傲然地說道。
“陛下明鑒,可不要寒了天下讀書人的心啊”王書雲跪在地上說道。
“誒,你這個酸儒,你以為.....”程咬金正想損王書雲。
“夠了,來人,去請刺王上殿,等刺王到了,你們再討論這個話題吧,朕聽到你們說話就頭疼”李淵大聲喝斷道。
李淵說完後,底下的人就沒有了聲音,靜靜地等待著駱榮燁的到來,而程咬金這個不安分的家夥則是對著楊旭擠眉弄眼,
楊旭會心一笑,兩人都知道等駱榮燁到來就等於塵埃落定了,後世有句話: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而駱榮燁現在就成了那個有文化的流氓。 駱榮燁剛剛哄好楊如意,宮裡就來人宣駱榮燁上殿了,駱榮燁一臉茫然,完全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時候宣自己,尤其是到了太極殿後,武官們給自己打眼色,而文官卻帶著憤怒的眼神看著自己。
“刺王,有人說你為了一個青樓女子大打出手,要朕懲罰你,你有什麽要說的嗎?”李淵問道。
“兒臣冤枉啊,明明是那人汙蔑兒臣,兒臣當時又喝了點酒,這才跟那人理論的,結果那人卻想跑,兒臣這才動手打了他”駱榮燁立馬喊冤。
“殿下,那人如何汙蔑你?事情的原原本本微臣可都是知道的”王書雲說道。
“你哪位?”駱榮燁扭頭一臉疑惑地說道。
“微臣只是一個諫議大夫,殿下不認識也很正常,但還請殿下解釋一下,那人如何汙蔑你”王書雲冷笑道。
王書雲不想和駱榮燁扯名字的問題,上次跟駱榮燁扯名字的人現在已經告老還鄉了,而且在慶功宴上,世家的人也知道了駱榮燁嘴皮子的厲害。
“母親大人教導過我,不要和陌生人說話,你走開”駱榮燁一臉嫌棄地說道。
“不得無禮,好好回答,否則朕就治你胡言的罪”李淵也被駱榮燁氣結了。
別人不知道駱榮燁的情況,李淵還不知道嗎?駱榮燁生母在生駱榮燁的時候就難產死了,駱榮燁居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李淵略感無奈之余也有些被氣到。
“好吧,你問”駱榮燁無奈道。
“殿下請解釋一下,那人如何汙蔑殿下的”王書雲黑著臉再次重複了一遍。
“那人汙蔑我侮辱了一個叫思文的女子, 但我真沒有啊,我甚至都不認識叫思文的女子”駱榮燁無奈道。
“殿下,據我所知,那人只是說了一句有辱斯文,結果就慘遭殿下的毒手,並沒有汙蔑殿下”王書雲說道。
“對啊,有辱斯文的意思不就是說我侮辱了一個叫思文的女孩嗎?”駱榮燁一臉天真地說道。
“斯文是出自《論語·子罕》天之將喪斯文也,後死者不得與於斯文也,意思是有禮貌,而有辱斯文自然就是指一個人沒有禮貌,殿下,你就不要在詭辯了”王書雲笑道。
斯文的的意思即有很多,但王書雲不敢說出來,要知道駱榮燁始終是李淵的樣子,其他意思一旦說出來就是指李淵教導無方,但時候不但沒能懲罰到駱榮燁,還有可能把自己搭進去。
“這哪是詭辯,當時他明明就不是這個意思,我當時也沒說什麽,他突然就指著我說我有辱斯文,我只是在那裡喝酒而已,身邊又沒有叫人服侍”駱榮燁說道。
“夠了,這場辯解就到此為止吧,刺王往後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舉止,退朝”李淵已經聽煩了,出言打斷道。
文官中不少人露出了失望的表情,王書雲也是如此,他們知道這點小事還不能讓駱榮燁怎麽樣,但起碼能惡心一下駱榮燁,但卻沒想到駱榮燁這麽能說。
退朝後,百官相繼離開,武官中不少人偷偷給駱榮燁豎了一個大拇指,而駱榮燁則是在心裡盤算著以後去回夢樓打攪一番,駱榮燁是個記仇的人,正如他說過的話一樣,有仇他通常都是當場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