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官道上,殺戮已經接近了尾聲。
沈寧下令不留活口,把此事做絕,徹底分裂王家。
這只是沈寧報仇的第一個目標,接下來就是整個王家了。
王家以後,就是東南王府。
讓司馬越好好過他的六十大壽,因為下次再想過壽,就得去地獄,讓閻王爺給他安排。
“少爺,所有人都被解決了。”一名護衛來到沈寧身前稟道。
沈寧回過神,此時腦海中響起系統的提示音:
“分值+25,當前分值45/100。”
“你們換了衣服,丟掉兵刃,分散進城。”沈寧吩咐道。
“是!”護衛領命散去,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
沈寧也轉身繞行,從西城門進城。
他一身粗布麻衣,又易了容,無人能認出他。
不過進城時,偶遇了一支正在進城的隊伍。幾十個精銳護衛騎馬保護中間三輛馬車,這排場可不是普通商賈能應有的,必是大世家。
只見被簇擁保護的馬車上掛著族徽,一個“荀”字。
沈寧眉頭一皺,當即猜到了這群人的來歷。
豫州上品世家,荀家。
同為上品世家,潁川荀家的名聲可比徐州王家要響,可以說在整個大晉二十一州內,都是排的上數的大氏族。
尤其是大晉朝未建立前,三國爭霸,荀家出了數位驚才絕豔之人,讓荀家之名響徹天下。
而且荀家對名聲的維護和經營,尤其用心,他們以儒學傳家,是士人推崇的領袖,在天下聲譽極高,而這個名望的經營也讓荀家子弟聲名在外,比如王佐之才、品德出眾、造福社稷等等美譽層出不窮。
除此之外,荀家的產業也是一絕,財富之豐,讓其他家族都豔羨。
就是這麽一個聰明的家族,怎麽會突然造訪彭城?莫非也是來為東南王賀壽的?
另外馬車裡的人是誰?
沈寧心生警覺,便跟著看看情況。一個上品世家的冒昧加入,很可能破壞沈寧的計劃,不得不小心。
而這支荀家隊伍進城後,並未去東南王府,竟然去了王家。
這讓沈寧更加警覺,為了避免被發現,他沒有靠近,而是返回了家中。
李儒正在等候,看到回來的沈寧神情微凝,問道:“怎麽了?出事了?”
沈寧道:“沒出事,人都殺光了。我從城西入城時,看到豫州的荀家來人了,而且去了王家。”
“潁川荀家?我知道怎麽回事。”李儒撫須笑了笑,解釋道:“公子應該明白,世家想要長盛不衰,各家相互聯姻乃是手段。王霄為他的嫡長子王北川找了個好姻緣,正是荀家的小姐,這次荀家來人,應該是商議親事的。”
“既然是商議親事,應該是王家派人去荀家,現在反過來了,看來這門婚事不順暢。”沈寧立即看出了裡面的問題。
李儒點點頭,讚同道:“當年王霄和荀康是同僚,指腹為婚定下這門親事,若是荀康之女普通,這門婚事自然沒有問題。不過我有所耳聞,聽說這位荀家小姐的才華了得,巾幗不讓須眉,她反對婚事極有可能。”
“絕對不能讓王家和荀家聯姻!實在不行,殺了荀家來人!”沈寧眯起眼睛,心中陡然升騰出殺心。
李儒道:“公子放心,我會詢問王北風,讓他調查一下荀家來人。”
......
此時東南王府內一片熱鬧。
很久未露面的東南王司馬越出現了,
他面容枯槁,神情看起來很憔悴,已經無法自己行走,被人攙扶著坐在了主位。 因為司馬越的身體有恙,所以祝壽環節被縮短了下來,隻讓一些重要人物賀壽,其他人就免了。
最後一名賀壽的人是齊王派來的姚子端。
只見他捧著一個錦盒,來到堂下站立,笑道:“在下姚子端奉齊王爺之命,恭賀王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司馬越點點頭,笑道:“姚將軍客氣了,待本王向齊王問聲好,多年不見,也希望齊王他多福多壽。”
而這時,蔣梟已經從姚子端手中接過錦盒,打開後呈給司馬越。
當眾人看到賀禮時,場面驟然一靜。
竟然是一塊黑玉雕刻的棺材。
姚子端笑著解釋道:“王爺,此乃棺運亨通,這個寓意你可喜歡?”
所有人大氣不敢踹,真怕司馬越一怒之下,把姚子端拉出去砍了。
不過司馬越並未生氣,而是說道:“多謝齊王的賀禮,本王很喜歡,收下了。”
姚子端拱手拜謝,其實他心中也松了一口氣。齊王故意惡心他,姚子端只能照辦,所以剛剛生死真的是司馬越的一念之間。
眼看著祝壽結束,一名戎裝的將領來到門外,求見蔣梟,此舉引起了很多人注意。
“出了什麽事?”司馬越便問道。
來人是彭城守軍將領,沒有大事,他絕對不敢打擾壽宴。
蔣梟便將此人喚了進來。
此人名叫魏莊,他拱手拜道:“卑職叩見王爺,恭祝王爺日月昌明、松鶴長春!”
“好!看你行色匆匆,出了什麽事?”司馬越問道。
魏莊跪下忙道:“卑職該死,衝撞了王爺大壽之喜,卑職該死!”
“沒關系!起來說話。”司馬越問道。
魏莊便如實說道:“啟稟王爺,城西二十裡外發生命案,王滄海一家連同護衛,共計二十八人,大大小小全部被殺!”
“哦?”司馬越一愣,完全沒料到是這件事,他的目光立即看向了王霄。
王霄正好聞聲驚起,忙問道:“魏江軍,你說什麽?本官剛剛沒有聽清。”
“回稟王大人,王滄海一家全部遇害,凶手已逃,不知身份。”魏莊又道。
王霄臉色徹底巨變,道:“怎麽會發生這種事!”
其他人也面面相覷,小聲議論。
王霄意識到自己落入了一個圈套中,便連忙道:“王爺,發生了此等慘烈命案,下官得親自去看看...”
司馬越道:“王大人請便。”
王霄拱手退下,帶著人急匆匆離去。
而壽宴繼續,王府設宴款待來賓,司馬越則回去休息。
“是你派人動的手嗎?”司馬越躺回床上,問向蔣梟。
蔣梟搖了搖頭,道:“不是!本來我有這個打算,但怕殺戮衝撞了王爺的壽宴,所以便拒絕了,沒想到還有人會動手。”
司馬越咳嗽幾聲後,笑道:“王霄這下子掉進糞坑一身臭了,哈哈...王滄海的三兒子夠他撓頭了。對了,你剛剛還說荀家來人了?荀家不看好和王家的婚事,一直想退婚,只有荀康還在堅持,這次荀家來人絕對不是為了商量婚事。“
“王爺,王霄勾結齊王,意圖不軌,他遭逢這些都是報應。不過屬下擔心的是隱藏在暗中的勢力,就比如這次,是誰殺了王滄海一家?不得不小心啊。”蔣梟皺眉說道。
司馬越點點頭,道:“越來越多的勢力來彭城橫插一腳,荀家這次派人來,何嘗不是?哎,本王的身體讓太多人蠢蠢欲動了。”
蔣梟沒有作聲,似乎知道司馬越還有話要說。
果不其然,司馬越平和的語氣突然變得陰冷。
“下令,立即讓李元驍官複原職,前往東莞郡主持大局,不用讓他來見我,直接出發吧,告訴他,本王給他五個月的時間,把被佔領的東莞郡收復回來!”
“另外,等姚子端離開徐州地界後,直接派人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