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和賈詡聊了許久,相談甚歡。
談話中,沈寧不僅表露了招攬之意,還表露了對他的欽佩,本來系統就有70%的好感度影響,所以謹慎的賈詡也感受到了沈寧的重視,認為沈寧將來不失為一位明主。
不過嘛,可以投靠不代表現在投靠,很顯然,賈詡現在輔佐司馬亮有自己的計劃,是不會被沈寧幾句拉攏就轉投門戶的。
沈寧沒有繼續三顧茅廬,他也好奇賈詡的意圖,倒要看看這位毒士的圖謀。
接下來幾天,沈寧呆在東南王府中沒有外出,日子平靜。
.....
這幾天,皇帝司馬周沉迷於趙青璿的溫柔鄉,對她非常寵愛,寵愛程度預示著下一個寵妃的崛起,所以后宮妃嬪又驚又怒,因為她們根本沒見過這個璿貴人,只知道是藥童出身,背後有天師道撐腰,其他一概無知。
趙青璿也不是普通女子,她已經選擇了這條路,自然不會放棄,而且她非常聰明,明白后宮佳麗三千,各有千秋,陛下什麽美人沒有見過,而想成為他最寵的妃子,就得有獨一無二的本領。
聰明的趙青璿很快有了辦法。
陛下癡迷於長生,每日必須服用丹藥,所以趙青璿便從長生方面下手,從而佔據皇帝的器重和寵愛。
就這樣,趙青璿開始全權負責煉丹室。
而汝南王設宴之事,自然也傳到了皇帝司馬周的耳朵裡。
司馬周剛剛服下一顆丹藥,趙青璿在為他捏肩,不遠處站著兩個人。
一位是司禮監掌印,皇宮內官中最有權勢的太監,也是最深得司馬周信任的宦官,徐翀直。
另一位是天龍衛統領霍天光,負責整個皇宮戍守,也是司馬周最信任的禁軍大將軍。
徐翀直陰險狡詐,霍天光冷血無情,又是服侍皇帝身邊的近臣,被譽為大晉的五大奸賊中的兩位。
霍天光剛剛向司馬周匯報了汝南王設宴的事,司馬周閉著眼睛享受捏肩的舒坦,嘴上罵道:“這群亂臣賊子,在朕的眼皮底下勾搭聯合,太不把朕放在眼中了,豈有此理!還敢威脅朕,整個大晉天下都是朕的,真是不知死活!霍天光,派人把他們給朕都殺了!都殺了!”
司馬周昏庸無道,而且心胸狹窄,八王分封在外時,他眼不見所以心不煩,前幾日召見他們受了氣,自然就懷恨在心。
霍天光立即抱拳道:“卑職領旨,這就去調兵遣將,明日殺入汝南王府,為陛下分憂!”
這就是霍天光能做到天龍衛統領的原因,皇帝說什麽,他都照辦,從來不抗旨,司馬周就喜歡這樣的屬下,自然更加器重。
而徐翀直則提醒道:“陛下,八王的兵馬還在城外,大約有兩萬兵馬,一旦動手,奴婢恐怕城外兵馬會攻城,是否調動宿衛軍同時剿滅?唯恐八王封地舉兵謀反,是否還得調用牙門軍?”
徐翀直就比較聰明了,並不勸司馬周,而是旁敲側擊提醒司馬周,告訴他牽一發而動全身,八王歲數都在五十歲以上,死就死了,但他們死後,他們的子嗣會舉兵謀反,到時候天下大亂。
果不其然,聽到徐翀直的話,司馬周氣嚷嚷道:“算了算了,饒他們一命。但朕憋得慌,難道就眼睜睜看著他們密謀嗎?”
“陛下,八王之間間隙頗多,就比如齊王和東南王,那是解不開的恩怨,如果能讓他們窩裡鬥,既能破壞他們的聯合,還能讓他們大打出手,削弱彼此的力量,何樂而不為呢?”徐翀直恭敬道。
司馬周點點頭,說道:“此言有理!這次好不容易把他們聚在一起,正好能惡化他們的關系,實在不行,搞死一兩個,就當給朕慶祝大壽了,哈哈...徐卿,此事交給你來辦。”
“奴婢遵命!”徐翀直連忙跪下接旨。
他不僅是司禮監掌印,地虎衛也受他調度,所以徐翀直的權勢可想而知,類似於明朝的魏忠賢。
一旁的趙青璿專注捏肩,就像根本沒聽到他們的交談。不過聰明的趙青璿又有了新想法,那就是拉攏徐翀直。
趙青璿明白自己的劣勢,她沒有家族做她的倚靠,后宮的妃嬪為了爭寵會無所不用其極的對付她,她必須找幫手。
而徐翀直就是最合適的人!
若是能拉攏到徐翀直,趙青璿在后宮的位置會更穩。
那如何拉攏徐翀直呢?
......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宴會那一天。
沈寧、張遼、陸遜護送司馬海雲來到了汝南王府,已經有王爵前來,正在客廳閑聊。
司馬海雲去一一拜訪後,便坐在一角,沒有參與長輩之間的交談。
沒過多久,齊王司馬冏走了進來。
八王之中,司馬冏性格殘暴,幾位王爵都看不慣他,所以看到他進來,只是點頭示意。
司馬冏進來後,掃了一圈後,目光鎖定了司馬海雲,然後徑直走了過去,坐在了他旁邊。
司馬海雲嚇得心頭一顫,暗罵一個屋子這麽大,他怎麽來了!
“好賢侄,本王的心腹愛將折損在你手中,還有本王的三千兵馬,你說本王該怎麽做?原本以為你爹會親自來,沒想到他做了縮頭烏龜,讓你來送死。”司馬冏冷笑問道。
司馬海雲真怕他暴起殺了自己,正不知如何應答時,他身後的沈寧笑道:“齊王爺真會開玩笑!朝廷已經調查清楚,是王霄勾結尉遲戰意圖不軌,王爺如果要算帳,只能找王霄了,可惜王霄已經認罪伏法。”
司馬冏一瞪眼,怒道:“你是何人,這裡有你說話的資格嗎?”
“小人身份卑微,但來京時王爺有命,讓小人保護好世子。”沈寧恭敬道。
司馬海雲連忙道:“他是我的結拜兄弟,被我父王收為義子。對了,尉遲戰和王霄的陰謀,就是他發現並設計引誘的!”
為了轉移司馬冏的怒火,司馬海雲直接甩鍋給沈寧,還怕沈寧地位太低,會被司馬冏看不起,專門說是自己父王的義子。
沈寧早就知道司馬海雲的性格,所以也不惱,而是拱手拜向司馬冏。
果不其然,司馬冏的怒火轉移到了沈寧身上,打量後冷笑道:“沒想到,東南王臨死前還能收下這麽出色的義子!你是哪裡人士?家族應該不是無名之輩吧。”
“小人的舅舅正是李元驍!”沈寧回道。
司馬冏一聽,立即拍桌而起。
當年他青州兵馬被李元驍打得節節敗退,所以司馬冏最想弄死的兩個人,一是司馬越,第二個就是李元驍。
“原來是李元驍的外甥,好,很好!本王記住你了!”司馬冏絲毫不掩飾心中殺意,甩袖而去。
人一走,司馬海雲長舒一口氣。
“沈寧,多虧了你。”司馬海雲提醒道:“憑齊王的陰險,一定會派人刺殺咱倆的,要不把城外兵馬調進來?”
沈寧搖了搖頭,道:“兵馬已經足夠了,只要待在王府中就不會有事,他齊王還不敢帶兵殺入東南王府。”
沒過多久,司馬亮姍姍來遲,笑道:“不好意思,處理一些瑣事。諸位還請移步用膳。”
眾人隨後來到一處寬敞房間,兩側案桌已經備好了酒菜,司馬亮請眾人入座。
作為宴請者,司馬亮坐在主位,六位王爵和司馬海雲分坐兩側。
沈寧自然沒有資格入席,本來站在司馬海雲身後,卻沒料到司馬亮道:“其他人都退下。”
司馬海雲連忙道:“叔父,可否留下我的護衛?”
“我們有大事要談,外人必須回避。”司馬亮笑道。
司馬冏更是冷笑道:“賢侄,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麽像沒有斷奶的兒子。到底他是世子,還是你是世子?你汝南王叔說的很對,咱們要談的是大事,他算什麽東西,有資格聽嗎?”
司馬海雲無奈,只能看向沈寧。
沈寧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便拱手退了下去。
“司馬亮和賈詡到底搞什麽鬼?”沈寧站在院裡中,百思不得其解。
此時屋內,只剩下七位王爵和司馬海雲。
司馬亮舉起一杯酒,笑道:“咱們都是一家人,所以本王也就不打啞謎了,今日設宴招待諸位,是想和諸位定下盟約。”
“盟約?”眾人一愣。
司馬亮點點頭,繼續道:“八王分封諸地,已經成了陛下的眼中釘肉中刺,這次陛下大壽之後,估計就會對咱們下手了。”
“我們雖然手握兵權, 被他忌憚,但咱們都是皇族身份,鬧來鬧去,這是司馬家的事,但是現在的十大軍侯,各州刺史,哪一個不擁兵自重?”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咱們八王和陛下鬥來鬥去,最後都便宜給了其他人。以後死了見到列祖列宗,我們有何顏面見他們?”
此言一出,立即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鳴。
楚王司馬瑋說道:“十位君侯的兵馬,已經不遜色於我們了。陛下隻盯著咱們,但他卻忘了,咱們都姓司馬,那些君侯才是狼子野心!”
河間王司馬顒讚同道:“汝南王和楚王說的極是,我們是大晉皇族身份,一切還是為了大晉,但其他勢力卻是想反了大晉!”
其他幾個王也紛紛點頭。
司馬冏也怒道:“讓我說,還是司馬周太信任宦官外戚,瞧瞧滿朝文武,都是奸佞之人,都該殺了!司馬周還偏偏信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