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皇帝司馬周看到楊戩容貌時,震驚的臉色巨變。
曾經的楊戩魁梧彪悍,短短三個月,竟然變得如此憔悴枯槁,宛若鬼幽。
深入調查,竟然是服用醉仙散所致,司馬周更是嚇得癱坐在龍椅之上。
越是歲數大了,越是怕死。
司馬周驚恐之余,立即派人押來顏妃。
顏妃看到楊戩,知道了緣由,明白同窗事發,為求自保,顏妃跪地求饒,表示不知醉仙散的危害,自己也是被楊家蒙蔽。
縱使她是楊家人,此時也不得不自保求生,因為她明白,沒人會救自己。
如果不是顏妃懷有龍胎,司馬周一怒之下,必然會殺了她,所以便饒她一命,先將她打入冷宮,隨後命地虎衛去楊家抓人。
地虎衛都統魏忠誠得到消息,神情一愣,他以為自己聽錯了,楊家可是上品世家,楊延峰更是尚書令,怎麽會捉拿他?
再三確認消息後,魏忠誠這才派大批高手前去拿人。
當地虎衛闖入楊家時,楊家上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作為家主的楊延峰震怒,命令府中侍衛防禦,雙方竟然廝殺了起來。
楊家竟然公開反抗地虎衛,甚至不尊陛下口諭,可見囂張。
最後還是蕭戰趕來,阻止了混戰,然後帶著楊延峰進宮面聖。
楊延峰至今不知發生了什麽事,而當他來到太極殿拜見司馬周,看到了殿內的楊戩時,整個人愣住了。
這是自己的兒子嗎?不像,但又很像。
只是他怎麽變成了這個鬼樣子!
“陛下,微臣不知所犯何事,竟惹得陛下盛怒!”楊延峰拱手問道。
司馬周已經聽說地虎衛去楊府拿人,卻被攔在門外,甚至和楊府的侍衛發生了衝突,這讓他更加憤怒。
楊家真是狗膽包天,無法無天了,竟然藐視自己的旨意。
“楊延峰,好好瞧瞧你的兒子,他大量服用醉仙散,變成了如此模樣。你獻給顏妃的醉仙散。真是厲害啊,是不是也想讓朕變成這個鬼樣子?”司馬周怒道。
楊延峰大驚,連忙跑到楊戩身邊,叫道:“戩兒,戩兒!”
此時的楊戩面若鬼幽,細若遊絲,已經說不出話了,自然無法回應楊延峰的詢問。
醉仙散的副作用嚴重侵蝕了他,楊戩已經站在鬼門關門前,一隻腳已經踏了進去。
與此同時,楊延峰更加惶恐,醉仙散有問題?他根本不知道醉仙散的危害!
而楊延峰不傻,立即明白自己中計了,成了別人的刀。
“微臣萬死,微臣也不知道醉仙散的危害,請陛下息怒。微臣若是知道醉仙散的危害,斷然不敢獻給顏妃娘娘,更是不敢讓陛下服用。”楊延峰立即跪地不起:“微臣所言句句屬實,如果微臣知道醉仙散有問題,豈會拿出來?而且還害了微臣的兒子!請陛下明察!”
司馬周怒問:“你的醉仙散從何處得來?”
楊延峰頓時沉默了。
“說!不然休怪朕不講情面!”司馬周怒吼一聲。
楊延峰明白,如今牽扯謀害陛下,乃是誅九族的大罪,當今陛下最為惜命,不然也不會追求長生,楊家縱使是上品世家,一旦牽扯上這等罪名,就麻煩了,所以必須禍水東移。
現在已經不是繼續隱瞞的時候了。
楊延峰便叩頭回道:“回稟陛下,那醉仙散,是...是遠在司州的禹親王贈送微臣,並告訴微臣此藥有壯陽之效,可獻給陛下,從而讓顏妃得寵聖恩。”
“什麽!是禹王司馬鏡!”司馬周面露異色,隨後陰陽變換。
司馬周有四個兒子,太子被幽禁東宮,懷王身體不好,在皇都養病,沒有去封地。余下兩子,禹王司馬鏡封地司州,楚王封地秦州。
親兒子和權臣勾結,並借權臣之手進獻有毒的醉仙散,這是想幹什麽?
司馬周腦海中立即跳出四個字:弑君謀反!
“逆子,逆子!速速傳旨,讓禹王回京!”司馬周叫道。
徐翀直匆匆去辦。
楊延峰繼續叩頭:“微臣鬼迷心竅,還請陛下息怒。”
司馬周大聲喝道:“來人,將楊延峰押入死牢,楊家所有人全部下獄,聽候發落!”
殿外的沈寧立即帶人衝入大殿,直接按住了楊延峰,然後在他求饒哀嚎之下,將他拽走。
接下來,整個皇都都知道了什麽事,滿朝文武都心神震蕩。
如日中天的楊家,竟然遭逢變故。
一時間,皇都內人心惶惶。
而作為設計這一切的沈寧,自然高興不已。
牽扯弑君,任憑楊家勢大,此次也難逃乾系。至於楊家所得醉仙散,竟是從禹王司馬鏡那裡所得,其實沈寧早有猜測。
因為沈寧調查過司馬鏡,他在司州時就喜歡上身,赤腳行走,可見司馬鏡也服用了醉仙散。
司馬鏡知道醉仙散的危害,所以他會控制量,而他通過楊家把醉仙散獻給皇帝,則是利用楊家和顏妃,讓自己的父皇慢慢上癮,最後副作用纏身,早日駕鶴西歸。
所以司馬鏡是想弑君。
可惜他們千算萬算,做事小心翼翼,卻沒料到會被沈寧洞察,從而揭穿了這件事。
而隨著醉仙散一事鬧得沸沸揚揚,沈寧卻拜見母親時,卻被司馬晴責問:“醉仙散牽扯禹王,你是不是事先就知道?”
沈寧沒料到母親會一本正經問自己這件事,便點了點頭,道:“我有所懷疑,但沒有證據。”
他知道自己母親和禹王的關系,情同母子,所以沈寧忍不住詢問:“母親,如果你事先知道牽扯禹王,是不是就不讓孩兒設計這出計謀了?”
司馬晴沉默了一會,隨即歎了一聲,道:“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你的計劃做得很好,只是我不希望你有事瞞著我。”
“孩兒明白了。”沈寧拱手,心中越加覺得自己的母親隱藏了大秘密。
司馬周語氣又緩和了許多,說道:“如今楊家下獄,乃是天賜良機,必須讓他們萬劫不複。而且接下來就是蕭家了。既然是蕭嶽發現的楊戩,那就散布謠言,說醉仙散一事,就是蕭家發現並揭露的。讓他們狗咬狗。”
沈寧點點頭,而後告退離開了長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