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同樣身處基地的柯孝良,自然第一時間,也感應到了宋清文的行動。
作為柯孝良著重關注的對象,宋清文在葫中界內的一舉一動,柯孝良基本都了如指掌。
“他要去找王鈺他們?”
“這···!”柯孝良心中頗有些不暢快。
完美城堡是柯孝良推動打造出來的一處‘收割’寶地,為的就是以添油之法,引得大量魔宗弟子入內,然後狠狠的割一波。
畢竟,逐漸趨於平淡,開始老實基建的魔宗修士們,日常提供的魔性值,已經是越來越少了。
這可並不符合柯孝良的利益需求。
他不需要這些魔宗修士們,將饑荒、荒野求生玩成我的世界、農場物語。
正巧有了合適的人選和契機,柯孝良便幕後推動出了‘完美城堡’,作為這些魔宗弟子對外拓展的一處‘副本’。
以更激烈的衝突,更詭異的環境,以及各種頗為精致的設計,收割魔性值。
這樣的去處,對那些魔宗弟子們而言,當然是考驗。
但是對宋清文來講,就有些不夠看了。
雖然就明面上的實力來講,宋清文在這個世界,也只是封魔人初期,與其他剛剛接受點化的魔宗弟子,大概也只有‘乂’的積累度的區別。
然而,這卻只是明面上的相當。
宋清文所擁有的技巧、經驗、智慧、心機,卻非尋常弟子可比。
完美城堡的精巧結構,未必困得住他。
“得給他製造點麻煩,製衡一二。”柯孝良心想。
隨後指心一語,再次點出。
遠在魔宗基地數千米外的山崖上,倒掛在山崖絕壁上休憩的殷飛揚,睜開了邪異的雙瞳。
他看到了宋清文的離開,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他?要去哪?”
原本殷飛揚也並不想管。
卻莫名起了一個念頭,原本只是有些猶豫的想法,此刻卻堅定起來。
“值得他親自出馬,或許並非尋常。我當緊隨其後,阻止他得手!”殷飛揚心想。
隨後便對身邊,那幾個已經被他化作純黑使者的弟子說道:“你們就在此地守著,固守本心,莫要被邪力侵染。監視那些魔宗的崽子,別讓他們苛待了同門。我去去就回!”
說罷之後,殷飛揚扇動雙翼,凌空而起。
地面上,宋清文腳踩著清風,就像是有一股風托著、卷著他,快速趕路。
天空中,殷飛揚雙翅震動,天然擁有飛行的能力,輕松自在。
似乎是感應到了殷飛揚的追蹤。
宋清文換了一個方式,將身後的風卷成渦輪狀,同時大量的氧氣被單獨剝離出來,囤積在渦輪中。
取出一個魔宗弟子們自製的火折子,順手散開火星。
宋清文身後的風壓渦輪裡,分離出來的氧氣,瞬間點燃。
轟!
宋清文的身後,就像是突然多出了一個火箭筒。
強大的推力,讓他的速度,在一瞬間暴漲。
在殷飛揚的眼中,宋清文以幾乎超越了聲音的速度,消失無蹤,任由他怎麽狂扇翅膀,也追不上腳步。
“我擦嘞!這都可以?”以上帝視角監視的柯孝良,也被宋清文的騷操作給驚住了。
這樣一套手段,需要的是對風···甚至是空氣,近乎變態的控制度。
單單是從空氣裡,將大量氧氣剝離出來,並且將它們與其它空氣大量隔離,
這就非常人能做到的事情。 宋清文卻做的如此輕松。
“還是小看了我這位師父啊!”
“不過,完美城堡的地點並不固定,某種意義上,依照我對它的設定,它存在於欲望之中,只有欲望執著的人,才能精準的找到它。當然···還有就是,我希望發現它的人,才能發現它。”
柯孝良揮手,調動天地氣象,隱匿了完美城堡的位置。
並且讓它在完美城堡明面‘主宰者’的操縱下,不斷的在各處穿梭移動,收入更多的魔宗弟子。
大量的魔宗弟子,通過各自的途徑,進入完美城堡。
有些人和王鈺他們一樣,選擇見識一次後,就著急離開。
而他們的下場,也和王鈺等人一樣,被放逐到了仿佛永遠也無法逃離的廢墟,在廢墟空間裡掙扎求存,時刻面對大量怪物的壓力,以及食物和水短缺帶來的身體負擔。
而也有更多的人,他們沒有那麽的理智。
他們選擇了沉溺。
與這個世界的原住民一樣,用一些他們自以為用不著,或者說是‘負擔’的東西,交換著享樂的權利,在完美城堡裡,肆意的玩耍。
直到逐漸失去自我,感覺到恐懼,想要掙扎,卻已經無法自拔。
宋清文在荒野裡遊蕩了三天。
分別從不同的方向出發,搜尋了將近千裡,卻沒有發現王鈺等人的痕跡。
反而是找到了一些存在於廢墟裡的‘基地市’。
這些基地市,有些封閉,有些對外。
有些很小,小到只有十幾人···組成了一個單調的小家庭。
也有些頗大,有數千人甚至上萬人。
盡管大小不一,但是經營模式都很類似。
基地的掌管者們,往往掌握了食物、水還有武器,而被統治者們,通過勞動以及出賣自己,獲得僅僅足夠維持生命的食物和水。
有些人通過反抗,成功的奪取了基地控制權,成為了新的掌控者。
也有些人,因為反抗被殺死,屍體掛在了基地外的木樁上,被烘乾成臘肉。
宋清文發現, 那麽多的基地市,那麽多的武裝集體。
還在努力想要挽回文明,努力掙脫出末日的···實則很少,甚至幾乎沒有。
所有人都不過是在比拚,比拚誰更晚一點消亡,誰獲得了更多的生存物質,暫時可以苟延殘喘。
這樣的生存模式,是極不健康的。
因為所有基地市,維系的基礎,都不過是一些還未被核爆所完全摧毀的文明遺留。
倘若這些可消耗完畢的資源,被徹底耗盡。
那麽等待這些人的,便只有最後的絕望,以及在麻木中徹底死去。
這所有的一切,宋清文在看,殷飛揚也在看。
宋清文可以依照喜好,選擇幫助或者無視,一些弱小者被殺害、欺凌。
殷飛揚卻只能遠遠的旁觀,孤獨的凝望。
此時的殷飛揚,未嘗不是對宋清文,有了些許的羨慕和嫉妒。
自詡為善者,卻不能慷慨以助人···這對殷飛揚而言,便是最大的內心折磨。
當宋清文再次走出一個基地市,出現在地表時。
殷飛揚扇動翅膀,降落在了宋清文的對面。
二人都壓製著本能裡那躁動、對立的因子。
“你留我們下來,本意是想讓我們幫你推演封魔之道。現在我可以答應你···幫你推演封魔之道,但是你必須幫助那些一路上,所見、所聞需要幫助的人。不可無視他們的困難處境,甚至於···你還可以收攏他們,將他們帶回你們正在建立的基地。”殷飛揚對宋清文提出了自己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