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巨響。
被釋放的正道修士們,發出歡呼。
第十層的大門,被他們轟開了。
血獄谷的守備力量,被抽走太多了,以至於留下的那些修士,也不是這群如虎如狼,初出牢籠的修士們對手。
第十層的血獄內,抬眼望去滿地都是泥濘的血漿。
陰冷的血漬,斑斑點點的,如蟲如蟻般在岩壁上蠕動。
“大家小心,不要被血漿陷進去,它像泥沼一樣,只會讓你越陷越深,並且會銷蝕真氣和法力,也會令肉身酸軟,難以發力。岩壁上的那些血斑,是血影咒。不小心沾到的話,全身的血都會被一瞬間抽乾淨。”人群裡,懂行的修士開口說道。
所有人都警惕的打量著四周。
相比起前九層的擁擠。
等到了第十層,房間變得稀少起來。
竟然只有稀疏的三個房間,呈現三角的方式,落入三才方位。
而整個第十層,卻是一個倒置的逆三才陣,這個陣法不算出奇,關鍵在於要是打開任何一扇牢門,陣法就會觸動,逆三才陣會瞬間顛倒,整個空間都會發生翻轉。
可想而知,在滿是血漬泥沼,滿是血影咒的狹小空間裡,突然發生翻天覆地般的翻轉,會造成何等樣的後果。
“陣法無解,三才陣太簡單了!便是翻轉了一下,變成了逆三才陣,也同樣簡單。它是構成諸多大陣的基礎陣式之一,正因為其簡單,所以無解。就像筆直刺出一劍,這一劍你只能躲或者碰撞上去,不可能有什麽奇招妙手,直接抓住破綻,進行瓦解。”正道修士群體中,有擅長陣法的修士說道。
“那就放火,將這裡烘乾。”擅長火焰法術的修士說道。
“也不行,因為這裡是地底深處,並且四周十分封閉。放火點燃後,血漬泥沼會化作血霧,依舊彌漫在狹小的空間裡,那些血影咒在其中,只會隱藏的更加如魚得水,令人防不勝防。”
“不僅僅是放火,用水衝,或是風刮、冰凍、電擊,都不成。除非能引來真正具有天地之威的天雷,以天地之間生成的正氣,將這些邪術擊破。”識得其中變化的修士,一盆接著一盆,不停的潑著冷水,態度生硬的差點讓人懷疑其立場。
此時,突然聽到三才位上,其中一間牢房裡,傳出了一個聲音。
“可有正氣宗或是浩然門的兄弟?”
一名看起來有些小白臉潛質的修士,從人群中走出來喊道:“我是浩然門的弟子。”
“你在震位用浩然氣畫上禦氣符,然後讓一個會駕馭雷法的修士站上去施展雷法,雖然不及天雷之正氣浩蕩,令群邪束手,卻也能起到一些功效,反覆衝擊幾次,應該可解其中的布置。”牢房內那個聲音接著說道。
眾多修士相互對望著。
那名來自浩然門的弟子,站了出來,走到震位。
隨後揮動雙手,刻上了禦氣符。
另有一名神宵派弟子站了上去,開始口誦雷訣,驅動法力,施展雷法。
只聽轟隆一聲雷響。
電光化作銀蛇,在狹小的空間內亂濺。
而那些血色的泥沼和牆上斑駁的血影,果然都被驅散消除了一些。
“有用!繼續!”人群興奮起來。
接連數次出手。
神宵派修士法力不夠了,再由其他會使雷法的修士頂上。
接連轟擊了幾十輪後。
整個空間內,幾乎所有的血漬和血影都被一掃而空。
人群一擁而上,將三個牢房的牢門同時砸開。
三間牢房,第一間牢房裡,被死死鎮壓在一座血陣之上的,竟然是半幅枯骨。
血陣時刻都在用釋放如血色小蟲般的東西,啃食著枯骨。枯骨之上的皮肉和內髒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即便如此,依舊可以感受到這枯骨上,散發出來的勃勃生機。
此人並未死,他還活著···!
都已經這副德行了,竟然還活著···而不是變成了骨妖活著屍妖,可見其修為之精深。
至於其身份,暫時無法辨認,破除血陣之後,只能由一位身材魁梧的正道修士先背起來。
另外有一間牢房裡,看起來空無一物。
什麽都沒有。
“別看了!他已經走了!”
“你們開門的時候,他就走了!”
“老張這人沒意思,做了這麽多年的鄰居,走的時候連一聲招呼都不打!”
“你們也別猜他是誰了,他這人脾氣怪,小心眼。被關押在血魔宮的事情,算是他的畢生之恥。若是被你們知曉了他的身份,他只怕會想法子,洗掉你們的記憶。若是不小心出了差錯···你們怕都是傻了。”最後一間牢房裡,走出來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精壯大漢。
他看起來不像是個囚犯,雖然衣衫襤褸,卻精神頭十足,絲毫不見萎靡之色。
柯孝良一眼看過去,便認出了此人的身份。
“他就是古太浪?”
“看起來···也不像是很浪的樣子,怎麽會想到獨自一人,打上血魔宮,還在血魔宮中殺死了三位血魔宮長老?”柯孝良心想。
“在下古太浪,橫刀問心宗的末代大弟子。如今橫刀問心宗···怕是只剩下我一人了吧!”壯漢衝著諸多正道‘同道’拱手說道。
聽聞古太浪道出姓名,一些正道修士,立刻露出了驚喜和崇拜的神情。
“原來是橫刀問心宗的古前輩!”
“當年血魔宮跋扈無道,毀了橫刀問心宗,將橫刀問心宗滿門殘殺。古前輩為報血仇,獨上血魔宮,一人斬了血魔宮三名長老,更殺死其門下弟子無數。當為我正道楷模!”認識古太浪的正道修士,立刻說道。
這讓原本還在遲疑,是否上前去對接暗號的柯孝良,停下了操作。
“古太浪是十魔宗弟子,這話是夏思新說的,真實度未必可信。我且先在等等看!”雖然事已至此,許多事情早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但是柯孝良卻並不著急,反而越發的冷靜、淡定。
古太浪面露悲痛,歎息道:“血魔宮毀我橫刀問心宗,我與他們不共戴天。這些年,我若非將刀意融入周身氣血骨骼,令他們難以消化,只怕也早被這些血魔宮的崽子們生吞活剝了。”
“諸位,往下走,應該還有我正道的前輩高人,我等集合眾人之力,且將他們搭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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