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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柯孝良招待黑心老人,並且願意與他說這麽多的真實目的之一,才暴露了幾分。
柯孝良很清楚,他所認為的,只是他認為的。
別人沒有理由,也沒有道理無條件相信他。
就像他經營出了一個看似可以抵達太乙的世界,至今為止主動上門探訪的卻只有黑心老人一位金仙而已。
這說明了另外一個問題,對於更多與柯孝良毫無交集的金仙而言,柯孝良的嘗試,其實並不那麽有說服力。
這樣的結論,仿佛與最初柯孝良與黑心老人的對話背道而馳。
然而這才是真實的現實。
對話有時候反應的只是對話雙方,所刻意表達出來的某些態度。
它們並不是真實,更不是真相。
一個理論上的巨人,畢竟不是真的巨人。
一個可能孕育太乙的世界,很有可能只是一場虛無的夢幻。
或許這才是更多金仙,對柯孝良的都靈之夢,最為真實的評價。
在諸天萬界,在無垠宇宙,類似的嘗試,類似的謠言,類似的概念太多了。
許多次···甚至無數次,曾經有一些可能擦肩而過,卻又最終無疾而終。
見多識廣的金仙們,早就習慣了淡而處之,沿著他們各自早已規劃好的路線,行走下去。
而柯孝良,也絕不可能,將賦予給黑心老人的‘權利’,大肆的潑灑出去,那會導致整個結構的崩潰。
所以,柯孝良找黑心老人當推廣員,幫他將都靈之夢的名聲打出去。
同時讓更多的金仙看到可能性。
讓他們投注目光,分化分身,前往都靈之夢的世界。
這些金仙的參與,勢必會形成都靈之夢的養份。
換言之···因果關系被顛倒了。
不是因為都靈之夢可能孕育太乙道果,才吸引來了大量金仙的投入。
而是因為有了大量金仙的投入,才導致都靈之夢有可能孕育太乙道果。
缺少了這個過程,單靠柯孝良一人給養,成功的概率將會無限降低。
哪怕是他按照原本的規劃,走完了每一個階段。
黑心老人此時,自然也明悟過來,知道自己已經上了柯孝良的套。
只是他卻也更明白,那個他原本只是覺得可以一試的可能,如果真的能夠在大量金仙中展開、擴張,那麽必然可以結出豐美的果實。
那果實即便不能通往太乙,也一定是能極大加快通往那個階段的助力。
他既然得到了柯孝良的承諾,即將獲得在那個世界極大的權柄,就有概率竊取勝利果實。
將柯孝良如今的規劃,全都收歸己有。
有了這樣的心理建設,黑心老人便壓下了心頭一切的好惡,開始理性的分析,甚至主動的替柯孝良去規劃安排。
他將利用他的見識與人脈,為柯孝良的都靈之夢做推廣。
“你果然是心魔宗的種,已經得了真傳,老夫愧不如也!”黑心老人對著柯孝良說道,這句話他仿佛說過類似的,意思卻絕不重複。
此刻,黑心老人對柯孝良,失了所有的輕慢之心。
同時也不得不為柯孝良的氣魄與心思,感到敬佩。
“祖師過譽,此事究竟是種瓜得瓜,種豆得豆,還是年年押金線,為他人做嫁衣,還猶未可知。金仙皆是橫跨某一個時代的豪傑,心機、手腕、機運、智慧都出類拔萃。”
“大量的金仙湧入,他們對世界的分析、解讀,也必然是極快速的。即便真的孕育了什麽,能否於你我之間獲取,
能否在成果之前,不被人截斷,提前取走其中孕育的一縷氣機,也猶未可知。”柯孝良說道。黑心老人笑道:“你莫要再與老夫這般藏著話,老夫懂得好賴。你我本同出一門,勝負成敗,都當在最後,在此之前你我當同心協力,既禦敵···也護寶。”
柯孝良道:“如此甚好!你我當共勉!”
歡聲笑語中,之前的所有不快,所有猜忌,都仿佛全然散去,再不留分毫。
只是究竟是放下了心中的防備,準備精誠合作。
還是轉身各自組建班底,準備進行博弈,便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又閑聊一番後,黑心老人終於舍得離去。
他帶著任務走的,他甚至承諾十年之內,能說服至少二十位金仙,對柯孝良的都靈之夢投來關注。
這樣的承諾,既讓柯孝良興奮,也讓他憂慮。
而這也正是黑心老人說出這句話的目的。
黑心老人走後,柯孝良招來了小青。
“名單準備的怎麽樣了?”柯孝良對小青問道。
小青抱著一面寶鏡,捂在同樣平整的胸口,面無表情的說道:“早就已經準備齊了,接下來歸你出手了,讓這些人在你的世界內,全部隱匿,徹底的消失。”
“你覺得,埋伏一隊奇兵···會不會有點少?”柯孝良對小青問道。
小青道:“這些人都是孕育於你的世界,於不同的時代,曾經輝煌過的人物,是世界限制了他們,而不是他們本身只能如此。你給他們一個更大的可能性,他們可能回報你的,絕非你現在看到的。”
柯孝良古怪的看著小青。
然後有些用調侃的語氣道:“看來你很看好他們中的一些人,這次的話很多呢!”
“小青,你已經有感情了!”
小青板著臉道:“不!我只是理性分析可能性而已。”
“還有,和黑心老人合作,你絕不僅僅是與虎謀皮,他的惡劣與可惡···在我的記憶裡,依舊記錄的極為清晰。玄青界在遭遇你之前,他就是最大的魔頭。”
“他甚至曾經打算,毀滅整個玄青界,用來布置一個邪門的陣法,最後被地府驅趕。”
柯孝良微笑著。
他當然知道,黑心老人是極為、極為難纏的家夥。
他沒有底線,沒有道德,沒有束縛,卻又並不瘋狂···至少不是喪失理智的瘋狂,且擁有極深的算計與心機,以及深不可測的修為。
這些‘優點’堆積起來,黑心老人又怎麽可能不難纏?
但即便如此,柯孝良還是選了他。
就因為,這些所有的威脅,換一個角度來看···它們就是不可或缺的優點。
有了黑心老人,有了他的這些優點。
柯孝良的計劃,才能走的順遂,才能通過黑心老人,將大批金仙玩弄。
同時,也讓這樣的人,將來背負起一口大大的黑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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