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柯孝良曾經問過一個認識的三流遊戲主播。
施蒂姆上,怎麽做遊戲,隨便搞搞就能掙錢。
三流遊戲主播平淡且真實的回答道;“更多的女人,更大的柰子。”
他又問那個遊戲主播,怎麽才能做出三A大作。
三流遊戲主播興奮且張狂的說道:“燒錢!燒錢!不停的燒錢!然後跳票,跳票···瘋狂的跳票。”
最後柯孝良問他,那···什麽樣的遊戲,既不燒錢,也沒有大柰子,卻被稱之為神作?
三流遊戲主播突然惆悵起來。
他撿起桌上的煙屁股,然後深沉的抽了一口。
意味深長的說:“什麽都沒有,那就想辦法走點心吧!”
然而這其實才是最難的。
“不要靠近那裡,教堂是神墜之地。有人在那裡將牧師釘死在十字架上,牧師的怨靈化作了最邪惡的魔鬼,徘徊在那裡。”紅毛湯姆拉住了宋清文。
“也不要靠近河邊,大爆炸的時候,有一些人躲進了河裡,然後他們就被煮熟了。他們變成了可怕的吸靈魚怪,靠近它們,它們會在水底看著你,然後吸走你的靈魂,再一口咬掉你的腦袋。”紅毛湯姆一邊走在前面探路,一面對身後的宋清文說。
紅色的風,吹過了荒蕪而又枯燥的土地,那些古怪的烏鴉,繼續拍打著翅膀,緊跟著行走在荒蕪中的二人。
砰!
砰!
砰!
對著那些烏鴉,紅毛湯姆連開三槍。
“滾開!你們這些惡心的家夥。地獄才是你們該待的地方!”紅毛湯姆似乎上到地表後,就變得有些狂躁且敏感。
他轉過身來,警惕的看著四周,然後對宋清文說道:“要小心它們,它們是一些怪物的耳目。會向那些怪物,匯報我們的位置和情況。我開槍嚇唬它們,就是要讓它們知道我並不好惹。”
“如果你一個人在野外碰到了這些烏鴉,又沒有槍的話,可以盡可能的弄出一點類似的聲音,驚嚇到它們。”
宋清文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卻暗中決定,一定要跟著這些烏鴉去看看,看看操縱它們的怪物是什麽樣的。
他並沒有輕視這個‘異世界’的危險。
這裡畢竟擁有著可以殺死神的武器。
宋清文只是相比起尋常人,更懂得危險和機遇並存的道理。
有價值的東西,總是被強者佔有,想要獲取就需要挑戰權威···這本就是一個極為簡單且明顯的道理。
卻會有許多人,明明知道這一點,還妄圖避重就輕,不勞而獲。
又跟著紅毛湯姆走了大約有半個時辰。
墨黑色的建築廢墟,開始大量出現在荒蕪的視野裡。
倒塌的高大建築,即便是如今,也依稀能夠看得出來其往日的宏偉。
一些早已焦枯的汽車,掩埋在泥土和塵埃裡,身邊卻沒有荒草為伴,做些浪漫的裝飾。
原本應該車水馬龍的街道,此時已經滿是泥濘,不知是從何處飛來的灰,如黑色的雪花一般,始終飄蕩、旋轉在這城市的廢墟上空。
“戴好帽子,捂住口鼻,盡量不要讓皮膚外露。這些灰塵裡附帶了大量的輻射,直接觸碰到的話,會引起大面積的皮膚潰爛···甚至是病變。”紅毛湯姆說道。
說話的同時,紅毛湯姆卻撐起了一直背在背上的大鐵傘。
鐵傘的邊緣地方,還垂下透明的塑料封邊。
兩人籠罩在鐵傘之下,與外界暫時隔絕出了一個好似安全的空間。
“我們現在進城,去收集一點生活物資。如果今天或者明天找不到你的家,讓你能夠回家。那我們的生活物資就不太充裕了。”紅毛湯姆對宋清文說道。
紅毛湯姆並沒有去大型的超市,也不敢去那些看起來還保存較為完好的高樓。
他帶著宋清文搜尋的,都是一些獨棟庭院。
輕易的砸開門口,就尋找是否有地下室。
而地下室內,又是否保存有還算完好的食物和生活用品。
然而大部分的屋子裡,不是空的,便是沒有地下室。
有些找到的食物,也早就已經被破壞了包裝,變質無法食用。
終於,兩人再度砸開了一間屋子,屋子裡的整體格局似乎保存的都相對完好,只是多數已經被碳化。
紅毛湯姆砸開地下室。
正看見三具屍體,環抱在一起,緊緊的粘合。
看起來像是父親抱著妻子和孩子。
而母親又用身體裹著孩子。
這樣一層層的,用血肉之軀組成了牆壁,卻依舊沒有換來一個奇跡。
孩子同樣被烤焦,死在了母親的懷抱中。
紅毛湯姆沉默的站在焦屍前,然後低聲說道:“願你們死亡時,沒有任何的痛苦,靈魂伴隨著天堂的墜落,早已灰飛煙滅。”
宋清文跟在身後,並沒有因為看淡生死,或是親手製造過數不清更淒慘的慘案,此刻便輕佻不耐。
在焚燒森林的大火裡。
老虎會允許小動物爬在自己身上,跟著自己一起逃亡。
松鼠也會讓出自己深埋地底的洞穴, 讓作為天敵的蛇或者其它動物進來躲避危險。
柯孝良設置這樣的場景,並不是為了感動誰。
而是要讓自己所表達的一切,變得更加具有說服力。
地下室裡,二人找到了不少的罐頭還有一些用得著的物質。
等離開了這間屋子,紅毛湯姆抬頭看了看陰沉依舊的天色,吐出了幾個在宋清文耳中,未曾被翻譯的字眼。
“看來來不及回不去了,今天的夜色會來的更早一些。”
“我們往北走!”說著紅毛湯姆就帶著宋清文快速奔走。
而天色,也正如同紅毛湯姆所說的那樣,正在快速的,變得越來越黯淡。
宋清文甚至已經敏銳的察覺到,有一些漆黑焦化的屍體,已經開始在快速蔓延的夜色裡,緩緩的扭動。
它們似乎正在以一種全新的方式活過來。
邪惡且猙獰。
就連宋清文自己都不曾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會將‘邪惡’這個詞語,用在別的某些東西身上,用作形容。
就在城市的最北邊。
由一台台已經早就燒焦了的消防車組成了車牆,擋在街道的某處。
一些正衝向某個深坑奔跑的人,焦化在了半途之中,隱約還能在那焦化的臉上,看到呐喊和堅定的神情。
“好了!我們今晚就在這裡過夜。”
“住在消防車上。希望輻射不要太強,將我們變成怪物。如果變了的話···我希望不要太醜,至少保留我濃密的紅發。”紅毛湯姆用好像是在開玩笑的口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