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機群,距離正在死亡的玉玦星辰,越來越近。
而越是靠近那片正在‘燃燒’的區域,也就代表著這場纏鬥,愈發的凶險。
將軍明顯是想要先用圍三缺一的追擊戰術,消耗柯孝良飛行法器上搭載的火力,等到靠近玉玦星辰之時,便再無退路,想要決一死戰,卻已經失去了大量的火力支持。
簡單的說,就是趕狗入窮巷。
只是,柯孝良能讓他如願?
四架飛行法器,在虛空之中迅速穿行。
周圍的一切,都虛化開來,快速的從它們周邊閃過。
不得不承認,再怎麽瞧不起寶通界的內卷。
在對法器直觀功能的開發上,他們也算是做到了一定的程度。
如果不是弱點過於明顯,或許這個世界在大宇宙中的地位,也不至於那麽的微不足道。
至少在一定范圍內,他們該有一席之地。
穆梓晴的這架飛行法器,並不是什麽簡單貨色。
所用的材質,對比起寶通界的其它飛行法器,自然是上佳。
此時柯孝良,先調出自動駕駛的程序,讓飛行法器呈現螺旋形規避,前後兩根主炮管,不斷的交替出擊,進行火力壓製,一些小的攻擊點也推出炮口,射出奪命的光線。
還未完全靠近玉玦星,柯孝良便已經開放了全部的火力,擺出了舍命一搏的架勢。
轟隆!
伴隨著機艙內的劇烈晃動。
柯孝良駕駛的飛行法器,再一次無可避免的中彈了。
被一炮擊中右側,摩擦出長長的火星,厚厚的金屬外甲上,出現了深深的劃痕。
柯孝良駕駛的這一架飛行法器,就像是被長鞭抽動的陀螺一般高速旋轉著,用這種方式,抵消著炮擊帶來的衝擊力。
飛行法器中,柯孝良也感覺到一陣猛烈的撞擊感。
幸好重力系統沒有失效,根據旋轉不斷調整,倒也不至於讓他難受。
“可以通知斷面人和老鬼,停止追擊。我們就堵在這裡,等著目標的冷卻劑先耗盡,然後被玉玦星辰的灼熱,活活烤死吧!”將軍在公共頻道說道。
然而將軍他們都松懈的太早了!
柯孝良故作拚命,實則是為了掩蓋玉玦星辰的異象,讓他們無法察覺到其中的變化。
此時,柯孝良假意靠近那顆正在死去的星辰。
實則卻提前最大程度的開啟了冷卻、防護系統。
甚至不惜舍棄了大量的攻擊力。
當那巨大的斑斕的能量翅膀,突然毫無征兆的猛烈扇動。
在那一對翅膀扇動的瞬間,將軍忽然全身驚栗,他這才發現,事情似乎並不會按照他計算的發展。
下一刻,灼熱的死亡風暴襲來,飛行法器、將軍本人和他的隊員一起,皆在這龐大的,無法抵抗的風暴力,被輕易的撕碎。
只有一架飛行法器,沒有被摧毀,而是躲避在最遠處,且同樣開啟了全部的防護。
閃耀的光芒,一瞬間更是照遍了小半個星系。美麗的輝煌,或許會穿越時間,在多少年以後,被向往星空的少年不經意的捕捉。
當更為強烈的灼熱吹熄過後,柯孝良揉了揉快要被閃瞎的雙眼,抹掉了臉上刺激出的眼淚。
這艘從穆梓晴那裡‘繼承’而來的飛行法器,最脆弱的頭部一角已經折斷。
這也代表了這艘飛行法器,成為了瞎子。
在虛空之中,很難在精準的辨別方向,找到目的地。
原本厚實的金屬外甲,如今已經被刮去了三分之二,有不少地方還出現了大面積斷缺,破浪不堪,如果剛剛被隕石撞擊過的小型星體表面。
原本看起來,優雅、漂亮的飛行法器,如今就像是一個被捏扁了的易拉罐,在危險的星河中航行,隨時都有破裂的危險。
這種程度的損傷,已經不是用一些便攜式維修裝備,就能解決的了,必須送到修理廠去,進行整體的維修。
揉了揉眉心,柯孝良這才驚覺···自己可能玩的過火了些。
明明可以用劍解決的問題,卻偏偏熱血上頭,玩起了機戰。
看著不遠處懸浮著,也沒有好多少的飛行法器。
柯孝良無奈的運用法力喊道:“穆梓晴!我知道是你,如果之前不是你給我一發炮擊,提示了我,事情也不會鬧成這樣!”
“所以,現在該怎麽辦,你要負責!”
沒有鏡頭的情況下,柯孝良毫不遲疑的暴露了一點本性裡的小小惡劣。
比如···提前甩鍋。
這是十魔宗修士的必備基礎技能。
果然,那一架也瀕臨報廢的飛行器上,倉門被一腳踹開。
穆梓晴從飛行器裡飛了出來。
臉色又臭又黑的看著自己的寶貝飛行法器,心疼的眼角直抽搐。
“如果我記得沒錯,就在不遠處,也有一座還在修建中的虛空城。”
“那裡曾經一片星河的古戰場,堆積著許許多多古老法寶、器物的殘骸,後來有人在那裡建立了城,很多人以古戰場上散落的殘骸謀生。”
“我們可以先去那裡,修整一下。”穆梓晴艱難的進入自己的飛行法器後,看了看內部的設施維持程度,難看的臉色,終於放緩了些許。
柯孝良沒有詢問穆梓晴消失的這段時間,都去做了什麽。
對應的,穆梓晴也沒有追問,柯孝良為什麽不直接以劍修手段出手。
只是二人之間,原本好似緩和了些的關系。
又恢復了原本冷漠的狀態。
飛行法器艱難的在虛空中穿行著。
在搬空了另一架飛行法器之後。
穆梓晴的這一架飛行法器,算是有了一定的‘基礎’。
勉強維持到了穆梓晴口中的那個,還在修建中的虛空城。
隔著老遠,就能看見,這座虛空城,是由一共三個區域,三座不同···卻又都在建築中的城池,共同拚接組成的。
就像是有人,刻意的掠奪了三座城。
然後要將它們硬生生的擠壓、疊合在一起。
當穆梓晴駕駛著飛行法器靠近這座特殊的虛空城時。
首先遇見的,不是招待,不是迎接···也不是某種審核。
而是一道道筆直、凶惡的禁靈光束。
在這光束的探照裡,飛行法器猶如被凝固在了冰裡的魚。
而所有應該可以調動的靈氣,都被定住,難以吸收與調動。
柯孝良絲毫不慌,只是用疑惑的眼神看向穆梓晴。
而穆梓晴卻避開了柯孝良的眼神。
然後,手中緩緩的浮出一個特別的印記。
柯孝良好似才明悟什麽似的,露出了一個憤怒的表情,宛如他被背叛了一般。
似乎是覺得表演的層次,還不夠深入。
柯孝良又收斂了臉上的那些多余表情,僅僅留下了眼底的紅暈。
手依舊緊握著劍。
晃動的劍意,似乎要撕碎那些籠罩而來的禁靈光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