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選擇嗎?”
“真的是有趣呢!”
“不過···我都不選!”
念頭一起,秦楚再一次朝著那咆哮的雷龍撲去。
這一次,他更加的決絕,更加的悍勇,更加的···向死而生。
咚!
低沉的聲音在靈魂深處傳響。
秦楚的靈魂,在撞擊的那一霎那,瞬間崩碎,靈魂的碎片霎時間就化為粉末四散開來。
雷龍呼嘯而過,接著便化為無盡的雷光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此時大量的靈魂粒子再次的湧了上來。
而就在這大量的靈魂顆粒中,有一小片粒子顯得格外特殊一些。它與一般的靈魂粒子不一樣。
一般的靈魂粒子是灰色的,而那一小片靈魂粒子卻是銀白色中夾雜著一絲絲金芒。顯然這些銀白色中夾雜著金芒的靈魂粒子質量太高,與一般的靈魂粒子根本就不相容。
在這些靈魂粒子之間,似乎有著一條看不清的線,將它們彼此連接著,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靈魂粒子開始收縮,最後也開始揉捏成一個人影。
靈魂就這樣的奇異的形成,最後化作了一道金銀交錯的近乎完美的靈魂之體。這靈魂似乎與生俱來的便帶著一種高貴。
與此同時,秦楚的肉身,也停止了繼續扭曲與異變。
某種古老而又深邃的氣息,由內而外的釋放。
刹那之間,不過活了百年的秦楚,卻像是經歷了千古。
他成功了!
也選對了!
雷龍血脈雖然只是真龍血脈的下級血脈,卻在龍族血統之中,屬於高級血統。
天然具有掌控雷霆,操縱劫數之力的偉大。
秦楚從紛亂、冗雜的神話氣息中,淬煉出了雷龍血脈。
並且將它化入自身肉身之中。
從此改變了生命的本質,成為了更加‘高級’的存在。
那些原本還在旁觀看戲,隱隱期待著秦楚徹底失敗的十魔宗長老們,紛紛臉上掛上了‘欣慰’的笑容。
彼此交換了眼神,然後做出了一會共同進退,同抗壓力的決定。
他們很清楚,面對初成真仙的秦楚,單靠一個人的力量來對抗是不行的。
只有集合了眾人的實力與影響力,才能讓秦楚有些忌憚。
相對比起來,一手成就了秦楚的太玄子,此刻卻露出了明顯失望的神情。
秦楚的意識,從蠻荒世界內,一瞬退出。
隨後對著太玄子直接拜下。
“十魔宗秦楚,叩謝太玄子前輩引道之恩,前輩若有差遣,秦楚···無有不應!”秦楚此言說的擲地有聲。
如此的知恩圖報,倒是不像魔宗中人了。
然而秦楚依舊是狡獪的。
一步跨越了天塹,修成真仙的秦楚,在面對太玄子時,依舊感覺像是看著一潭不知深淺的湖水,看似平靜之下,還不知隱瞞著何等樣的驚濤駭浪。
既然看不透,那就選擇主動靠攏。
有時候受人恩惠,何嘗不是一種靠攏方式?
即便是在現實中,如果熟練的掌握了,讓旁人不生芥蒂的對你施恩,那也定然能混的人緣遍地,靠山一座接一座。
這甚至比送禮、送錢來的還要高效。
大部分人,都更容易,對自己施恩過、憐憫過的對象,更容易放松警惕。
太玄子看透了秦楚的內心計算。
沒有選擇回應秦楚的這種示好,反而是目中無人的轉過身,看向了人群中一枝獨秀···宛如一朵盛放紅蓮般的白骨夫人。
“你是來殺我的嗎?”白骨夫人,邁著白嫩的小腳,踩在漆黑的泥地,陰暗昏沉的屍山之上,她卻像是搖曳的小紅花,用癡迷的眼神看著太玄子,問出了這句話。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就像是在向久別重逢的情郎訴說衷腸。
略帶病嬌味道的聲音,令人聽之酥癢。
作為太玄子,此刻是應該勃然怒斥,還是坦然接受?
柯孝良選擇這麽去演繹。
“有趣!”這是太玄子給出的回答。
“即便是見過很多有趣的家夥,你也是其中較為有趣的那一個。”太玄子一開口,就是老渣男了。
這樣簡單的一句話,並不生分,並不義正言辭,也並不過於親近或是曖昧,輕描淡寫的便將白骨夫人,歸類到了‘多數‘泛泛之交中。
無形中甚至無視了那段詭異的曖昧關系。
白骨夫人原本移動的蓮步,此時果然微微停頓下來,一臉哀容的看著太玄子。
“就只是···有趣嗎?”白骨夫人此刻嬌柔的,就像是一個被負心人拋棄的弱女子,單單若是見此,又怎麽能相信,她竟然是凶威赫赫,且實力強大的魔道巨擘白骨夫人呢?
“我活出了第二世,或許前塵往事,都該作罷。”
“不過,你費盡心機,替我生了個兒子,我也是高興的。”
“所以,我可以允你三件事,無論你說什麽,我都可以替你辦到。”太玄子看著白骨夫人,這樣說道。
他沒有計較白骨夫人詛咒他之事,也沒有去看臉色已經越來越難堪的秦楚。
作為新成就的真仙,秦楚本該是視線和話題的中心。
然而此時,他卻被微妙的忽視。
“無論什麽?”白骨夫人向前邁動一步,然後眼神明亮道。
“無論什麽!”太玄子卻好似沒有聽到這話語中的暗示與危險,依舊自信的回答。
“好!我要你陪著我,以後無論多久,無論多少年,在我徹底灰飛煙滅之前···你都必須陪著我。”白骨夫人用撒嬌的口吻說道,就像一個深陷愛情的小女人。
太玄子聞言後,淡然笑道:“此事簡單!”
說罷之後,隨手一劃拉。
一個太玄子, 竟然眨眼便變成了兩個太玄子。
兩個太玄子看起來一模一樣,沒有絲毫區別。
“我會陪你三百三十二年,三百三十二年後,你會經歷最大的生死劫,到那時你如果沒有成為真仙,就會被天雷劈死,就此灰飛煙滅。”
“在你灰飛煙滅之前,我會一直陪著你,然後在最後,注視著你死去。”其中一個太玄子說道。
他似乎兌現著承諾。
沒有半點的猶豫與拖遝。
卻也沒有半點的情誼與人性。
面對白骨夫人的曖昧與示好。
太玄子沒有厭惡與痛恨,也沒有喜愛與欣喜,更沒有逃避與抗拒。
他有情,卻不留情。
他似乎正在回應,卻好過不做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