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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仁貴的來歷是很清楚的。
這家夥雖然貧寒,但絕非普通人,不管從武力還是謀略上說,都算一等一的天才。
李二鬱悶地問道:“此子在晉州,也算小有名氣,為何晉州的官員,不舉薦其到長安?”
這……
眾人都沒話說。
大唐雖然繼承了隋朝的科舉製,但很大一部分官員,還是由地方官員或者大族們舉薦,其實就是征辟制度的延續。
但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地方官員也好,大族也罷,他們舉薦的人,要麽是自己的門生故吏,要麽是自己的子嗣親屬,像薛仁貴這種貧寒之人,哪怕再也才華,也得不到舉薦。
所以,大家都沉默著。
李二歎息一聲,不再說什麽。
這麽一個人才,整個晉州的官員都沒發現,反倒是被陳楚給挖掘出來。
李二心中的滋味有些不好受。
他突然吩咐道:“高琛,立即派人去查,看看陳楚身邊,還有什麽沒被發現的人才……”
高琛急匆匆而去。
不多時間,高琛回來,說道:“陛下,已經查探清楚了,陳楚身邊,除了幾個糟老頭子,再無其他人才了!”
眾人:“……”
李二揮揮手,讓眾人離開。
長孫無忌見狀,心有不甘,卻又不好再說什麽。
……
過年了。
年又過完了。
陳楚給工匠們放了十天的假。
可這還沒到十天,天氣突然晴朗,城中的積雪盡數融化,工匠們自發地回到了工地上,盡心盡力又開始為陳楚建造府邸,工匠們自發地表示,這幾日不要一文錢,甚至不管飯也行。
這是人們自發的行為,都是為了感激陳楚的恩德啊。
陳楚得知消息,把程處弼找來,說道:“處弼,立即去城中,買雞買羊,犒勞大夥……”
程處弼咂咂嘴,“叔,最近大雪才融化,城外的雞羊有點貴啊,長安城中的肉都快供應補上,這雞羊有點貴啊……”
陳楚瞪大眼睛:“貴?我陳楚缺錢嗎?”
“哦哦!”
程處弼趕緊去辦。
這一日黃昏,整個工地上,都飄散著肉味。
聽到接下來幾天,頓頓吃肉,工匠們乾活時更加賣力氣了。
……
盧國公府。
“我呸……怎麽一點肉都沒有,盡是菜,廚子呢,把廚子抓來打一頓,他是當老夫是牛羊嗎?”程咬金看著一桌子蔬菜,滿臉不高興,準備教訓廚子一頓。
旁邊的程夫人,也是一臉不開心:“咱們盧國公府,好歹也是大戶人家,以前日子是拮據了些,但現在老爺跟著陳楚,也發了不少財,不至於連肉都吃不起,管家,這是怎麽回事?”
管家趕緊屁顛屁顛上前,說道:“老爺,夫人啊,這可不怪府上的廚子啊,而是,今日整個長安城的雞羊,都被陳少爺買光了,全部被送到春明門附近去了,現在不止咱們家,有許多人家都吃不上肉了。”
程咬金趕緊問道:“是我兄弟乾的?”
管家點點頭。
程咬金啪的一下放下筷子,急匆匆往外走。
程夫人問道:“老爺,你還吃不吃了?你幹什麽去?”
程咬金頭也沒回,說道:“夫人,你們快吃吧,我進宮有點事。”
說完,他一溜煙跑出了府邸,對車夫說道:“快快,快去春明門,去晚了就只能喝湯了……”
……
齊國公府。
長孫無忌正在用晚餐。
他吃了一口肉,突然呸的一下吐出來,不高興道:“這肉,
明顯不是新鮮的,怎麽回事?”管家上前,說道:“老爺,今日……長安城中的羊,全被陳楚買走了,現在一頭羊都沒有,隻好讓廚子們把昨日的羊肉拿出來做了些。”
長孫無忌眉頭一皺:“你是說,活的羊,都被陳楚買走了?他能吃這麽多?”
管家說道:“不,老爺,聽聞陳楚是要請他建造府邸的那幫賤民吃肉,還說接下來三天,頓頓有肉呢,如此一來,這長安城中的羊,盡數被他高價買光了。”
長孫無忌將筷子一扔:“陳楚是瘋了吧,那些工匠,全都是賤民出身,能有口飯吃就不錯了,他竟然要讓這些人有肉吃,簡直不可理喻……不吃了!”
類似的情況,在長安城中各家大戶發生著。
這一回,陳楚是犯了眾怒了。
……
與此同時。
陳楚卻是一臉懵逼地看著程處弼。
程處弼撓撓頭,問道:“叔,怎麽了,難道我做得不對嗎?”
陳楚擺擺手:“別,你小子是個天才,你做的沒錯……”
其實他是很無奈的。
他讓程處弼去買雞買羊,只是想讓工匠們吃幾頓肉。
誰知道,程處弼執行他的命令時,出現了偏差,直接擺著老子有錢不缺錢的態度,把全長安城的雞羊搜刮得乾乾淨淨。
現在好了,整個工地上,除了工匠,就是雞羊。
就算幾千人敞開肚皮,可能半個月都吃不完。
程處弼聞言,高興地問道:“叔,我沒聽錯吧,你說我是個天才?”
陳楚點點頭:“你是個有思想的人啊,你這一招,叫,吃別人的肉,讓別人無肉可吃,厲害啊!”
程處弼得到表揚,心情那叫一個愉悅高高興興。
他來到外面,對幾個漢子說道:“你們聽見了嗎?我叔剛才說我是天才,說我是有思想的人。”
漢子們齊齊點頭:“聽見了,二少爺。”
程處弼大聲道:“既然聽見了,那還不趕緊去辦事,去,再搜羅幾遍,將長安城中的肉,全部買光,一點不剩。”
漢子們瞪大眼睛,問道:“二少爺,這回不止要活的嗎?”
程處弼點點頭:“當然,只要是肉,全部買了。嗯,工地上快放不下了,就在城外弄塊地存放吧,趕緊去,耽誤了我叔的大事,你們都死定了。”
“是!”
漢子們聞聲而去。
程處弼卻是滿臉得意。
他一直以來,都被人瞧不起。
尤其是他爹程咬金,經常罵他是個廢物。
但現在陳楚卻誇讚他是個天才。
他感到無比的榮幸。
自然也想做一番事業,好好表現自己。
剛這樣想著,卻見他身後出現一道身影,砰的踹了了他一腳。
程處弼大怒,剛想罵人,回頭卻看見是程咬金。
他頓時慫了:“爹……”
程咬金怒道:“大白天的,在這丟人現眼,你二叔呢?”
程處弼指了指裡面:“叔在裡面吃飯呢!”
“吃飯?哎呀,還是我來得巧,兔崽子,回頭再收拾你!”程咬金急匆匆往裡面走。
程處弼大松一口氣,免了一頓毒打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