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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統領全副武裝,原本就氣喘籲籲,被李二拍桌子一嚇,頓時面色慘白。
只聽他結結巴巴地說道:“陛下,聽聞是陳楚讓人拆的。”
陳楚?
李二等人一愣。
要是別有用心之人,還說得過去,可陳楚怎麽看都不像是要造反的人,為何會去拆城門?
李二皺眉,隨即說道:“走,朕親自去看看,這個混帳東西,本以為讓他建造府邸,他能消停一段時日,現在可好,連城門都拆了,他要造反嗎?”
說完,李二邁步往外走。
長孫無忌等人,急忙跟上。
眾人乘坐馬車,便裝打扮,氣勢洶洶來到春明門附近。
隔老遠,就看見通往城外的道路用木杆攔了起來,旁邊立著一塊巨大的牌子,上面寫的是:春明門正在施工,請車馬行人繞行。
李二氣不打一處來,一腳將那牌子踹翻在地上。
他怒道:“施工?哼,好小子,把城門都拆了,還敢在此欲蓋彌彰?”
他一揮手,幾個護衛開道,就往前走。
來到城門下。
李二突然目眥盡裂。
因為,他看見了李承乾和李治正在訓斥守城官。
李治和李承乾背對李二,正在數落守城官史阿大。
李承乾氣呼呼地說道:“史阿大,你個叛徒,你竟敢去父皇面前告狀?”
李治幫腔說道:“就是,害我都不能找陳楚要吃的了。”
“逆子!”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咆哮。
李承乾兄弟二人回頭一看,只見李二眼睛裡要噴怒火地看著他們。
二人立即嚇得趕緊低下頭,“父……父皇……”
李二上前,冷哼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巡視守城官,怎麽,難道你們想包庇陳楚拆城門之事?”
李承乾抬起頭,義正言辭地說道:“父皇,此事,是兒臣一人所為,你要責罰,就責罰我吧。”
李治不甘示弱,“父皇,和太子哥哥沒關系,是我下令讓人拆的。”
李承乾爭道:“是我!”
李治說道:“是我!”
古有孔融讓梨,今有李承乾和李治爭相背鍋。
兄弟二人,誰也不讓誰。
李承乾咬咬牙,說道:“父皇,是我和雉奴一起乾的。”
李治點點頭:“對。”
李二差點氣個半死。
真相已經不重要了,但這兩個小子的行為,卻是讓他火冒三丈。
“好啊,你們二人,一個是太子,一個是晉王,竟敢欺上瞞下,還想欺瞞朕,真是豈有此理,來人,將他二人帶到宗正寺,好好反省兩個月,沒有朕的命令,不許出來……”李二一揮手,憤怒地說道。
去宗正寺反省,其實就是一種原始的關小黑屋。
每日只能與書籍打交道,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許多人呆上半個月就要瘋掉,更別提兩個月。
李承乾還好。
李治嚇得兩腿打顫了。
眼看周圍的護衛就要上前將李承乾和李治帶走,不遠處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且慢!”
眾人扭頭一看,只見陳楚緩緩朝這邊走來,手裡還端著一個杯子,冒著熱氣。
李二看見陳楚,怒火頓時就壓不住了,咬牙切齒地說道:“陳楚……”
陳楚上前,將杯子遞過去,說道:“父皇,消消氣,先喝杯牛奶,這是鮮奶,我剛才親自熬製的,還加了點糖,味道好極了。”
李二一把將杯子抓過,正準備砸在地上,卻聽陳楚說道:“父皇,沒想到此事竟然驚動了你,真是罪過,既然你來了,
那我領你看看咱們的春明門改造工程,包你滿意……”嗯?
李二一愣。
春明門改造工程?
不是春明門被陳楚拆了嗎?
李二忍住了將牛奶砸在地上的衝動,問道:“小子,你又想搞什麽花招?”
陳楚笑道:“父皇,你有所不知,今日,我從城外運了一塊石頭進城,不小心蹭壞了春明門,我便讓人將其重整一番,如今的春明門,已經不是原來那樣,我敢保證,現在的春明門,堅固無比,連手雷都炸不開。”
手雷都炸不開?
堅固無比?
李二和幾個大臣,面面相覷。
手雷的威力,他們十分清楚,尤其是改良過後的手雷,堪稱攻城利器,再高再大的城牆,也能炸開來。
可陳楚竟然說修整過的春明門連手雷都炸不開,這就有些離譜了。
長孫無忌臉黑黑地說道:“陳楚啊,你可不要胡說。”
陳楚笑道“眼見為實,請跟我來。”
眾人跟著陳楚走到春明門下。
只見周圍原本的城牆磚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東一塊西一塊的灰色。
等來到城門外,抬頭看去,只見春明門兩側一人多高的位置,大片大片的灰色。
李二忍不住吼道:“這就是你說的改造?”
陳楚點點頭。
李二不高興道:“太醜了,簡直像小孩子玩泥巴一樣, 你在糊弄朕?”
混凝土凝固形成的牆壁,和此前的牆磚格格不入,而且還沒有打掃,所以看上去簡直辣眼睛。
陳楚急忙解釋道:“父皇,這改造的城門,看上去卻是有些不協調,但勝在他好用啊……”
說著,陳楚撿起地上的一根鐵鍁,對準左側的混凝土牆壁,砰砰砰砸了上去。
痕跡倒是留下不少。
那牆壁巋然不動。
李二等人,才突然瞪大眼睛。
因為他們看見陳楚的鐵鍁砸上去,就像是砸中堅硬的石頭一般。
李二急忙上前,問道:“這東西,當真這麽硬?”
陳楚點點頭:“現在才剛凝固半天不到,再過幾日,還會更硬。”
李二仔細觀瞧,口中不住地說著:“這是石頭?不對,這不是石頭,這到底是什麽?”
石頭是天然的。
而眼前的東西,一看就是人工做的。
面對李二和大家的好奇。
陳楚解釋道:“父皇,這叫做混凝土,其中有石頭,有鐵管,但最主要的是有水泥,有了水泥,就可以凝固成任何形狀,這也正是新修補的城牆,和原本的城牆融為一體的原因所在……”
水泥?
李二眼睛一亮,問道:“水泥,此物價格貴不貴?”
陳楚說道:“如今還有些貴,但等水泥廠的規模擴大,將會變得很便宜,普通百姓也能用得上。”
李二若有所思,突然指著高大的長安城牆,問道:“這水泥,可否將這所有的城牆全部建造成這樣?”
陳楚笑了,“完全沒有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