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住，上一章結尾的吳道子為閻立本，已經修改)

閻立本與孔穎達相比，要小很多。

當然是年齡比較！

閻立本才三十多歲，但名氣可不小，畫作堪稱一絕，更是得到李二許可能隨意出入宮廷的畫師，同時也是朝中刑部郎中。

因此，孔穎達與閻立本算是忘年交，二人關系匪淺。

孔穎達看見對方慌慌張張的樣子，好奇問道:“立本啊，你為何會在此處?”

閻立本擺擺手，沒有回答，而是問道:“孔兄，這高級紙，是不是你售賣的?”

孔穎達想了想，看了看陳楚，點點頭:“算是吧……”

如今陳楚將這牌子一掛，整個長安城都知道了。

真是黃泥巴掉進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孔穎達嘴角露出一絲苦澀，解釋道:“立本，你聽我解釋，其實，這不是我……”

哪知道，閻立本一把拽住他的袖子，激動地說道:“太好了，孔兄，你快讓那掌櫃售賣一些紙給我吧，我現在有急用。”

嗯?

孔穎達一下愣住。

竟然不是瞧不起我?

他這位好友，和他一樣，一向視金錢為糞土，兩袖清風。

本以為對方會挖苦自己。

沒想到竟然是求我買紙?

孔穎達一臉驚訝，他看著閻立本，說道:“立本，買紙之事不急，我待會就送你一些，只是，你聽聞這高級紙是我售賣的，你不驚訝嗎?”

閻立本擺擺手:“這有什麽好驚訝的?”

孔穎達說道:“咱們二人上個月才在長安大大大大酒樓暢飲，席間談起這天下商賈，你說起，天下熙熙皆為利往，天下攘攘皆為利來，簡直是綱常的敗壞，如今，我孔穎達跟那些綱常敗壞的商賈，又有何區別呢?”

閻立本一愣，隨即哈哈笑了起來:“孔兄啊，你可真會開玩笑，別人不了解你，我還不知道你嗎，你豈是那種見錢眼開的小人，再說，這高級紙，天下獨有，用來作畫，比青藤紙還要好上幾分，若非孔兄你站出來售賣，那這天下人豈不是連高級紙是何模樣都不知道，你這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啊，天下人感念你的恩德還來不及，又怎會取消你呢……”

孔穎達:“……”

他看了看陳楚，又看了看閻立本。

若非他與閻立本深交多年，只怕都要懷疑這廝是不是和陳楚沆瀣一氣了。

再聯想到方才經過的那些書生的話語，孔穎達沉默了。

是我錯了嗎?

他感到別可思議！

然後，他向陳楚引薦:“陳小子，這位是我的好友，閻立本。”

陳楚一驚:“閻立本?畫出昭陵六駿的那個老閻?”

對此人，陳楚不熟。

但後世大名鼎鼎的雕刻昭陵六駿，原型就是閻立本畫的。

閻立本卻是一愣，驚訝地看著陳楚:“什麽昭陵六駿?我怎麽不記得自己有這麽一幅畫作?”

陳楚有些傻眼。

估計昭陵六駿圖現在還沒出來呢。

他打了個哈哈，不然還真沒法解釋。

然後孔穎達說道:“立本啊，你有所不知，其實，這高級紙專賣店，是陳楚開設的，我只是幫襯一二。”

他沒說是入股了。

不然顯得太俗氣！

閻立本這才正視陳楚，說道:“小兄弟，你能否賣點紙給我?”

陳楚大方地說道:“既是老孔的朋友，送你一些也無妨，回頭我讓處弼給你送兩筐過去。”

“如此，那就多謝了……”閻立本高興道，然後他問道，“不知孔兄和陳小兄弟因何到此啊?”

陳楚指了指孔穎達，

說道:“老孔與我合夥做這高級紙的生意，他現在反悔了，過來看看……”閻立本瞪大眼睛:“孔兄，莫非你不想與陳小兄弟合夥了?那正好，你退出吧，我與陳小兄弟合作……”

閻立本心動了。

作為一個畫家，他對紙張的要求是非常高的。

而這高級紙，恰好能滿足他的需求。

奈何這紙比較貴。

若是自己能做這生意，發不發財不說，以後肯定不缺紙用啊。

誰知，孔穎達一聽，比他還激動:“不行不行，誰說老夫反悔了，那合約白紙黑字寫著，豈能說反悔就反悔……”

閻立本露出失望之色。

二人聊了幾句，閻立本就急匆匆走了。

陳楚看著對方的背影，對程處弼說道:“處弼，待會派人，給老閻送兩筐高級紙過去，嗯，記在老孔的帳上。”

什麽?

孔穎達頓時不樂意了:“你說要送給立本的，憑什麽記在我帳上?”

陳楚笑道:“老閻是你朋友，我是看在你面子上才送他紙的，若不是有你，我會送他紙嗎，所以，這筆帳應該你出才是。”

啊?

孔穎達竟然一時間回不過神來。

等他反應過來，陳楚早就溜了。

孔穎達看著那高級紙專賣店門口人山人海，跺了跺腳，說道:“哎呀，陳楚啊，我可被你害死了，老夫一把年紀，卻還出來賣……唉，罷了罷了，只需一個月就能回本，以後還能賺一筆錢，對老夫的聲譽沒有什麽壞影響， 說起來，也不壞……”

想著，他一聲輕松地回府了。

回到府中，孔志元前來說道:“爹，粥已經熬好了。”

孔穎達一揮手:“兒啊，今日不吃粥，改吃肉，快派人去買點羊肉，再去長安大大大大酒樓悄悄買點牛肉……”

可以吃肉了?

孔志元大喜，立即派人出府去買肉。

到了黃昏時分，孔府上下喜氣洋洋的。

下人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繼吃粥近半個月後，孔府終於開葷了。

羊肉管夠！

雞鴨管夠！

大家敞開了肚子吃。

許多人生怕老孔突然發瘋，下頓又沒吃的了，於是瘋了一樣地吃肉。

孔穎達胃口大開，吃得也不少。

到了後半夜。

安靜的孔府，突然喧鬧起來。

一道道房門打開，只見人們從屋子裡飛奔出來，直奔茅廁而去。

孔穎達也捂著肚子往外跑。

他一邊跑還不忘一邊總結道:“肉可以不吃，但不能多吃啊……早知會吃壞肚子，還不如吃粥算了……”

與此同時。

後院的茅廁中。

孔志元一把拉開茅廁的門，撩起袍子就往下蹲。

突然，一雙手拖住了他的屁股。

“有人！”

是府中管家的聲音。

孔志元剛想起身，誰知肚子不受控制。

噗！

全部噴到了管家臉上。

管家大叫:“哎呀，大少爺，你這羊肉沒嚼碎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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