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紀平生咬了咬牙,就算是七個又如何,只要我祖安鋼琴師語速夠快,七十個和尚也說不過我!
就算不為了菩提,為了那一百萬的出場費,他也不能慫。
一百萬的出場費!
他什麽時候有這麽高的身價了啊!
紀平生深深的吐了口氣,咬牙道:“好!我去!”
“加油啊,我們會在觀景台吃著靈果喝著花釀等你凱旋而來的。”
呂和金在一旁打氣道。
這一句話差點被讓紀平生把他也帶上去。
“乾掉那群禿驢!”
幼鯤揮了揮小拳頭,衝著紀平生鼓舞道。
要不是她嘴裡塞滿了乾果,紀平生真就感動了。
“真要頂不住的話,你給個眼神,我幫你把那些和尚全打下來!”
綺羅凶神惡煞的說道。
紀平生:“......”
一個有用的都沒有!
他也想帶個幫手上去,但奈何隊友根本不懂佛法,隻好獨自而行了。
“看我去去就回!”
紀平生身上散發著一起不複還的氣勢,腳下猛踏一飛衝天。
這裡距離銅柱只有不到五十米的距離,憑他的實力還是可以輕而易舉的到達的。
紀平生的身體在高空中連環踱步,跨過了下面的人海,飄飄然的站到了中間的那根銅柱上。
一連騰空橫跨幾十米,紀平生依舊身形平穩,先是一腳落到銅柱上,隨後雙腳著落。
著落後身體不晃不遙,在眾目睽睽之下盤膝而坐。
出場安全。
當最後的紀平生華麗出場之時,全場在短暫的沉寂後,爆發出了歡呼喝彩聲。
“這就是傳說中的明光主持的私生子嗎?感覺好年輕啊!”
“不不不,不是私生子,好像是另一個天生佛子。”
“誰知道了,不過他這麽年輕,還是一個人,能鬥的過那麽多高僧嗎?”
圍觀群眾中,傳出了嘈雜的議論聲,讓紀平生臉色一黑,直接屏蔽。
好好的論佛,怎麽搞得跟明星表演似的啊!
紀平生在心中吐槽道。
不過此時,他也收起了其他雜亂的心思,清心沉神的環視一圈。
一圈和尚穿的都是火紅袈裟,就他穿著普普通通的素色袍衣,顯得有點另類。
場外觀景台上。
秋新蝶一臉懊悔的跺了跺腳:“忘了讓紀平生穿讚助服裝了,虧大了!”
在紀平生落位後,一直在養神的明光主持緩緩睜開了眼睛,本來還有些渾濁的目光瞬間清明,看著紀平生淡淡說道:“紀施主,貧僧還以為你不想來了呢。”
呦呵,這就貧僧上了?
紀平生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明光主持,請問哪位是你的師弟,可否介紹一下。”
兩人開口充滿了火藥味,硝煙彌漫,氣氛凝重。
“都是貧僧的師弟。”
明光主持一臉坦然的說道:“貧僧的師弟有點多,還請紀施主見諒。”
說完,在明光主持右側銅柱上的那個老和尚睜開了一雙明目,看向紀平生,平靜道:“貧僧默光,是菩提佛子的傳佛者,貧僧是不會讓紀施主帶走佛子的。”
他說完,一圈的老和尚開始順時針介紹自己。
“貧僧靜光,想必紀施主也見過貧僧了。”
“貧僧彌光,見過紀施主。”
“貧僧何光,見過紀施主。”
“貧僧色光,見過紀施主。”
“貧僧情光,見過紀施主。”
“明光,默光,靜光,彌光,何光,色光,情光!”
“聖光寺光輩邀戰紀施主!”
這七個老和尚注視著紀平生的前後左右,
異口同聲道,聲音洪亮,透著佛光,令紀平生心神微微一顫,略微恍惚。艸!
你們也想變成光嗎?
紀平生猛咬舌尖令自己恢復清明,面不改色的扭頭掃視了一圈後,將目光定在了明光主持的身上,神情鄭重的報上名號。
“平生難自知,霧霾防激光。”
“在下上清宗宗主紀平生,佛號霧霾,與諸位高僧論佛!”
紀平生的聲音如雷如洪,浩浩蕩蕩的傳遍了方圓數裡,透亮的聲線暗夾著濃鬱的靈氣,衝散了天空中的幾片雲彩。
頃刻間,炎帝宮外寂靜無聲,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注視到了十米銅柱上的八個人身上。
這是一場皇城久而不做的論佛,距離上一次皇城論佛,還是十幾年前祈天寺舉行的大型佛法祈福。
而這一次,雖然很多人將這一次論佛當成了西遊前的開胃菜。
但不可否認的是,紀平生一人論七佛的身影,已經印在了下方的數個派別的修士心中。
接下來就看是嘩眾取寵,還是真有本事了。
就在風起之時,一聲鍾響打破了寂靜。
“咚~~~”
“咚~~~”
秋新蝶不知道從哪裡搬出來了一個巨大的青銅鍾,手中握著一把紙扇重重的敲了上去。
“現在我宣......”
還未等她聲調提起來,就被一旁的夏夏侍女急忙捂住了。
“小姐,小姐注意形象啊!”
夏夏侍女附耳提醒道。
這可是大庭廣眾之下,秋新蝶的美好形象可是靈石堆出來的啊,破不得破不得。
“嘖,麻煩。”
秋新蝶撇了撇嘴,還是老老實實的把手中的紙扇遞給了夏夏侍女,自己十分優雅的坐到了華麗椅子上,面帶清風徐來的微笑,安安靜靜的注視著前方。
夏夏侍女看著手中的紙扇微微一愣,她不知道怎麽做啊!
索性學著秋新蝶,一扇子拍到了青銅鍾上。
“赤凰商會宣布,論佛開始!”
無人出聲,全場靜默。
能夠買票來炎帝宮前觀論佛的都是各個派別的修士,最起碼的素質還是有的。
他們都知道,接下來該說話的不是他們了。
高台銅柱之上。
明光主持等高僧凝望著中間的紀平生。
而紀平生也目光平靜的注視著正前方的明光主持。
他們誰也沒開口,卻已經有佛光湧現,淡淡的佛光環繞在高台之上。
久久不語後。
明光主持開口道:“貧僧以人數欺紀施主,那就請紀施主先行吧。”
紀平生點了點頭,也不拒絕,他沉思數秒後,問道。
“傳說佛祖苦行之時,路遇餓鷹與兔,鷹必須食兔才可活,而兔也只有一條命。”
“佛祖見此心生慈悲,護下了兔,卻受到餓鷹責問。”
“佛祖不忍兔被食,又不忍鷹餓死,於是拿出天平,將兔放於天平一邊,割己肉放於天平另一邊。”
“但不管佛祖割下多少肉,都無法與兔相等,最後縱身躍上天平後才得以平等。”
“兔活了,鷹飽了,佛祖成佛了。”
“這一個佛祖割肉喂鷹贈與諸位高僧,請問其中有何佛法,有何感悟?”
紀平生的聲音雖小,在這寂靜的場地內,依舊傳蕩的很遠,令所有人都清晰可聞。
他一開口便是經典,讓在場的佛門中人臉色一變,用驚疑的目光看著紀平生。
實力有沒有,開口就知道。
紀平生這一段割肉喂鷹,如同五指山一般重重的砸在了佛門中人的心頭上。
所有光頭在愣神之後,紛紛席地而坐,閉目緊鎖眉間,開始思索了起來。
就連遠在場外的神交大師和菩提佛子也是如此。
佛法靠悟性,悟的越高,實力越高。
銅柱之上。
七位聖光寺的高僧本來還沒多認真,但在紀平生開口之後,便齊齊凝神定心,看向紀平生的目光都充滿了凝重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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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不簡單呐!
而此時,明光主持卻眉頭一皺,遲疑道:“紀施主是從何處聽到佛祖割肉喂鷹的傳聞的嗎?如此傳說為何從未流出過?”
這麽震撼人心的傳說,不只是他,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聽說過!
紀平生微微一笑:“或許是此時佛祖, 也可能是彼時佛祖,此時非彼時,明光主持還請注意。”
老謎語人了,他能說什麽,他能說這是釋迦的經典嗎?
誰知道此時的淨土佛祖是什麽佛啊!
紀平生開口就是王炸,讓聖光寺七佛陷入了苦思之中。
這論佛剛剛開始,就陷入了僵局!
風在動,雲在飄,天空有些發暗。
時間在流逝,聖光寺七佛沒有開口,下方的議論聲卻先響了起來。
“割肉喂鷹這是真的假的啊,怎麽聽的這麽玄幻呢?”
“鬼知道佛門中人腦子裡想的是什麽?”
“在你眼裡或許不可能,但在佛門高僧眼中,或許還真可能,只不過是割多割少的問題。”
“佛法?這能蘊含什麽佛法,不就是慈悲為懷嗎?”
“當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代表了你的智商上限如此了。”
宗門修士,散修,百家之道的人議論紛紛,在他們眼裡,犧牲自我喂一個根本不認識的鷹,這簡直是天方夜譚,甚至還有人認為是紀平生在胡扯。
而佛門和尚,卻依舊苦而冥想,佛心在抖。
外行人只能看到第一層,他們能看到第二層。
但真實的感悟卻有十幾層樓那麽高。
在時間過去了十幾分鍾後,默光大師率先睜開了眼睛,眼中有著絲絲的疲憊。
“阿彌陀佛,貧僧有悟。”
默光大師開口說道:“佛者,慈悲為懷,心念眾生,在己和眾生之間,選擇守護眾生,才是真佛。”
默光大師不愧是佛子的引佛者,雖然有些老但是佛法高深,短短的十幾分鍾便看透了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