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年輕道士李祿存帶著青松與爺爺,黃牛一行人行至徐州地界。
徐州地區荒山大澤多處常見,城池村落卻是少有。
從三人一牛方向看去,荒山怪石嶙峋,山脈鏈接崎嶇,而且整片山脈都霧氣彌漫,使得陽光都照不進來。
要知道荒山野嶺多凶獸惡鬼出沒,前方這一片荒山野嶺相比於那些坊間流傳的神仙鬼怪小說中的場景有過之無不及。
一旁的青松像是在思考著什麽,有些愣愣出神。
年輕道士看了一眼青松與黃牛背上的老人說道。
:“此去武當,這黑土山脈是必須要經過的,不過你們大可放心,有小道在此,什麽妖魔邪魅,凶獸惡靈,自然都會退避”。
青松回答道:“師傅,我到也不是怕,就是感覺有點不適。說不上來的一種感覺,仿佛我以前好像來過此地一般”。
年輕道士李祿存聽到徒弟這番話語,眼神一拎。
青松爺爺有些奇怪,當下便開口問道
:“你小子才幾歲,打小就跟我在一起生活,你連奉天都沒有離開過,怎麽會來過這裡?”。
:“我也不知道,就是說不出來的一種感覺”。
李祿存這時開口了。
:“老人家,既然青松有所疑惑,小道便與你們明說了,不知您可聽過我們道家有轉世在修真我一說?”。
老人當下更摸不著頭腦了,青松卻是認真的看著李祿存,等著年輕道士的下文。
李祿存接下來的一句話可謂是石破天驚。
:“其實青松的前世,乃是我武當山上代掌教真人呂洞玄轉世,也正是小道的師傅”。
老人家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己這孫兒。
青松則是一臉的驚愕的指著自己。
:“我上輩子是修道的大仙人麽”。
李祿存則擺手解釋道
:“青松,你莫要慌張,你上輩子的事與你這一世是沒有多大關聯的,就算你是為師師傅的轉世,你也不是他,他也不是你,經過了一個輪回,你與他已經算不上是一個人了,至於你看到這黑土山脈會有所熟悉,那是說明你的腦海裡還有些前世的記憶碎片而已”。
年輕道士隻對二人說了轉世一說,卻並沒有告與二人還有開竅一事,怕把二人嚇壞。
聽到這裡老人與青松才明白了。
老人說道
:“那不就是,青松是你的師傅,而你卻又是青松的師傅麽”。
:“也可以這麽理解,行了,不要多想了,我們繼續出發吧”。
三人一牛繼續往前黑土山脈下走去。
從奉天城出來到現在已有十來天了,這幾日幾人並沒有遇到大的波折,一路上到也悠哉悠哉。
正所謂望山跑死馬,方才在上方俯瞰下來,感覺離山下不是很遠,待得等到幾人走到山下之後卻已是過了三個多時辰了。
此時正值下午陽光酷熱,不過自從進了這山脈之後,山脈中樹木高大,外加雲霧繚繞,顯得這裡到也不那麽炎熱了。
三人打算就近找個空曠地方,休息片刻。
又走了倆裡路到了一個平坦空曠之地,幾人便坐下休息。
青松從行囊內取出了三塊米餅遞給爺爺一個,轉身又遞給師傅一個。
他自己則是原地坐下,背靠大樹,手拿著米餅吃了起來。
老人從腰間拿出酒囊,喝了一口然後對著年輕道士說道
:“道長,看來今晚我們要在野外露宿了”。
小胖子青松聽到爺爺說要睡野外頓時就來了精神,少年人嘛,遇到新鮮事都挺開心的。
李祿存吃著米餅點了點頭。
:“嗯,也只能這樣了,等下吃完飯,小道去找找附近有沒有能住人的地方”。
青松這時候問道
:“師傅,我們離武當山還有多遠啊?”
:“照著我們的腳步,怎麽的還得有一個多月的路程吧。”
:“哦”。
師徒二人正說著天空中突然響起一道閃電。
哢嚓!
再一看這天氣在幾人坐下吃餅這一會的功夫就變得陰沉了起來。
眼看著就要有暴雨來襲,三人趕緊站起身行,收拾了一下便繼續出發,去尋找附近有沒有可以避雨的地方。
離此不遠的地方,在山腳下的南邊,有著一座破舊的寺廟。
等青松幾人來到此廟之時,眾人已經背突然下起來的暴雨淋了一些在身上。
進了寺廟,李祿存前後打量了周圍環境一下,然後又轉了一圈,這才了解。
原來這破廟早已荒廢多年,無人居住了,寺廟還不小,分為前,中,後三個院子,中間院子兩側分別有大小倆間廂房。
此時的廂房頂部早已經破漏不堪,雨滴滴答答的落個不停,顯然是住不了人的。
映了那句話,外面下著大雨屋裡下著小雨。
後面院子裡的屋裡堆滿了各種雜物,能留人的地方就只有前面的廳堂與中間院落的廟寺了。
三人便在這中間院落寺廟裡避雨。
這寺廟大堂前供著一座佛像,近前一看竟然是地藏王菩薩的佛像。這居中佛像的倆側也分別坐有幾尊菩薩佛像。
這居中的地藏王佛像面漏悲憫世人神色。而倆側的佛像個個則是怒目圓瞪,手捏大印,有的端坐蒲團,手托金箔,一手出掌,有的雙手合十,誦經念法,像是要除妖捉鬼的架勢。
年輕道士李祿存對著地藏王佛像打了個道家起手。
:“小道一行三人路過此地,不料天下暴雨,無奈之下便借住貴寺一晚,還望菩薩慈悲”。
待著年輕道士話落,就聽到外面傳來一聲震天響的雷聲,接著雨又下大了幾分。
一旁的青松被這聲巨響嚇得打了個激靈。
年輕道士看了看青松與老人,見二人渾身濕透,害怕二人因此著涼。
當下他便沿著寺廟裡撿了一些乾燥的雜草與破舊的木架,就在寺廟內點起篝火了。
小胖子拖了濕透的衣服,走上篝火旁邊開始考火,直到這會兒他才感覺不那麽冷了。
一旁的老者身體本來就年邁體弱,被剛才的暴雨一淋,此時也是遍體生寒。也湊到篝火邊跟孫子一同取暖。
年輕道士站在寺廟門口看著外面正有越下越大趨勢的暴雨心下想到,看著情況,這雨一時半會是停不了了,估計今晚就得在這寺廟借住了。
黃牛則站在年輕道士身旁與主人一同看著外面。
這時候年輕道士感到前面廳堂內突然闖進來三人。
三人分別是倆男一女,男的其中一位書生模樣,文質彬彬的,另外一位,是個粗曠大漢手裡還拿著一柄巨錘。
剩下的女子,長相貌美,皮膚白皙,穿著一身的白衣,一雙美眸勾人心魄。
就是此時三人有些狼狽,顯然是被外面的暴雨淋了個透徹。
那三人剛進入廳堂,那長相粗曠的漢子嘴裡就罵罵咧咧道
:“這老天爺,真不會挑時候,尿了老子一身,他娘的”。
那書生模樣的人心情也不是很好,卻還是安慰了好友一下
:“礙~!候兄,算了,跟老天爺發什麽火氣快,快撿些草木乾枝,咱升起篝火取暖來”。
那白衣漂亮的女子興許是被方才外面下的暴雨給淋的有些著涼了,書生說完這話後,她不禁的打了個噴嚏。
一旁的書生急忙關心道
:“趙姑娘,怎麽,你著涼了?”說著他趕忙脫下衣服搭在了女子身上。
:“多謝劉公子關心”。女子感激道
一旁剛要低頭開始尋找枯草樹枝的候姓大汗直到此時才注意到在他們三人廳堂的對面竟然還有人在。
見到還有外人這粗曠漢子立馬撿起巨錘,盯著對面的年輕道士大喝道
:“你是何人, 可是這山中的鬼怪?你身旁那黃牛又是什麽野獸?”。
聽到候姓漢子這一喊,那書生與女子頓時都是一驚,都抬頭望去。
對面的李祿存皺了一下眉頭,卻也耐心的解釋道
:“小道乃是武當山的道士,此次帶著徒弟回山路與暴雨,便來此寺廟借宿一晚”。說完從李祿存便錯身讓開,這才漏出身後二人,一老一少,少年還光著上身拿著衣服似乎是在烘乾。
對面那三人見此情景這才放下心來,那書生模樣的人對著年輕道士彎腰一禮,嘴裡替著好友道歉道。
:“在下劉長春,這是在下好友候莽,至於這位女子姓趙。方才我這好友說話有些難聽,還望道長莫要見怪”。
李祿存透過雨幕看了三人一眼,目光落到那姓趙的女子身上的時候多做停留了一下。他並沒有多說什麽。
候莽見到那道士竟然將目光落在與自己同行的女子身上。當下心裡想到,哼,還武當山的道士,不也是貪圖美色,是個好色之徒麽,也不知道這女子有什麽好的,劉兄弟這麽看中這女子。
劉長春見到對面年輕道長別沒有回答自己的話,有些尷尬,他到也灑脫,乾笑了一下也沒有多想。
而是轉頭開始在四周撿起枯草來。
奈何天不遂人願,候莽與劉長春在廳堂來來回回轉了倆圈發現並無可以點燃取暖的枯草樹枝。
劉長春看著對面寺廟裡道士點著篝火。想到此處,當即年輕書生心下一動。
第十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