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咧?”

　　白毛狐娘醬呆呆地眨了眨海藍色的雙眸，歪著小腦袋，頭頂有問號冒起。

　　“我還是......母的?”

　　啥意思?

　　這是啥意思?

　　明明每個字都認識，怎麽組合起來就聽不懂了呢?

　　看到小狐娘滿頭問號的模樣，楚歌飛快拿起一面小鏡子，照在她的面前。

　　“你看！”

　　“......嗯?”

　　看著鏡子裡漂亮的白發狐娘，小狐娘發出了可愛的驚歎聲。

　　“嗚哇！這誰啊！可愛得一塌糊塗啊！我說，這絕對加了一百個濾鏡和美顏，後期再花費一百萬元請大神PS的吧！人類有可能長得這麽漂亮嗎?”

　　“這就是你啊。”

　　楚歌盯著小狐娘絕美的臉龐，一字一句地說道。

　　小狐娘愣了一下，露出“你當我是傻子嗎?”的表情，她小手一攤，一臉得意地說道:“哼哼，楚歌，這種小惡作劇對我可是不管用的哦。雖然我昨天確實變成了一隻白狐狸，但相比起來，你這個惡作劇實在太離譜啦！這麽漂亮到完美無瑕的臉一看就知道不可能存在於現實世界啦，我是不會上當的喲！你如果跟我說我中了十億彩票，反而比這靠譜點......”

　　“葉生。”

　　楚歌扶住小狐娘光滑而嬌小的肩膀，將鏡子湊近到她眼前，用毋庸置疑的語氣說道。

　　“我沒在開玩笑，這就是你。”

　　“......”

　　小狐娘看了看楚歌認真的表情，再看向鏡子裡絕美的少女，試著對著鏡子微微轉動自己的臉。

　　鏡子裡的白發狐耳美少女隨之跟著轉動臉蛋。

　　她揮動手指，鏡子裡的少女也跟著一起揮動。

　　吐了吐櫻色的小舌頭，鏡子裡的白發狐耳美少女也做出同樣可愛的動作。

　　一旁，楚歌捂住自己的鼻子，找來幾張面巾紙塞了進去。

　　危險危險，差點就失血過多陣亡了。

　　看著手中小鏡子裡的自己，白毛狐娘醬仿佛在看一面魔鏡般，沉默了好一會後，終於發出了慘絕人寰的尖叫。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猛地伸出自己嬌小柔嫩的雙手，放到眼前仔細確認。

　　“什麽鬼！這是什麽鬼啊！”

　　確認如此嬌嫩白皙的雙手不是自己本來應有的樣子，她一把抓起被子，像一隻敏捷的小白狐一般咻地鑽進被窩裡確認自己身體的情況，緊接著便發出了無比甜美的慘叫。

　　“咿呀呀呀呀！”

　　“咿呀呀呀呀呀！這到底是什麽鬼啊！?”

　　“葉生，你冷靜點......”

　　“你這叫我怎麽冷靜啦！”

　　小狐娘一把從被窩裡鑽出來，抓住楚歌的雙肩，漂亮的臉蛋泛著誘人的桃紅。

　　“我變成了一隻白發狐娘啊！而且、而且還是超級漂亮的那一種！嗚哇哇哇哇！這是什麽超自然的展開啊！我還以為一覺醒來我就會變回人形的......雖然我現在確實變成人形沒錯啦！但這不是我想象中的那個樣子啊！”

　　白毛狐娘醬感覺自己的小腦袋已經不夠用了。

　　怎麽辦?

　　現在這種狀況該怎麽辦?

　　理性上小狐娘明白，現在這種狀況，自己必須要直面它才行。

　　事情已經發生了，不論情況如何，只有面對並前進，才可能改變現狀。

　　這是她發自理性明白的道理。

　　但感性上的恐懼與迷茫，卻讓她不斷地想要逃避，想要尋求幫助。

　　仿佛墮入泥沼中般，黏稠的恐懼與迷茫拖著小狐娘的雙腿，將她不斷脫離理性，直到墮入恐懼的深淵。

　　她明白自己必須面對，但現在，她更想要尋求某人的安慰與幫助。

　　到底是她原本的性格就是如此，還是這幅女性化的身體加劇了這種性格趨向呢?小狐娘此時已經搞不明白了。

　　理性與感性間矛盾的衝擊，讓她本就混亂的腦袋變得更加難以思考。

　　小狐娘軟綿綿地癱在楚歌的身上，眼中帶著淚光，仿佛尋求幫助的小白狐般，迷茫地張開小口，詢問道。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我感覺自己已經完全搞不清楚現狀了......楚歌，我到底該怎麽辦......”

　　“！”

　　看著這樣不知所措、楚楚可憐的自己的摯友，楚歌的心中仿佛被什麽猛地一把揪住，讓他原本因為小狐娘而有些難以控制的心率，一下子變得冷靜了下來。

　　自己之前......到底在幹什麽?

　　葉生如此不知所措，而自己卻在一旁袖手旁觀?甚至在享受她的變化帶來的刺激感?

　　楚歌額頭留下冷汗，不禁咬牙。

　　搞什麽?

　　葉生把我當摯友，我竟然......沉浸在這種事情裡?

　　十幾年來的友情，比不過一朝變化?

　　開什麽玩笑！

　　楚歌伸出手臂，狠狠在手上咬了一口。

　　刺激性的疼痛直竄大腦，瞬間驅散了他所有的躁動，讓他的思緒暫時冷靜了下來。

　　‘沒想到隔了這麽久，又要咬一次。’

　　楚歌看著手臂上隱約可見的舊咬痕， 自嘲地心想。

　　‘還以為再也用不上這個小技巧的。’

　　他看向趴在自己身上，微微縮成一團，臉上帶著迷茫的小狐娘，溫柔地伸出手。

　　“葉生。”

　　感受到一隻寬大而溫暖的手掌溫柔地拍打著自己的背部，小狐娘抬起頭，眼中帶淚地看向楚歌。

　　楚歌看著她海藍色的眼睛，露出一抹微笑。

　　小狐娘能感覺到，這微笑一如以往，帶著令人安心的堅定。

　　“放心吧，不論你變成什麽樣，在我眼裡，你都是葉生。”

　　楚歌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水，接著向她的右手，伸出自己的右掌。

　　看著這個熟悉的手勢，小狐娘微微一愣。

　　接著，她忍不住揚起笑容。

　　這抹笑容，傾國傾城。

　　不過，楚歌在看了她這幅笑容，不由得陷入一瞬間的失神之後，他便微微扭過頭擋住自己的臉。

　　再回過頭時，他已經再次變回冷靜得令人安心的模樣。

　　“所以，在我眼裡，葉生你就是葉生。不論你變成什麽樣，不論你面對什麽。”楚歌伸著手掌，微微一笑:“我們都能一起闖過去，沒錯吧?摯友！”

　　“啊啊，你說得沒錯。”

　　小狐娘微微垂下眼瞼，再次抬起時，她那纖細而白皙的右手已經與楚歌的右手掌拍打在一起，互相緊緊一握。

　　她露出甜美的笑容。

　　“楚歌！”

　　“嗯......對了，葉生，忘了告訴你一件事。”

　　“怎麽了?”

　　“你先把衣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