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斯特道格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很喜聞樂見——抄家。
“每個角落都要搜,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不掘地三尺,我是不會離開米特裡莊園的!”
士兵們搜查了所有的房間,翻遍了馬廄,谷倉,地下室,暗道和牆根。
一箱一箱的谷物和羊毛,二十二匹駿馬,幾百罐的酒和油,絲綢,瓷器,玻璃杯,銀盤等等奢侈品和幾箱銅幣,查抄出來的物資都是韋斯特道格目前所缺的資源。
韋斯特道格產生了倉鼠儲存過冬糧食一樣的幸福感。
“原來抄家這麽爽?”
心情大好的韋斯特道格當場就篩選出銀盤,玻璃碗,瓷瓶這些價值貴重但沒法促進生產的奢侈品,分發給了手下的士兵們。
反正這些玩意兒他拿著也沒什麽用,不如發給士兵們,讓他們也開心一些。
至於酒類和橄欖油,收起來賣給拉古薩的商人們,駿馬自己養著到時候組建騎兵,幾箱銅幣搬回去改善一下財政狀況,糧倉裡的糧食,暫時先不動,到時候救濟災民的時候再拿出來。
“從今天開始,米特裡莊園要改個名了。”
韋斯特道格計劃在這裡建設新式農產,將土地的所有權和使用權分離。
土地的所有權目前歸他所有,以後建立正式的行政機構之後統一規劃安排,使用權可以安排給被解放的佃農們,他們只需要服兵役即可,土地上生產的糧食大部分都將屬於他們自己。
“你覺得,這個新農場叫什麽名字好?”
韋斯特道格問維可,這個農場具有紀念意義,應該有一個好名字。
“不要搞那麽花裡胡哨的,樸實一些,就叫阿卡迪亞麥浪示范農場吧。”
維可起名的思路還是這麽簡單粗暴。“金黃色的麥浪就是最好看的風景。”
“那你還要等幾年了。”韋斯特道格哈哈大笑:“我也很期待看到滿山都是金燦燦小麥的那一天。”
除了抄家,另一項重要的工作就是審判米特裡家族的余孽。
雖然米特裡家族的嫡系馬上就要被處決了,但漏網之魚也不能放過,比如守衛長官,管家,會計之類的食利者,他們和米特裡家族一同享受特權,所以現在也應該一同受難。
韋斯特道格希望這是一場公開審判。
“讓所有人都看見。”
文書若有所思:“殿下這是想樹立威信嗎?”
“這是給法律應該有的威信。讓所有人都意識到不管貴族還是平民,大家在法律面前都是一樣的。”
審判大會不是今天就能開完的,所以只能把這些人關押到阿卡迪亞城堡的地牢裡,選擇一個合適的時間,在阿卡迪亞村裡最繁華的集市裡審判他們。
當士兵壓著米特裡家族的余孽走過時,維可戳了戳韋斯特道格:“他們的下場會怎麽樣?”
“有命案在身,償命,欺鄉霸裡的,沒收所有資產,逐出阿卡迪亞,只是單純執行老米特命令的幫凶,勞動改造。”
韋斯特道格已經想好了這些人應該怎麽處理。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要把他們全殺了。”維可拍了拍額頭。
“全殺了那就是單純的泄憤,事關生死,慎重一些總是沒有錯的,我不能用感情來左右自己的判斷。”
抄家工作接近尾聲的時候,太陽已經快下山了。
建築物的輪廓在陽光的照射下,影子拉得越來越長。
遠方傳來了馬蹄聲,
伴隨著一路塵土。 這是一位韋斯特道格手下的士兵,他看起來有些慌張。
還沒到莊園就大喊:“殿下!殿下!出事了!”
韋斯特道格皺了皺眉頭:“什麽事?不會是阿凱亞人打過來了吧?”
“不是,殿下,是盧安主教!”上氣不接下氣地士兵終於停了下來,翻下馬背。
盧安,就是阿卡迪亞的當地主教,他和老米特裡私交頗深,在對老米特裡動手的時候,韋斯特道格也安排了探子觀察這位主教的行蹤。
“盧安主教知道您抄了米特裡莊園的事情了!他正在去教堂的路上,看起來怒氣衝衝,好像要公開步道裡譴責您!”
這可有些麻煩了,本來韋斯特道格還打算緩緩,但主教如果仗著自己身後是君堡大牧首就覺得自己能為所欲為,那就大錯特錯了。
“盧安主教這時候再跳出來,是不是已經晚了?”韋斯特道格打算去會一會這位看不清局勢的主教。
帶著侍從騎馬一路疾行,到了教堂,門前也有大膽的人對韋斯特道格指指點點,這就是信仰的力量,一點也不能小覷。
“盧安主教,我相信我們之間一定有什麽誤會。”
韋斯特道格的侍從把民眾趕出了小教堂,裡面只剩下主教和韋斯特道格兩人。
“誤會?殿下,我只相信我看見的,現在我看見的是,亞拉德死了,他的兒子也死了!然後你還要抄了他的家。這是什麽樣的誤會,殿下?您要面對自己的錯誤,不可被貪婪遮住雙眼!”
在小教堂裡,盧安主教面對韋斯特道格毫無懼色,慷慨陳詞。他說了很多話證明老米特裡是個慷慨又善良的人,不會做暗殺這種事情,韋斯特道格明顯是在冤枉人,希望他早日道歉,還老米特裡一個公道雲雲。
“我知道了,盧安神父您放心,我肯定回去就查清楚給您個交代。”
韋斯特道格表面滿臉愧疚,表示自己知道錯了,答應主教回去馬上調查清楚這件事。
但他等出了教堂門,就目光陰險地給兩個侍從耳語一番。
“讓這位盧安主教感受感受什麽叫做仙人跳。”
“這辦法……真的要這麽做嗎?”侍從的嘴角抽了抽,他忽然有些可憐這位神父了,如果他不那麽固執,殿下或許還會對他仁慈一些。
主教在教訓完韋斯特道格之後心情大好,決定去吃點好的。
哪怕是專製公之子,生於紫室的高貴者,想要給自己道歉。
這件事之後,給自己的履歷又添加了一筆,到時候晉升也會更容易。
麵包配上烤豬肉,香氣四溢,好像很不錯。
可惜不能喝酒,嗯,那就來點蜂蜜水吧。
酒館的廚師比平常慢了一些才端上來蜂蜜水,不過盧安並沒有在意這種小細節。
他喝了一大杯蜂蜜水,漸漸開始頭暈眼花,就在他即將摔下椅子時,一雙手從後面扶住了他。
這是女人纖細的雙手。
第二天神父醒來,頭疼萬分,發現自己渾身赤裸,身邊躺著不認識的女性,自己的胳膊被這位女性抱在懷裡,想抽也抽不出來。
驚恐萬分的主教四處看了看。
還不是自己家裡,看裝潢好像是酒館的客房。
敲門聲忽然響起。
主教壓下自己的恐懼,用鎮定的聲音問:“誰在外面?”
沒人回答,外面的人好像開始不耐煩,開始砸門。
“停下!不要砸門,這裡是盧安,以神之名,停下你們粗魯的行為。”
沒人理他,慌亂的主教馬上手忙腳亂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開始往頭上套。
“砰!砰!砰!”砸門聲一次比一次大,終於,門被砸開了。
伴隨著破門聲,韋斯特道格帶著侍從闖入客房。
“好像真是盧安主教啊。”
面有慍色的韋斯特道格看著侍從:“你們在幹什麽?連房間都能找錯?真是不可饒恕!”
韋斯特道格回頭換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向您道歉,主教。我們在找一個通緝犯,有情報說他藏在這座酒館裡。”
床上的女人被砸門聲吵醒,看見有人闖進來開始尖叫。
“嗯,這位小姐是?盧安主教,難道您……”
“但是我記得神父可不允許偷情,不會是我看錯了吧?我相信盧安主教您不會乾這種令牧首大人蒙羞的事情的。”
韋斯特道格向前一步:“主教大人,能否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您不在家,在這裡幹什麽?”
盧安掩面,發福的身體在微微顫抖,顯然他意識到了現在他的前途掌握在韋斯特道格手裡。
盧安看了看眼前的男人,他的笑容如同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