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
楊蓮亭邊給東方不敗敷藥,邊埋怨道:“你之前還誇口說能將和尚的腦袋摘下來送我,怎麽就這樣敗了?”
東方不敗歎道:“我還是低估了那覺難……”
楊蓮亭道:“你可知這一敗對你在教中威望打擊?以後底下的人還怎麽敢奉承你什麽天下第一,稱霸武林?”
以後誰還敢這麽說話,豈不是當面諷刺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苦笑道:“那便不說罷了。我也非當初剛當上教主,意氣風發,說甚麽文成武德,中興聖教,這等不要臉的胡吹法螺,若非你一片心意,我也聽不下。”
由此可見《葵花寶典》對東方不敗的影響有多重,將一位雄心勃勃的梟雄硬生生扭曲成深閨‘小婦人’,甘心隱藏,深居世外,將一腔心思全部放在楊蓮亭身上。
他若真有當初睥睨天下的霸氣,還擁有橫掃天下敵的信念,他的極限怕遠非今日這般。
楊蓮亭皺眉:“那倒還是我不對了?”
東方不敗面色一慌,輕聲道:“唉蓮弟,你的心意我都明白,我高興得很,怎麽會說你不對,你可別多想。”
這等嬌作癡怨的姿態,若讓外面那些聽過他威名的人見到,怕是要將眼珠子驚掉出來。
楊蓮亭臉上帶著怨氣,可東方不敗卻不斷輕聲安撫。
忽然,東方不敗臉色一變,目露殺氣,看向外邊。
這時他又恢復了魔教教主的霸氣:“哼,果然有不怕死的來了!蓮弟,扶我起來,看看來的是哪一路神仙。”
楊蓮亭也分得清楚輕重,臉色緊張地將他扶起來。
偏偏是東方不敗重傷之際,這時機要命,讓他惶恐。
這時候守候在外面的魔教教眾已經齊齊戒備,凝望著向他們飄來的一艘小舟。看見東方不敗,齊齊跪地。
“參見教主!”
這時候可沒人再敢念什麽文成武德,千秋不朽,天下無敵? 武林至尊。顯然是之前已經得到了楊蓮亭的吩咐。
東方不敗甩開楊蓮亭的攙扶? 看到那小舟上幾人,頓時展顏大笑:“哈哈哈…任教主? 果然是你? 別來無恙!本座猜著,你若想尋仇? 肯定不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任我行立在小舟上,目光如電? 盯著東方不敗同樣大笑:“東方不敗!你將我關在西湖底下? 叫我不見天日。這十二年來,日日夜夜,老夫可都在想著你,就怕著到死的時候都見不上你一面? 老天開眼? 沒讓老夫死不瞑目!”
東方不敗站在船頭,居高俯視,笑道:“何以如此,本座又沒殺你,只是讓你待在西湖頤養天年? 否則本座一個吩咐,你早就餓死在西湖之底!本座待你莫非不好?”
任我行怒極而笑? 道:“那老夫可要多謝你了。”
東方不敗歎了口氣,道:“任教主? 若非你當年看重,連連破格提拔? 我也不能從一名小小的副香主? 成為副教主。你甚至連本教至寶《葵花寶典》也傳了給我。
如此恩重如山? 東方不敗永不敢忘。”
任我行哈哈大笑:“好一個永不敢忘!老夫還沒來得及恭喜你練成《葵花寶典》,你如今這鬼樣子,可還喜歡!”
他當年就看出東方不敗有謀逆之心,傳他《葵花寶典》本就不懷好意。唯一沒想到的便是東方不敗練成《葵花寶典》之後,武功竟然如此高得可怕。
東方不敗輕歎道:“滿意…如何不滿意。若非修習《葵花寶典》,本座也不能領悟到了人生妙諦。明白了天人化生、萬物滋長的要道。權力名聲,這些外道,在此面前不值一提。若能生而為女,便是九五之位,本座也不稀罕。”
“任大小姐,你可知本座有多羨慕你……”東方不敗聲音幽幽,瞥了旁邊的楊蓮亭一眼,心中一歎。
在他眼中,男子生來肮髒,不及女子完美。
任我行、向問天、任盈盈幾人看著東方不敗一臉誠摯,不似說假話的模樣,皆莫名的不寒而栗。
任我行罵道:“東方不敗,我看你是練功練瘋了!”
“罷了。”東方不敗笑道:“任教主,想來你也沒心思繼續跟我敘舊,想動手就快點吧,若是錯過這一次,恐怕你真就要追悔莫及,死不瞑目了!”
他一身紅衣,妖豔媚俗,裡面沒穿裡衣,裸露著的胸膛還纏繞著紗布,血紅片片,灑脫中帶著妖異。
“蓮弟,你退下,若讓這些人傷了你一根手指,我可會心疼極。”東方不敗拍了拍楊蓮亭的手,細聲溫言。
任我行等人心中一陣惡寒,任我行大叫:“老夫殺了你這個妖孽!”或還未落,他拔劍而起,在小舟中縱躍而起。
身後向問天、任盈盈接連躍起,射向大船。
向問天人還在空中,口中大喝一聲:“諸位兄弟動手!”
隨著他喊聲落下,洛水之中頓時射出一道道身影,攀上東方不敗腳下的這艘大船,動作迅捷凌厲,皆是高手。
而在他們之後,水中同樣還有眾多其他身影鑽出水面,殺向魔教其余十余條舟船,顯然是埋伏已久。
東方不敗冷啍一聲,知道必須速戰速決,不能久拖。
他剛經過一場大戰,本就是消耗甚大,內力都沒恢復多少,更加身上有重傷,一旦僵持長久,怕就有死無生。
“東方不敗!死來!”任我行劍若奔雷,威勢驚人。
一眾魔教護衛迅速衝向任我行:“保護教主!”
可凡衝到任我行面前的魔教護衛,根本就像雞蛋碰石頭,通通被任我行一劍分身,死無全屍。
東方不敗冷哼一聲:“爾等退下,保護楊總管!”
“屬下遵命!”
一眾魔教護衛連猶豫都沒有,齊齊舍棄任我行,閃身擋到武功低劣的楊蓮亭面前,保護他性命。
“殺!!”
這時候從水底下鑽出來的任我行這方人,足有二十多人,衝到了船上,雙方直接撕殺在一起。
看著任我行沒了嘍囉阻攔,閃身而至,東方不敗從容不迫,腳下步伐未移,手掌一揮,三枚鋼針射出。
任我行見過之前東方不敗與洛辰一戰,知道這些鋼針的威力何等可怕,頓時臉色大驚,想都不想縱身閃避。
可東方不敗一出手就沒留情,三枚細小的鋼針初速如子彈快速,還附有葵花真氣,威力著實恐怖。
“啊!”
任我行雖然反應夠快,但雙方距離太近,依然中了一枚鋼針。肩膀之處,前面看似無傷,後面卻出現了一個雞蛋大小的創口,鮮血淋淋,他可沒有洛辰的自愈異能。
“爹!”“教主!”
向問天與任盈盈齊聲驚叫,心中駭然,不想東方不敗一場大戰之後深受重傷,竟還如此這般可怕。
他們不敢遲疑,各拿出武器分開兩邊,攻向東方不敗,同時目不轉瞬的注視著東方不敗的手,防著那鋼針。
向問天的軟鞭攻擊范圍大,因此攻擊先及東方不敗,長鞭飛舞猶如蛇影,空氣炸響,如追風逐電。
東方不敗輕笑一聲,左手捏著一枚鋼針輕輕一撥,動作尋常,卻詭奇快疾,竟然將向問天這攻勢凌厲的一鞭輕易拔開,同時左手一彈,一枚鋼針射出,突破音速。
“小心!”任盈盈驚叫一聲。
向問天一直盯著東方不敗手中動作,見其手有異動,連忙閃身後仰。其余人只聽得一聲慘叫,向問天捂住臉連連後退,血流了半臉,手掌之下血肉模糊。
原來那枚鋼針本來欲射向其鼻下人中要穴,向問天匆忙一仰,雖沒有貫穿他的腦袋,卻直接將他鼻子連同半張臉炸爛,上唇牙齦裸露在外,這張臉顯然是毀掉了。
“向兄弟!”這電光火石之間,任我行又再次殺來。
“東方不敗!看這邊!”
東方不敗胸膛微微起伏,這時候他的內息已經亂了,額頭上冒出細汗,以他的情況怕難以支撐十個回合。
東方不敗手裡各捏著一板鋼針,右手一拔,將任盈盈倏然刺向他的短劍輕易彈開,而後看都沒看,鋼針緊接著彈出。接著迅速應附從左邊斬劍而來的任我行。
“啊!”
任盈盈根本無法躲避,只能無力任由那鋼針射入右肩,頓時血箭飆射,右臂聳拉,想來肩骨是粉碎了。
她手中短劍無力握持,掉落而下,身體撞到船弦上。
兔起鵠落間,任我行這邊三人皆受重傷。
任我行此時無暇關心自己女兒,他瞳孔怒症,凶光如刺,長劍瘋狂斬出,劍氣飛奔如潮,勢如奔雷閃電。
東方不敗面對著任我行這發瘋了一般的攻勢,此際不敢輕視,指間鋼針連連拔動,頓時火星四濺。
任我行的劍法在當世頂尖,一身吸星大法功力更是恢復到巔峰,可惜東方不敗小小的一枚鋼針卻將身體護得水泄不漏,那細小的鋼針詭奇,更讓吸星大法難以作用。
突然,東方不敗臉色一僵,體內一口真氣竟然接續不上,讓他動作不由的一緩。
他當即意識都不好,瞳孔收縮。
任我行眼力極高,及時抓住機會,手中劍勢一猛。
噗!
血水綻放,東方不敗身體倒退,一條斷臂凌空而起。
“哈哈哈哈!!東方不敗!你死期到了!”
任我行臉色猙獰,帶著狂笑,壯若雄獅,趁勝而擊。
他手中長劍化作銀芒,衝向東方不敗,直刺中宮。
東方不敗斷去左臂,可他依舊目光銳利,並無絲毫驚慌,完好的左臂倏地一抬,三枚鋼針再次刺出。
只是這一次,飛針慢了很多,盡管快疾絕倫,可任我行的眼力已然能夠瞧得軌跡。他冷笑一聲,身前劍光閃爍,竟然成功的將三枚鋼針一一彈開。
眼看著任我行的長劍便又臨身,東方不敗體內的斷續的真氣已經緩了過來,他功法瘋狂運轉,壓榨著潛力。
身影一晃,竟化為一道紅影,鬼魅虛幻,消失於任我行劍下。再現之時,已至任我行身側,指尖的鋼針眼看著就要加入任我行的太陽穴。
“喝!”
一道凌厲的鞭響炸裂空氣,向問天及時救援,他此時滿臉血肉模糊,但目光卻如野獸一般凶狠。
噗!
這一鞭之下,不僅將東方不敗的鋼針打飛,也將任我行的左耳連同臉上的一大塊皮肉一起削掉。
“啊!!”
任我行雖然感到劇痛,但腦中可清醒的很,身體迅速一轉,長劍回身,斬向東方不敗。
一串血花濺射到空氣中。
東方不敗左臂陡斷,確實影響到身體平衡,讓他的反應速度慢了一分,匆忙之下閃開不及,胸膛被長劍斬出一道見骨的傷口。身體踉蹌之中他迅速閃身後退。
偏偏禍不單行,楊蓮亭突然傳來一聲慘叫,從頭到尾一時面色淡然的東方不敗終於變色,連忙轉頭望去。
卻見楊蓮亭一臉的絕望,胸膛已被長劍貫穿。
“蓮弟!!”
原來任我行帶來的那些人,個個精挑細選,武藝高強,攻上船之後,那些魔教護衛人數相當,但卻遠不是對手,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已被殺盡。
揚蓮亭在魔教之中地位雖高,但武功低微,怎麽可能是這些人的對手。而實際上這些任我行帶來的手下,也並不清楚楊蓮亭對於東方不敗的重要性。
陰差陽錯之下,殺了楊蓮亭,卻也讓得東方不敗心碎欲絕,腦中空白一片,失了所有分寸。
任我行眼中精光大亮,抓住時機,一劍斬向東方不敗的腦袋。東方不敗心神茫然失措,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眼看著東方不敗便要授首,一道刀光驀然從旁斬出。
鏘!
一聲嘹亮的脆弱,任我行驚愣地看著手中被彈開的長劍,抬頭一看,卻這一個腦袋錚亮的熟人。
“覺難和尚!”
任盈盈與向問天同樣一臉愕然的看著來人。
唯有東方不敗對洛辰出現並且救了他仿佛沒有察覺。
他閃身衝出,僅剩的左手揮動,十數枚鋼針齊齊射出,如天女散花。
“你們怎敢殺我蓮弟!!”東方不敗聲如夜鶯刺耳。
這一手他沒有留力,因此剛將鋼針射出,原本已經受傷極重的他,體內真氣震蕩,立馬吐出一大口血。
這一手也是威力驚人,十數枚鋼針無一落空,船上任我行僅剩的手下齊齊斃命。
他撲到楊蓮亭的屍體上,抱著屍體悲泣。
此時的洛辰已經換了一身僧袍,寶相莊嚴,光鮮亮麗,從外表上來看沒有一點之前大戰過後傷痕,事實上也確實是一點傷口都沒有。
“阿彌陀佛!”洛辰單手施禮,面帶慈和:“諸位施主,我佛慈悲,殺生是惡業,貧僧不忍見你們罪孽加深,你們不要再殺人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善哉!善哉!”
任盈盈捂著肩上的傷口晃悠悠的站起來,聽得此話,忍不住俏臉抽搐,這世上最沒資格說這話的人,應該便是這和尚吧?她道:“和尚,這事與你無關,你也要插手?”
不想任我行這時卻哈哈大笑:“和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我可不管你為什麽目的而來,既然來了,老夫豈能不好好招待你,你也一起留下吧!”
在他看來,洛辰與東方不敗一場大戰,即便不是油盡燈枯,也是相差不遠。而且當時河岸上幾千隻眼睛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洛辰雖然贏下,但受的傷有多恐怖。
如果那麽嚴重的傷勢這麽短時間就能恢復,任我行當真要懷疑這世上有鬼。他認定這和尚此時定在裝腔作勢,他可沒那麽好嚇。如此良機,他豈能不把舊帳一起算。
其實洛辰早就出現了,但卻一直沒有出手,偏偏等到楊蓮亭死掉,東方不敗將死之際,才現出身形。
他也知道任我行必定不會放過東方不敗,否則哪怕重奪日月神教教主之位,以後怕是睡也睡不安穩。
洛辰像是聽不懂任我行的話,疑惑道:“阿彌陀佛!任老施主為何如此這般說?貧僧與任老施主之前不是相處得很愉快?貧僧這是哪裡得罪你了?莫非…貧僧明白了!”
洛辰做恍然狀:“貧僧不想當你女婿,任老施主惱羞成怒,因此怪罪貧僧?這……真真大可不必!難道貧僧這麽優秀,也是一種錯?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任盈盈頓時惱怒:“和尚!你莫要再胡說八道!”
任我行大笑道:“你現在想做老夫的女婿也晚了!和尚,你今日便和東方不敗這混帳一起死吧!”
“向兄弟!盈盈!一起殺了這妖僧!”
活未落下,任我行率先挺劍刺出,向問天同樣沒有遲疑,長鞭舞動,射向洛辰。
任盈盈遲疑了一下,咬了咬牙,用著完好的左臂,持著短劍一起攻上。
洛辰呵呵一笑,人高的苗刀單手持起,平刺身前,向著同樣一劍刺來的任我行刺去,後發先至。
任我行瞳孔一縮,連忙閃身避開。
洛辰的苗刀遠比任我行的劍長,他的劍尖還沒碰到洛辰,怕自己的身體就已經先被長刀洞穿。
一刀逼退任我行,洛辰看左右攻來的向問天與任盈盈,手下突然用力,長刀揮擊。
刀身仿佛瞬間消失於空氣中。
噗!
鏹!
洛辰左右揮劈,招式普通,卻是返璞歸真,向問天的軟鞭子被他一刀絞斷,任盈盈的短劍被他一刀劈飛。
而後洛辰身體一晃,躲來任我行再次襲來一劍,拉回苗刀貼著身體旋舞,刀功縱橫疾舞,快得驚人。
任我行臉色一變,再次一退。
不想洛辰突然收刀,身體突進,緊逼任我行,而後一刀劈下,快如閃電,殺氣彌漫。
任我行瞳孔一縮,匆忙之間揮劍抵擋。
鏹!
任我行的長劍也是一柄寶劍,抵擋得也及時,可惜面對著洛辰的刀,這柄劍終究差了許多。
洛辰這一刀使出七成爆發力,真氣灌入長刀,不僅斬斷了任我行的寶劍,也將任我行胸腹撕開了一道長長口子,一如東方不敗之前所受的那般傷勢。
“爹爹!!”“教主!!”
任盈盈與向問天面色大駭,連忙閃身到任我行身邊。
一看任我行的傷勢,深及肋骨,所幸沒再深入,只是看著駭人,並不致命。他們頓時知道洛辰留手了。
洛辰收刀而立,單手施禮:“阿彌陀佛!任老施主就此收手吧!貧僧保證東方不敗絕不會再出在黑木崖之上。你拿回你應有的一切就差不多了,冤冤相報何時了,何必讓因果糾纏不休。諸位覺得貧僧說的可對?”
他手裡還握著刀,雖然一臉帶笑,但誰知道若敢跟他說一聲‘不對’,會不會一刀砍下來。
任我行連忙在胸腹之前點解止血,他怒瞪著洛辰,既是驚怒又是疑惑:“和尚!我先前見你那傷勢,縱使你易筋經玄妙無比,以真氣療傷,沒有一個月絕對好不了,怎麽可能武功一點影響都沒有!你到底是人是鬼?”
向問天與任盈盈扶著任我行,目光同樣驚疑的看向洛辰,這話也是他們想問的。
洛辰面色一肅:“阿彌陀佛!貧僧乃大威天龍,至尊地藏菩薩轉世,生而有神力庇佑,豈是凡人能理解。”
任我行三人頓呆滯,目光茫然,面面相覷。
“我呸!”任我行大怒地罵道:“和尚!你莫非真把老夫當三歲孩兒耍?你這古怪老夫也沒興趣,你武功高,今天老夫給你一個面子,東方不敗老夫就留給你。”
在他想來這和尚最多身上帶著靈丹妙藥,擁有他所不知道的神奇之力,至於鬼神之說,他是一個屁也不信。
至於東方不敗,不親手殺死他心中肯定是萬般不甘,可他能有什麽辦法?這該死的和尚擺明了一定要救東方不敗,若不罷休,誰知道這和尚會不會把他們一起宰了?
“盈盈,我們走!”
任我行目光冰寒,怒視了洛辰最後一眼。
這筆帳他是記下了,以後找到機會,定要百倍討回。
任盈盈與向問天同樣小心看了洛辰一眼,見其一臉慈和,絲毫沒有阻攔的意思,連忙扶著任我行下船。
任我行三人回到小舟上,一臉血肉模糊的向問天長喝一聲:“兄弟們!都撤了!”
他話音傳出,其余十幾條魔教的舟船還在爭鬥的聲音也迅速停止,一道道身影閃爍著縱躍離開。
可惜,那些舟船上魔教護衛怕已經被殺的差不多了。
洛辰看著任我行三人坐著小舟離開,目光淡定。想來任我行離開之後應該能成功奪回魔教教主之位。
任我行被囚禁十二年,心性早已大變,一旦重奪大權,野心便會前所未有的膨脹,到時絕對不會滿足於那區區一畝三分地。一統江湖,千秋萬代,只要坐回那個位置,任我行真的可以忍耐得了,不將這口號變為現實?
而因為黑白子他們在正教武林之中不斷給任我行挖的坑,以任我行得狂傲,肯定懶得出面澄清。
屆時雙方不拚個血流成河,洛辰甘願認輸,被囚禁在這個世界百年他也認了。
轉過頭,洛辰看向抱著楊連亭屍身的東方不敗,此時東方不敗一臉慘然,哪有一絲曾經武林無敵的威風。
他目光閃爍,接著換上一臉慈悲,氣質祥和。
他可還記得,系統工具欄裡還有一張‘從屬契約’。
他走到東方不敗身旁,東方不敗卻恍若未覺。
“阿彌陀佛!東方施主,你與佛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