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掌櫃不禁開口提醒對方。
嶽北秋清醒過來,立即問道:“敢問掌櫃,是哪號房客被劫走了?”
“我特意上去看過了,是甲字八號房。”掌櫃答道。
“什麽!是石老弟!”嶽北秋頓時大驚,正要提足去追,但卻只見人影渺渺,根本不知道怎麽追,隻得停足道:“這些人怎麽知道石老弟就在甲字八號房中的呢?”
他說話間不禁盯向掌櫃,想要看看對方如何說話,乃至觀察對方神情等是否有不同尋常的變化,以便分辨對方是否有問題。
掌櫃搖頭道:
“客人可是對在下有些懷疑,其實這是對我們的誤會。
他們想要知道兩位的真正房號並不難,只需要清楚我火雲樓的空房號是那幾個,再根據人數等稍作分析,就能找到兩位的具體房號了。”
“我的房間也有人去探查過?”
“那倒沒有,您的房間上過鎖,離樓梯又較遠,他們應該是先探查了甲字八號房,卻是一擊即中。”
嶽北秋點點道:“辛苦掌櫃了。”
掌櫃誠色道:
“這是應該的,不過我們火雲樓弄丟了人,也是我們的責任,所以這件事我們火雲樓也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全力助公子找到那位石公子。
在找到石公子前,兩位公子的房間概不收取任何費用,房間內的任何損壞也不需要兩位賠償。”
嶽北秋疑惑道:“隻不知人海茫茫應該如何找起?”
掌櫃正色道:“對手實力高強,卻抓實力尚弱的石公子過去,想來別有圖謀,嶽公子可知這裡面是否有什麽隱情?”
嶽北秋搖搖頭道:“我亦毫無頭緒。”
掌櫃道:“那這件事倒是麻煩了,只能從長計議。”
嶽北秋拱了拱道:“嶽某明白了。”
石棱被錦衣人帶著一陣狂奔飛跳,隨即又踏波疾行,其腳下震得水波嗒嗒直響。
不久後,前方出現了一艘大船,比雲風號還大三倍左右。
錦衣人猛提足躍步,飛身落在甲板上。
一名十分雄壯的大漢身著黑色鐵甲,腰掛一柄寬大刀,提著重步走近錦衣人,口中道:“飛貓回來了,看來任務完成得很順利?”
“嘿嘿,我都差點死了,哪裡來的順利,你道從火雲樓抓人出來那麽簡單。”飛貓冷笑著將石棱扔給來人。
黑甲人一把摟住石棱,淡然道:“管他了,抓到人就好,那我就先去向大人報告了。”
“好說。”
黑甲人抓著石棱一路走進船艙,進入一個頗為寬大的房間。
裡面有一個盤坐的蒙面黑衣人。
黑甲人微躬身道:“見過地尊大人,這小子已經帶回來了。”
“放下吧。”黑衣人淡然開口道,聲音正是剛剛與花弄影對打之人。
“是!”黑甲人放下石棱,轉身帶上門離去。
黑衣人單掌一吸,頓將石棱吸了過去,雙手連抓,轉瞬將裝石棱的袋子撕成碎片,又雙手連點,解開了石棱的穴道。
砰一聲,石棱掉到地上,身上泛起一陣摔痛。
石棱發現身體能動了,立即起身,冷聲道:“你是什麽人?為何抓我來這裡?”
黑衣人淡然開口道:“你無需知道我是什麽人,不過你若把你的內功心法寫出來,我倒是可以考慮留你一命。”
石棱不禁撫了一下胸,但神情一慌地放下手,猛道:“做夢,
我絕不會把赤火神功交給你們這樣的邪惡之徒!” 黑衣人眼睛一眯,道:“你竟然將秘籍藏在懷裡?”
“沒有!”石棱臉上大驚,忽地從懷裡摸出秘籍,雙手猛撕,頓時將秘籍撕成了兩半,還待再撕。
黑衣人冷哼一聲,掌力一吸,直石棱吸了過來,一把搶過秘籍,又一掌將石棱劈飛撞在壁上。
不過黑衣人並未出全力,或者說心中仍然質疑秘籍的真假,並未下死手,所施內力還不及他本身功力的半成。
石棱重重摔在木板壁上,渾身十分震痛,尤其一股陰冷內力瞬間衝入體內各處,雖不像凌青蘿的內力那樣冰寒至極,但有種難受至極的沉重乾冷之感。
他不由運轉起膻中**嶽北秋的內力,隨著那內力湧遍全身,沉重乾冷的感覺緩緩變得輕松了起來,不過嶽北秋的內力很快消耗一空,但乾冷內力仍然不少。
他隻得用意念運出少量赤雷真力到經脈中,那熾熱無比的內力果然是這種陰冷內力的克星,隻幾縷便將體內所有的陰冷內力化去。
黑衣人合上赤火神功,翻看了一會兒,冷眼看向石棱道:“這本秘籍似乎只有上冊,下冊呢?”
“沒有!根本沒有什麽下冊!”石棱語氣冰冷地道。
“嘿!你覺得我信嗎?”
“那你還問我做什麽?”
“我是想給你一個說實話的機會!”
“我說的就是實話!”
“哼!我想聽的不是這種實話!”
“那你聽到的就只有假話了!”
“看來不給你來點狠的, 你就不知道自己有多渺小!”
“我再渺小,也比你這惡魔強百倍!”
黑衣人冷聲一哂,道:“很好,那就讓我好好看看,你如何比我強的百倍!”
石棱緩緩起身,昂首挺胸,氣勢十足地看向對方,眼中沒有半點懼意。
“沒了?就這?哼,真是可笑!”黑衣人說著緩緩起身,一步步迫來。
石棱不由捏緊拳頭,用上全身力氣,使出一記“雲飛雨散”向對方打去。
流星一般的拳頭橫空乍現,毫不猶豫、毫不留情地向對方的臉轟擊而去。
然而黑衣人淡然提手,一把抓住那拳頭,顯得輕松無比,仿佛絲毫沒有使用力氣一般,與石棱竭盡全力的姿勢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石棱一驚,正要抽手。
黑衣人冷笑著,一記劍指點在石棱膻中穴上,頓時無窮無盡的內力湧入那膻中**。
石棱頓時覺得乾冷沉重的內力源源不斷從膻中穴湧遍全身,三十多個呼吸後,全身經脈已然被那內力堵死。
經脈中冰冷的力量源源不斷擴散開來,石棱的體表已然漸漸生出一層霜晶。
但相比體表,體內才是真正的陰冷無比,所有的血肉、骨骼都仿佛成了冰水、冰肉、冰骨一般散發著一種古怪的冰冷之感,那感覺直讓腦海難受痛苦無比。
黑衣人緩緩收手,回到床上盤坐。
石棱立即蜷縮在地上渾身顫抖著,腦海中的意念也極為散亂,難以集中,以至於丹田中的赤雷真力都無法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