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天氣徹底好轉,尋找丟失船隻的隊伍即將出發,出發地點在寶龍島另一個碼頭——月爾碼頭。
名字有些怪異,來歷無從考證,隻知六蛟幫佔領這座島嶼時便有這座碼頭了,六蛟幫直接沿用了以前的碼頭名字。
倒是石灣碼頭是六蛟幫自費人力挖掘建造的,地理位置似乎選得不是很好,雨水多的年份常被潮水湧進岩屋。
月爾碼頭上有不少大船,比青蟒號大兩倍以上的都不下百艘,這也是石灣碼頭不夠保險之故,重要的船隻一般都停靠在此處。
當然,六蛟幫的大船自然不止此數,各個附島都還有不少,總數加起來足有上千的大船,各種小船小舟更是數以萬計。
石棱、裴非此時在一艘名為“雲風號”的大船上,比青蟒號還要大了一倍左右。
船隊長還是有過一面之緣的老譚,不過“老譚”是趙先生對他的稱呼,他全名為譚山。
雲風號上還有三十多人,除裴非、石棱外,還有六個也是丟失船隻的人,總共需要尋找三隻船。
隨著劃槳聲響起,雲風號緩緩啟動,向著青蟒號等船隻可能的方向而去。
兩人盤坐在船頭甲板上,任憑勁風吹拂著頭髮、衣襟,眼睛四面掃視,以便發現青蟒號的蹤跡。
這時譚山大馬金刀走了過來,揚聲一笑道:“兩位小兄弟不用這麽快認真,若是在這近處,早被拉回碼頭了,就怕船已被一些水寇拉了去。”
兩人明白對方的意思,若是青蟒號被哪個水寇勢力拉了去,且無法討要回來的話,就只有兩條路,要麽戰,要麽退。
若對方實力不強,可能選擇搶回來,那就要去戰鬥。
若對方實力太強,只能選擇撤退,將情況上報。
“譚前輩說得是,我們還是第一次來主島附近這般行船,是以對這裡的水域環境也都很好奇。”裴非道。
“譚前輩,一般行船會不會遇到水猿或者噬血蟒?”石棱想到對方行船經驗豐富,不禁提問道。
譚山一屁股坐到一邊,靠著船沿,點點頭回憶道:“噬血蟒倒是少見,如今至少有十余年未見過了,以前也很少聽說它們對大船發起攻擊。不過,水鬼倒是不好說,這些家夥能在水裡潛伏一兩個時辰,也能在岸上一兩個時辰,經常會趁夜爬到大船上來找吃的。好在水鬼習慣單獨行動,數量也不是很多,整個雨龍湖裡,怕也就一兩千隻。”
“那前輩見過水鬼嗎?”石棱道。
“這是自然,不但見過,還殺過。”
“水鬼裡面有沒有比較特別的?”
“特別?什麽特別?你那晚見過的水鬼有什麽特別嗎?”譚山不由疑惑道。
“我不知道怎麽說,那水鬼很狡猾,不但會拿石頭砸巨蟒,還可以像人一樣向我扔石頭,還能跑過來對我不斷攻擊,感覺簡直就像人一樣。”
石棱立即意識到不能繼續探尋關於那珠子的事,否則有可能會暴露出什麽。
“哦,大抵成年水鬼都十分狡猾,以你們現在的實力,遇到了最好不要惹怒它們,否則它們殺起人來是絲毫不手軟的。”譚山道。
兩人點點頭。
譚山又說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便離開了。
“石頭,反正閑來無事,不如我把我家內功心法傳給你吧!”裴非道。
“開什麽玩笑,那可是你家不外傳的秘籍。”石棱無語道。
“好笑!什麽不外傳的秘籍!比起靜修閣或者錚刀院的應該都差了不少!傳給你,
讓你在內功方面提前打個底。” “那隨你了,裴伯父攆得你上天入地可不關我事。”
“哈哈,他才不會再管我們了!”
“……”
於是裴非便將自家內功心法和練習手訣低聲傳給了石棱。
內功心法在低級階段即便幾種混練也問題不大。
但高級內功心法往往具有強烈的排他性,對於非同類內力,要麽吞噬同化,要麽排斥出體,要麽互相爭奪主導權。
裴非家的內功心法名為“小鼎功”,據說裴家有位先祖是某道觀弟子,長期觀察爐鼎隨火焚燒的變化,再加上一些所學,竟然領悟出這麽一套內功心法。
“抱熱為意,化氣為玄,引玄入內,凝玄為道。”石棱盤坐在船頭,一邊以手勢引導氣機,一邊默念心法秘訣。
心法秘訣與手勢變化都是用來指引內力的凝練與運轉。
隨著石棱源源不斷運轉秘訣,漸漸感應到體內有股神秘的力量在流動,十分輕盈、柔軟、美妙。
如果記得不錯,這樣的力量正是從神秘珠子吸進來的,那力量不知從哪再次竄了出來。
輕盈之力帶著一些清涼不斷隨著手勢遊走四肢百骸。
但除了感覺它十分輕盈、冰涼外,沒有別的功效產生。
那力量流過胸口的內傷處,也帶給它一絲涼意,但卻沒有任何緩解疼痛的效果,反而引發了兩聲咳嗽。
對背上的傷更沒有任何助益,這力量似乎什麽用也沒有。
難道這真的是內力?
石棱疑惑著繼續摸索。
幾個時辰後,已是下午未時。
“是飛星號!”有人興奮地喊道。
石棱不由撤下修煉心境,轉頭看了一眼喊叫那人指的方向,便見一艘與青蟒號一般大小的船停在不遠處的湖水中,不由起身觀察。
譚山微微一笑,沒想到這麽順利就找到一艘,而且看起來也沒有任何不妥的情況,於是派了兩人上去查看情況。
“沒有問題!一切正常!”飛星號上的人大喊。
於是眾人將幾條飛纜丟過去,將飛星號綁了個結實。
雲風號便拉著飛星號往附近的一個大島冰靈島前行,準備先將飛星號寄存在冰靈島再去尋找另外兩艘船。
裴非來到旁邊道:“剛剛修煉得如何了?有感覺沒?”
“有啊!”石棱道。
“有?你是說你找到了氣機?”
“我感覺有股清涼的感覺在體內流動。”
“噗!哈哈哈!清涼的感覺!還流動!”裴非立即大搖其頭,歎息道:“看來你要修煉成內功還需要一段時間,不過不要灰心,想當初我也是用了一兩個月才找到氣機的。”
他自當石棱感覺錯了,也不是很在意。
石棱意識到自己體內的力量與裴非體內的內力是不一樣的,不過他並不想騙對方,而此時又不是好說話的地方,隻得囫圇不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