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讓我埋啊,誰不願意埋啊,哪個犢子才不願意埋啊……哈……”
就在密林深處的某個山洞之內,卻是傳出了那破鑼嗓子般的嚎叫之音。
似乎有著說不出的興奮!
周遭山林裡,早已是生靈全無,不是因為被那難聽的嗓音給驚走的,而是整個山洞所散發出的強勁妖氣給嚇跑的。
再看洞內的情況,陰冷並且潮濕,還散發出一股野獸糞便的臭味。
盡管如此,依舊讓蛤蟆難掩此時身為洞主的高興勁兒。
磨刀霍霍的甩動著手中有裡的小紫刀,就在被大頭朝下的冰梟的眼前直晃悠。
眼下的他,嘴被塞了一根原木頭,嗚嗚咽咽的口水直流,但就是發不出一句像樣的人話。
雙眼瞪的溜圓,鼻涕眼淚橫流的注視著蛤蟆手裡的那把小刀,幾次晃動,卻都無法掙脫捆靈鎖的束縛。
“這玩意可是用金鱗蛟龍的筋強化過,別說是你,就是真靈級別的存在,一旦被這玩意捆上,那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脫身的。”
宋大蛤蟆一邊得意洋洋的說著上邊的話,一邊檢視著冰梟體內封禁其修為的禁製,見其毫無松動的跡象,這才小刀一劃,瞬間便割開了其脖頸上的動脈。
霎時間,鮮血橫流,亦如泉水一樣的往外冒。
而早已有所準備的蛤蟆,則在冰梟的頭低下放好了桶和盆,一個接滿了就換另一個,而其本身卻不慌不忙的吹起了口哨,完全無視了冰梟那滿臉的痛苦與哀求,毫不在意的注視著那血的流動。
洞口處的一旁沙石泥土裡,這時候忽然露出了兩個好像蛇一樣的大黃眼珠子。
其瞳孔處的豎痕極其明顯,似乎是因為聞到了血腥味,這才抬起了隱匿的一顆頭,但僅僅只是往山洞裡邊望了望,那模樣就好像早就習以為常了一般,並沒有進一步的舉措。
“二貨!純純的二貨!”
它一邊嘟囔著,一邊脹大了那仿佛倆窟窿一樣的大鼻孔,再用力的吸上一吸,好像對那越發濃鬱的血氣極為的喜歡。
“你說你,之前給過你生的機會你不要,如今才幡然醒悟,晚了!”
龍頭鱷一邊聽著洞裡越發無力的嗚咽聲,一邊如此這般的嘀咕著,再重新將那顆大龍頭埋入到沙石裡的時候,心裡還在想:“就是不知道今晚能不能有肉吃。”
再看山洞之裡,因為長時間的放血,此時的冰梟已經是奄奄一息,但並沒有死。
“話說這修成氣候的妖靈就是不一樣,氣管都被割了竟然還沒有憋死。”
蛤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語的呢喃著。
不過這樣也好,反而能夠逼出這家夥的極限之力,倒是能省下自己汲取冰龍之血的功夫。
正想到這,原本就跟掛在鐵鉤上的死豬一樣的冰梟,沒來由的一陣劇烈的顫抖。
距離其不遠的宋大蛤蟆,竟是感受到了一股極其不同尋常的氣息。
甚至是種在這小子體內,正在不斷壯大的魔靈,也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勢頭所壓製。
眉毛擰巴的宋鈺,尚未來得及一探究竟,下一刻裡自己通過噬靈法典而種下的魔靈,居然和自己忽然沒了聯系。
如此異變,不禁讓其微微的一怔。
“非比尋常!”
宋大蛤蟆的精神再次集中到了一起,並且已經做好了應對突發狀況的準備。
而發生在冰梟身體上的異變尚未停止,在蛤蟆的魔靈渺無音訊之後,下一處出現異常情況的,則是其用來禁錮冰梟本身妖嬰的神念之鏈。谷
“蠶食!”
宋大蛤蟆的眼中有精光閃過。
不過轉瞬之間,其已經擰巴在一起的眉頭,幾乎都要長在了一起,而他的口中,則驚呼一聲:“裂變!”
怎麽個說法呢?
就好像霉菌感染,興許是需要一個不長不短的過程,才會導致整個食物的敗壞。
而他的神識之鏈,則是一瞬間的解體,恍若鏽跡斑斑的鐵鏈,被一隻無形的手,即刻擰斷了一樣。
讓人不敢置信!
甚至於宋大蛤蟆本身,都被震懾當場。
因為這可是神念之鏈第一次出現問題,也就是說他的醒神訣有誰能夠……
蛤蟆的眼睛亮了。
不是因為恐懼,而是興奮!
棋逢對手才有意思,並且他能大致猜到這是誰在給他使絆子。
瞅了瞅直翻白眼,渾身還在抽抽的冰梟,宋鈺略微向前道:“雜家知道你是誰,但就算你破了這小子體內的所有禁製,真以為在雜家的眼皮子底下,還能有生還的余地?”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卻在洞內不斷地回響著。
只是冰梟本人已經連哼哼的力氣都沒有了,整個人半死不活,眼看著就好像已經被扯到極限的皮筋一樣,興許再稍稍的那麽一用力,這人也就差不多的拜拜了。
所以他根本沒有任何的回應,而實際上宋大蛤蟆也不是在跟他說話,卻是其肚子裡的那個東西。
“冰龍血脈,雜家是必得之物,為此可以不惜任何的代價,但除此之外,倒是並非看的很重,所以只要你不打冰龍血脈的主意,這具身體,包括其體內的妖嬰,雜家皆可以放手相送。”
洞內依舊只有他自己的聲音,還是任何回應沒有。
這不禁讓蛤蟆有些生氣,於是暗地裡已然運起了醒神訣,就是要看看,藏在其內的那個東西,到底有多強。
只是還未等他這邊發難,神識海裡卻傳來了一個頗為異樣的聲音道:“當真?”
“不男不女!”
宋大蛤蟆揚了揚眉毛,委實是這個聲音太過於的中性化,讓人很難的分辨。
“雜家這輩子就沒騙過誰!”
他恬不知恥的回應著。
“我如何能信你!”那個聲音這一次倒是能夠及時的和蛤蟆對話了。
“要不你就先奪舍了這傻小子,然後再把冰龍血脈給我?”
宋大蛤蟆的這個提議,可謂是……
然而那個聲音卻道:“奴家欣賞有魄力的男人。”
宋鈺則呸了一口,因為這話用不男不女的口吻說出來,屬實是沒什麽味道。
於是催促道:“那就快點吧,我這可還等著呢,不過話說回來,老子真想瞧瞧天魔奪舍是個啥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