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用玉石和水晶構建的城,絕對不會出現在宋大蛤蟆的腦海裡。
然而眼下的他,就站在這樣的一座海底之城的內部。
並且還挺熱鬧的!
雖然不同於人族城市那般的人聲鼎沸,以及不時的吆喝叫賣聲,而是彌漫著一股特殊的氣味。
更加說的明白點,也就是在玉質架構的房屋以及街道上,滿眼的各色水晶的點綴,雖然是琳琅滿目,但充斥著的那股子味道,委實太過充腦,聞的久了竟然猶如上頭般的讓人有些頭昏眼花。
不由得讓蛤蟆回憶起前世裡在漂亮國的地鐵裡的情景,那個味道,估計這一輩子也不會忘。
至於眼下,他的鼻息之間,全是臭魚爛蝦的那股子腐臭味兒,想不聞都不行,最後逼的他不得不封閉嗅覺,這才回過了氣的死裡逃生。
雖然用“死裡逃生”有些誇大其詞的意思,但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會明白,在狐臭繚繞又或者是臭魚的腐臭氣息揮之不去的感覺,時時刻刻的“熏陶”之下,想逃都沒地躲的絕望。
好在如今的宋玉有自控五感的手段,而在屏蔽了自身的嗅覺以後,再放眼整條街道,以及那絢麗多彩的建築,確實是不同於先前。
居然有了似乎可以用“驚奇驚歎”這樣的詞匯,來形容現在他所見到的全部。
很難想像那樣的房屋架構,會是出自那些還長著魚鰓的家夥們的手中。
不過卻有點……
“人為的痕跡很明顯嘛!”
不知道為什麽,宋玉養得那頭大鱷,總能在他思維最關鍵的時候插上話。
並且這次還說到蛤蟆的心坎裡去了,不由得翻了個白眼的宋玉則道:“你也這樣看?”
龍頭鱷好像是在吃著什麽,聲音有些悶聲悶氣的回應道:“之前拉的那些人族,我還以為是為了打打牙祭的口糧,又或者是供妖玩樂的物件,現在來看,這些人恐怕什麽都得乾。”
“物件也得當,奴隸必須做,最後的余力則變成了口糧……”
宋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而只有化身人形的他,在摸自己的下巴時才會有一點些許陌生的真實感。
“誰上這幫玩意手巧能乾呢!”
這一次龍頭鱷的話,確實是得到了宋玉的認同。
正所謂能者多勞嘛!
誰讓人族的心靈手巧早已冠絕各族之最,如果換做他來掌握一城,恐怕也頂不住這樣的誘惑,保準抓一大幫子人來做奴隸。
既能建設城池,又能當做禮品在各族之間送來送去,如此一舉兩得的事情,但凡不是缺心眼都會這麽乾。
正和龍頭鱷說到這裡,冷不丁的一股森冷感,就讓宋玉眉頭一皺的冷哼了一聲。
卻也正是這看似不大的聲音,可在聽者耳中無異於霹靂雷響。
尤其還是一名妖的耳中,當場就把那位不知好歹的家夥給震的渾身顫栗,雙膝一軟的跪了下去。
直到此時,就在碧玉街道兩旁的詫異目光裡,宋玉那張面白如羊脂的臉白才轉了過去。
而目光裡的倒影,則是一位紫臉人形的光頭大漢。
渾身的披鱗帶甲,打扮得就跟唱大戲的一樣,此時依舊哆嗦著的周身直打顫。
但見蛤蟆瞅他,連忙作揖道:“方才小妖多有冒犯,不知魚主大人真身駕臨,還請尊駕高抬貴手就饒了小的這一回吧。”
“魚主?”
宋玉眉頭一挑的滴咕了一聲,在斜眼看他道:“你怎知雜家是一位高貴的魚主啊?”
如此的一番話,險些就讓靈獸牌子裡的龍頭鱷當場吐了。
尤其是那“高貴”二字,心想你一隻賴賴唧唧的死蛤蟆,能有和高貴沾邊的地方嗎?
不過這話他也就自己想想而已,硬憋著想吐的衝動,根本不敢表現出來。
反觀那名跪地不起的紫臉大漢,則恭恭敬敬的回道:“如此神威,小的只在魚主大人的身上體會過,絕不會差,還請大人饒了小的吧。”
“唔~神威啊~”
蛤蟆有點飄,因為已經很長時間沒聽誰這麽恭維自己了,特別是那一聲所謂的“魚主大人!”
聽的渾身都舒坦。
因為這就是實力與身份的象征,唯有他這樣的真靈才能配得起的稱號。
盡管之前這個二貨不知死活的竟敢用神念探查自己,可這一番的恭維也算是說到了蛤蟆的心坎裡,多多少少的讓他的心情有些愉悅,於是一揮手道:“算了吧。”
可未等那妖起身,宋玉又問了一句道:“為什麽是雜家呢?”
紫臉大漢一聽這話,趕緊回道:“不瞞魚主大人,委實是您老的身上小的並未感知到任何的妖氣,所以一時好奇就……”
他這一番話不禁說的宋大蛤蟆就是一呆,好氣又好笑的指著他的腦門子道:“好奇害死貓啊,你給雜家記住嘍!”
說著話, 也不管對方聽沒聽懂,轉身便走的宋玉,此時卻發現周遭圍著看熱鬧的妖兒們,居然全都用極其敬畏的眼神在偷偷的瞥著自己。
甚至連一個敢於和自己對視的都沒有。
這種感覺……
不禁就讓蛤蟆有些飄飄然了起來,心想這實力上來了,他娘的真是臭娘們被褥底下的玉如意,怎麽弄都是棒啊!
不過他也不想太過於的招搖,並且這次的臭顯擺也不是出自他的本意,所以身形一動,虛實不定之間,便消失在了這條玉石街道上。
隻留下一眾海妖在那議論紛紛的小聲滴咕著:“這又是哪位魚主大人呢?”
而這個消息在不久之後,便被這座海底之城的魚主所知,後者卻是這座城池的實際掌控者。
一邊聽著屬下的來報,一邊半眯著眼的享受著兩位人族少女的小心伺候著。
“到底是誰呢?”
他獨自在心裡合計著,委實他們海族的魚主,基本上都有屬於自己的地盤,輕易不會到別人的家門口瞎溜達,因為一個弄不好便是一場惡鬥。
畢竟沒有邀請的上門,那就意味著挑釁,而海族有的各個魚主,他可都認識,雖然說也有想要置之對方於死地的家夥,但那幾位可不會這麽平白無故的來。
“難道說……”
正愜意的仰躺在寶座上的他立馬便坐了起來,那猶如龍眼一樣的金色眼眸瞬間也跟著亮了起來。
“如果真是的話,那麽那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