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荒海上可見的船隻很少,不是因為船少,而是這海太大,並且都還有自己的航向,所以真要遇見,都是所謂的“緣分!”
至於此時碧魯孫所在的這條多軌帆船,並沒有因為上一次的行動失敗,而愁雲慘淡。
反倒是一如往常的繼續航行,雖然折了一些人手,對於他們這種用命來跑船的修者而言,卻如同家常便飯一樣的稀松平常。
只是徐老有些不太甘心,後悔當初派的船太少,屬實也是未曾想到,對方的船竟然會這麽的硬。
不過事已至此,再後悔也是無用,況且根據下人回報,對方的船也受到了相當程度的重創,想要再追過來報仇,基本上是不太可能了。
更何況在這蠻荒海上,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多跑船的人都是這種想法。
所以對方的這個啞巴虧是吃定了。
而能讓一位金丹修者吃癟,也是喜事一件。
只是這徐老還是有乘勝追擊的心思,但是碧魯孫卻不願意。
按照後者的想法,面對金丹這種層次的存在,最好的做法就是一擊不中之後,趕緊的抽身急退,才是最為穩妥的。
如此一來,又讓徐老覺著,真論膽識和魄力,碧魯孫確實比不過他的父親。
這一天,一如往常,多軌帆船上的一切井然有序。
因為途徑懸海石比較密集的區域,所以需要暫且的停船,待將這片區域清理出一條路徑以後,方能再次的航行。
於是多軌帆船上,人頭攢動,一道又一道的遁光從中飛離而出,再禦使法器劈石斬石的時候,炸裂聲頓時此起彼伏的響成了一片。
場面上也有些混亂,碧魯孫只看了一會兒,便返回到了自己的艙室休息,徐老也沒出來。
因為這樣的情景,完全不需要二人的親臨指揮,船員們自己便能做的很好。
豈不知就這個時候,已經有人盯上了他們。
而這個人就是潛伏於附近的宋鈺本人。
原本他還打算利用從玲瓏仙子那裡借來的破陣令,就像上一回奪船的那樣,悄然的潛入其內,眼下卻是有了更好的辦法。
也幸好他事先早做好了兩手準備,不禁自得一笑的拿出了一物。
卻是一個頭套,只是這皮……
然而宋大蛤蟆並不以為意,將其一套的就戴在了頭上,再用上些許的變化之術作為掩飾的同時,仍不忘了用影心佩模擬出獨目人特有的氣息。
try{mad1('gad2');} catch(ex){} 但並沒有馬上的出去,卻是需要等待一個最佳的時機!
於是他便好像一個伺機潛伏的獵人那樣,一聲不響的等待著。
而對於遠處的獨目人來說,清理懸海石,早已是駕輕就熟的活計,沒用多長的時間,一條乾乾淨淨的過道,便出現在了多軌帆船的面前。
至於那些遊移在外的船員,則紛紛駕馭起法器開始往船上飛。
不能說是烏泱泱的一大片,但也差不太多,而這正是宋鈺等待了已久的那一刻。
只見其寶光一起,快速的混跡到人群裡,並有意的低著頭,盡管他的身上已經自我施展了些許的變化之術,再有那件人皮頭套的輔助,幾乎可以以假亂真。
但他還是害怕被甄別出來,所以盡可能的不開口,不說話,低著頭的低調再低調,還真就被他蒙混過關的上了船。
至此,宋鈺的臉上則有了一抹頗為玩味的笑容,而殺戮也即將開始。
對此船上的一乾人等,包括船老大碧魯孫在內,依舊的毫無所知,還是像平常的那樣,安排著一天的事宜,似乎並沒有什麽不同。
然而就是從這一天的開始,船上的人開始有人陸續的失蹤,起初還沒人在意,但隨著人數的逐漸增多,碧魯孫和徐老也開始關注了。
為此這艘船還特意的停留了一天,船上船下的搜索,卻連根骨頭渣子都沒發現,不禁讓人心中起疑。
如果是尋常人的船,大家會以為是不是這船沾染上了什麽不乾淨的東西,繼而開始了鬧鬼。
但一船的修士,別說鬼怪,就是再厲害的妖邪恐怕也不敢上船,那這些人的失蹤又是怎麽一回事呢?
碧魯孫開始發起了愁,如果僅僅只是一個兩個,興許還能糊弄過去,可十幾個人,即便都是些靈動期的修真者,可在這船員之間,還是引起了一陣的恐慌。
雖然這船上的人,大多都是一些敢於拚命的亡命之徒,然而到底還是為了靈石,才甘冒風險的來到了這危險重重的蠻荒海上。
這靈石還沒到手,小命就先沒了,擱誰身上誰能願意。
在碧魯孫和徐老面前這幫人還不敢明目張膽的說,但私底下卻是犯起了嘀咕。
彼此之間也都開始出現了不信任,因為按照失蹤人的種種跡象表明,應該好像是熟人乾的。
不然的話,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怎麽就會無聲無息的消失了呢?
try{mad1('gad2');} catch(ex){} 甚至連打鬥的痕跡都沒有,也只有認識的人,才好出其不意的暗下黑手,至於屍體,很有可能被這殺人凶手給裝進了儲物錦囊裡,以此來不露痕跡。
人心惶惶的事態似乎越來越嚴重,碧魯孫沒了辦法,只能跟跑船經驗豐富的徐老商量。
後者的臉上完全沒有著急的樣子,喝著茶搖著扇,也不說話,仿佛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置身事外。
碧魯孫知道這老家夥還在因為自己沒聽他的,繼續追趕那位金丹的船而生著氣。
這是故意拿他一把呢!
如此的倚老賣老,委實是讓人生氣,然而對於人員失蹤的事情他已經沒了辦法,只能先忍下這口惡氣。
於是放低姿態的呵呵一笑:“徐老,您跑船的經驗多,家父還在世時就說,讓我一切都聽您的,前些日子我這有點犯渾,如有不妥之處,晚輩先給您賠不是啦!”
說著話當真躬身行了一禮,徐老眯縫著眼,全看在眼裡,樂在心間。
心中暗道:“你以為你翅膀硬了就能遨遊九天?跟你說,你還嫩著呢!”
但到底是自己看著長大的,況且徐老只是為了要些尊重和面子,大家的利益又都綁在一條船上,既然掙得了面子,也就不再端著和拿著。
“這兩天船上的事情,確實詭異,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
說到這裡,徐老故意的瞅了一眼身旁的茶杯,碧魯孫見到,一邊心中暗罵著老不死的,一邊趕緊笑眯眯的為其倒上水。
徐老滿意的喝了一口茶,這才繼續的說道:“咱們的船又大又寬,可以先安排眾人一起在底倉庫房休息。
並且凡是有人上廁所或者是想乾點別的什麽的,必須兩人以上同行才可,如此一來這家夥要是再動手,老夫就不信還抓不到他的把柄!”
碧魯孫一聽,眼珠子一轉,倒是個辦法,於是趕緊恭維道:“這薑還老的辣啊!”
徐老呵呵一笑,搖著扇子也不說話,那意思竟然好像是全盤接受了,如此一來,就更讓碧魯孫的心裡不痛快。
心想著就這一回,等這一次的活乾完,老不死的休想再上老子的船,你養老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