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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先生快快請起。”什麽是戰略眼光?這應該就是戰略眼光了吧!可是,天啟皇帝在心裡,還沒有感慨完,一個聲音又打斷了天啟皇帝的思緒。
“臣要參劾武英殿大學士,領太子太保銜,內閣首輔大臣,兵部尚書孫承宗。”被打斷思緒的天啟皇帝定神一看,說話的還是禮部右侍郎周延儒。
“周延儒,你說你要參劾孫先生,朕倒是有了興趣,朕想聽聽你要如何參劾孫先生?你說說看孫先生有何過失?如若說的對,朕就要你來當這個內閣首輔大臣。”
周延儒頓了頓說道:“臣要參劾孫承宗資敵之罪!”此言一出,立刻引得殿內大嘩,百官交頭接耳,紛紛議論了起來。天啟皇帝立刻揮手示意,讓大家安靜下來。“你接著說下去,你們不要吵,聽周大人說話。”天啟皇帝微笑說道。
這個好似鼓勵的微笑,讓周延儒仿佛添加了幾分膽氣,他繼續說道:“臣的主張是不可與建奴議和,建奴本屬叛賊,與之議和就是示弱,到那時,天朝恩威何在?況且陛下也說了,就算大明最終與建奴定理合約,還是暫時性的。”
周延儒頓了頓,接著說道。“既然雙方和議是暫時性的,孫承宗還要在遼東開設馬市,和建奴與蒙古人貿易,這不是資敵嗎?況且我大明打仗需要馬匹,建奴與蒙古打仗就不需要馬匹了嗎?他們怎會舍得把上好的戰馬賣給我大明朝呢?”
臣以為,與其,雙方訂立這種有名無實的和議條約,束縛了我大明的手腳。還不如直接拒絕皇太極的請和要求,立足於戰,這樣即使戰敗,也能保持我大明上國的氣節。”
“孫先生,周大人的話先生全聽見了?你有什麽要辯解的嗎?當著朕,當著文武百官盡可名言。”
孫承宗躬身道:“陛下,可能周大人對臣的說法有些誤解。臣之所以同意議和,是因為議和現在對我大明朝有利,臣剛剛說了,我大明朝現在急需爭取時間,停下來喘口氣。而皇太極他現在也......”
孫承宗的話又沒說完,就被周延儒打斷了。“陛下我大明需要聽下來喘口氣,那他建奴皇太極就更需要停下來喘口氣了,我們在休養生息,他皇太極一樣也會利用這段時間,來修養生息,壯大建奴的實力。”
天啟皇帝不耐煩道:“周大人,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打斷別人的話?能不能先聽孫先生把話講完,再發表你的高論?孫先生你接著說。”
孫承宗看了周延儒一眼,接著說道:“陛下,臣想,既然這次是皇太極主動請和,我大明就應該與之和談。關於這一點,陛下已經下旨,讓皇太極派人來京城談判,這手棋臣覺甚是高明。臣也是從陛下的旨意中,才能舉一反三想通其中奧秘。”
孫承宗的話說到這裡,孫承宗的話再次被打斷,只是這次打斷他話的人,不是周延儒,而是天啟皇帝了。“孫先生,你怎麽也學會給朕戴高帽子了,有什麽話直接說,你我君臣之間不必如此作態。”
聽了天啟皇帝的話,孫承宗心中一暖。繼續說道:“陛下,臣之所以支持與建奴議和,其實,臣看重的並不是議和本身,而是議和的過程,當然了,雙方如果最終能達成和議,給我大明爭取到一段時間的和平,那就更好了。”
“臣的意思,其實就是一個字托,與建奴議和的事,
在臣看來,能托多久就托多久。托的過程,其實,也是在變相的為我大明爭取時間。陛下,等建奴的使者到了京城後,您先不要急著與其見面。先由內閣應付他們,遼東不是遭了災了嗎?那建奴此時一定缺吃少喝,好呀!等他們來到了京城,臣就安排專人,招待他們吃喝玩樂,帶他們四處逛逛看看。” “至於,說到為什麽臣主張要在遼東開設馬市,與建奴和蒙古諸部貿易?臣在之前已經說了許多,歸結一句話,能有錢換來的東西,就沒有人再會輕易去流血,甚至為此送命。”
“可是,陛下,臣以為,我大明還是要立足於戰,大明不割地、不和親、不納貢。不賠款、不屈膝、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祖宗的聖訓不可忘呀!要保持我大明天朝上國的氣度,不可向逆賊輕易示弱。”
“周大人說來說去,都是要保持什麽大明天朝上國的氣度,什麽祖宗的聖訓,什麽不可向逆賊示弱。朕要反問周大人一句,朕何時說過不立足於戰了?朕何時說過要放棄我大明天朝上國的氣度了?至於祖宗的聖訓,朕更是一時都不曾忘記。”
“但是朕以為,國家的決策,要服從眼下的實際,不能空談誤國。朕聞祖宗之法,當守祖宗之地,今祖宗之地不守,空談祖宗之法,於家國天下有何益處?”
“周延儒聽旨,禮部右侍郎周延儒,妄議朝政、空談誤國、不懂兵略、一味求戰,著即日起,免去周延儒禮部右侍郎之職,交錦衣衛議罪。查實其有無貪汙瀆職之事,若無準其告老還鄉,若有其他不當之處,按律嚴懲不貸。 ”
“退朝。”說罷,天啟皇帝便走下了龍椅。眾大臣連忙施禮道:“臣等恭送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天啟皇帝離開了建極殿,回到了乾清宮。馬上吩咐王承恩道:“王總管,你現在馬上去宣何可綱速來見朕。”王承恩領旨後,沒敢有絲毫怠慢,即刻前往錦衣衛衙門,去找街可綱,宣天啟皇帝旨意。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王承恩和何可綱一起回來。“臣何可綱......”何可綱剛要施禮,便遭到了天啟皇帝的阻止。
“何愛卿免禮,快快坐下說話。”天啟皇帝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和茶點道。“謝陛下!”何可綱也沒有推辭,便走到一旁坐了下來。
見何可綱坐下後,天啟皇帝便開言道:“朕找愛卿來,是要告訴愛卿,朕今日早朝又花出去三百五十萬兩銀子。戶部的國庫又空了,朕又開了內帑銀,向戶部再次撥出了五百萬銀子。若大的國家,出錢的地方這麽多,光靠朕的內帑銀貼補,不是長久之計呀!愛卿可有生財之道能為朕解憂乎?”
“臣......臣......”聽天啟皇帝如此說,何可綱竟是一時語塞。
天啟皇帝揮揮手道:“既然愛卿也沒有什麽好主意,那就不要怪朕舊話重提了。現在造火器需要錢,練新軍需要錢,陝西救災需要錢,遼東的軍餉更是不能缺。愛卿朕也是沒辦法呀!但朕答應愛卿的話朕沒有忘,先把皇宮內的珍寶古玩拿到江南去拍賣。”
接著天啟皇帝話鋒一轉道:“那愛卿答應朕的話忘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