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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稅》第49章 不靠近你1點,怎麽把你的S.H.I.T給打…
夏宮外是兵敗如山倒的哭號和奔逃。聚集在外面舉行邪惡儀式的信徒們被炮轟,被騎兵衝,混亂來的如此之快,如此強烈。

 塞德利茨慢慢踱著步,甚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法袍和冠冕。拒守在這裡的拜耶蘭人非死即傷,能夠對他構成危險的,也只有眼前這位神秘莫測的年輕超凡者。

 “你很有自信,二級突擊中隊長,想要以正義和光明的名義製裁我麽?像古老的騎士那樣,在一對一的戰鬥中,挑戰擁有神之庇護的我?”

 他的氣勢瞬間暴漲,金紅、朱紫和蔚藍的法球圍繞身體,劇烈激蕩起來:

 “我在問你,騎士,你是要挑戰擁有生命織縷陛下庇護的我嗎!”

 聽了塞德利茨的話,格裡菲斯並沒有立刻回答。他手按雙劍,向其他人點點頭。殘存的衛士們立刻帶著索尼婭和拜耶蘭貴族們撤退出去,將大廳留給即將交鋒的主將。

 戰爭騎士注視著強大的神秘領主,鋒銳的目光仿佛要撕裂他的皮囊,抽取靈魂。

 漸漸的,格裡菲斯咧開嘴角,輕撫著腰間的佩劍,發出了一聲低沉的歎息:

 “克麗絲塔,這個敵人值得一戰。”

 黑暗吞噬了光明,激蕩的風雲遮蔽了天空。整個敖德薩都被陰暗的天色、升騰的硝煙和哭號籠罩。天空傳來巨響,仿佛宮殿坍塌一般的劇烈轟鳴。塞德利茨驟然變色,他意識到,那是隨著儀式的崩解,搖搖欲墜的降臨通道迎來了最後的時刻。

 荷魯斯怎麽如此不濟!

 處心積慮的布局正在化為泡沫般的幻影,失落和癲狂的情緒從他的心神中急速滋生蔓延,甚至連睿智深沉的眼睛都開始變得瘋狂。

 這時,他聽到了——陰暗中會回響著沉重的呼吸,令聽者的心跳瘋狂加速。

 “呼——呵。”

 怪異的氣息和無形的恐懼扼住了塞德利茨的咽喉,時而收緊、時而放松,順著脊椎伸向心魄。

 神秘領主仿佛在面對一頭深刻不可測的巨獸,下意識的蠕動了一下喉嚨,心同樣沉了下來。他狂熱的激情突然被冰冷的氣息縈繞,沮喪、失落、疑惑和懷疑開始摧折他的意志。

 塞德利茨驚疑地揣測著,他直到現在也不清楚面前的騎士到底是何種非凡特性。聖騎士一個個慢的像烏龜,只能靠著護盾和盔甲硬抗,打不出廣場上風馳電掣的突擊。

 此人擁有極速和隱匿的能力,總不可能是刺客吧。最有可能的是序列6的光影之鋒或者毀滅之鐮,甚至是那之上的荒蕪騎士。對嘍,他在貝裡米翁斬殺了莽古魯斯督軍……明白了,這個格裡菲斯是荒蕪途徑的毀滅之鐮,甚至是更可怕的荒蕪騎士。

 毀滅之鐮的被動能力是強大的魔法抗性和大范圍的恐懼光環;主動能力通常是吞噬一定范圍內的靈能和魔法效果,回饋自身驚人的強化,是最擅長持久戰的超凡者。他們能夠吞噬的力量是有位階極限的,荒蕪騎士的吞噬更強一些的能量,但是也動搖不了某些具有高優先度的特效,無法動搖我所得到的神的恩賜。

 一念及此,塞德利茨抽身而退,直接往窗外閃了出去。

 從聖光手中竊取的信徒,遭受了巨大損失。

 兩萬方陣軍,損失慘重。

 超凡者,不是被殺就是失蹤。

 呼喚神明的儀式,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局勢對塞德利茨太不利了。但是即便如此,他依然沒有喪失鬥志,而是果斷離開夏宮,選擇有利於自己的戰場。如果這個格裡菲斯拋下部隊來追擊,就會和部下分割,可以先行擊殺,再回去抓住拉莫爾小姐獻祭,重新集結部隊,重組信徒開始儀式;如果他不來追擊,就用神秘領主的力量逐個擊破拜耶蘭的部隊,像剝洋蔥一樣削弱他們。

 塞德利茨身為敖德薩神秘世界的領袖人物,自身的魔法力量和知識積澱都極其深厚。他一邊撤退,一邊撫摸右手的戒指。

 這是一顆鑲嵌在蒼白骨質戒托上的紅寶石戒指,赫然與格裡菲斯持有的米諾斯相似。

 這時來自虛境的生命織縷陛下的恩賜,是吸引塞德利茨皈依於新的信仰的信物和憑證。在當前的危急時刻更是綻放出璀璨的光華,慷慨的給予賜福。

 就當他是“荒蕪騎士”吧,料敵從寬。來追我吧,只要你來追擊!我就還沒有失敗!會來追我嗎?會來嗎?哈,真的來追我了!

 逆境中堅持的塞德利茨發現騎士從窗口一躍而出,銜尾追擊而來,簡直高興的想要跳舞。他衝進夏宮的花園裡,在那揮動魔杖,以無法捕捉信息的高速吟唱展開魔咒。

 魔咒抽離了建築中的金屬和散落武器、神秘物品的特性。空氣中電蛇狂舞,無數金屬顆粒從四面八方聚集過來,在他的身邊形成兩把懸於空中的騎槍與三尖叉。

 “我知道你有破法者途徑的封印物!但是,禁錮魔法的狀態不可能長時間維持。面對已經完成的魔咒,你攔得住嗎!”塞德利茨躍上一處屋頂,居高臨下俯視,驅動自己的造物,“射殺!”

 兩把利刃呼嘯而來。格裡菲斯抽出銀色的長劍斬落騎槍,橫過含光防守,將三尖叉掃開,然後繼續突擊。一轉眼他就追到塞德利茨身邊,舉起風雷聚嘯的含光對著巫師猛斬下去。

 “呯!”

 聖劍斬擊在一面憑空生成的圓盾上。摧枯拉朽的含光竟然被抵擋住了。這面盾牌銀光閃閃,被晨曦般的金色光暈包裹,一看就不是尋常的防具。

 塞德利茨被護在盾牌後,淡淡說道:“領域展開,

 “阿拉塔斯,為我重現卡茲尼神殿的奇跡!”

 六把武器——長劍、投槍、長戟、戰斧、戰錘和鏈枷依次具象,如同六道彗星次第閃耀,成形。

 這些武器在空中嗡鳴,簇擁著神秘領主,將來襲的騎士從四面鎖定。

 格裡菲斯的瞳孔一陣收縮。他感知到了六把武器上驚人的氣息和危險。每一件竟然都讓他感覺是在世間留下印記和名號的聖器和封印物。塞德利茨啟動的力量召喚了它們的氣息和器魂,然後用附近聚集過來的金屬和元素打造神秘武器的形體。

 格裡菲斯急忙收劍,停步,以極速的感知搜索,同時避開最先擲來的鏈枷。

 “馬,給我一匹馬!”

 夏宮的花園裡早已死傷狼藉,到處都是人和馬的屍體。一匹死亡的戰馬聽到了他的呼喚,立刻發出來自淒厲的嘶鳴,化身骸骨軍馬疾馳而來。

 格裡菲斯得到軍馬的輔助,速度立刻大幅度提升,像閃電般在花園中衝刺。他避開了鏈枷的捶打,伸手反握抓住擲下的長戟。在手與長戟接觸的瞬間,狂暴的衝擊力幾乎要讓武器脫手而去。

 格裡菲斯用出全力,同時調轉馬身,卸去長戟的衝擊,揮手向銜尾而至的投槍斬去。這一斬的震顫直接讓他右手虎口破裂,長戟和投槍都彈飛出去。

 利劍和戰斧同時墜下,格裡菲斯來不及防禦,化作蝙蝠往一旁躲閃。神秘武器擊穿了骸骨軍馬,炸開一大片碎骨和沙塵。

 鑄造、投擲這些武器以後,塞德利茨的臉色都有些蒼白,顯然是消耗了大量的靈能。不等他喘息,騎士從煙塵中一躍而出。早就蓄勢待發的戰錘砸落下來,砸碎了他的胸甲,重重拍在後面的樹上。

 但是,被砸中的騎士開始融化,變成液體。煙塵中飛出一顆圓滾滾的金屬,在塞德利茨的面前炸裂開來。

 “呯!”

 強光和眩暈短時間剝奪了神秘領主的視覺和聽覺。沉重的腳步順著地面傳來,被他敏銳的感知捕捉。

 “在這裡!”塞德利茨揮手又凝聚出一把暗血色的巨鐮,向震動傳來的方向掃去。

 這一擊命中了,卻毫無撕裂人體的感覺,倒像是切割破敗的草堆、泥濘一般生澀。一個壯碩的巨漢頂著巨鐮的攻擊撲了過來。神秘領主急忙又擲下一道火光,將它卷進滔天烈焰之中。

 這些是不死生物,他竟敢用主人的力量牽製我!連續兩次攻擊落空的塞德利茨察覺到身側湧動著滔天殺氣,急忙將護盾向那邊集中過來。

 格裡菲斯已經撲到了他的身邊,雙手將含光高高舉起,氣勢和力量直驅巔峰,對準超凡巫師斬下勢若雷霆的一劍。鋒刃斬下時鋒芒畢露,塞德利茨眼看著自己的多層護盾開始龜裂。

 塞德利茨也是狂吼了一聲開始反擊。

 雙方的彼此都沒有閃避,在極近距離展開對攻。格裡菲斯一劍斬開了塞德利茨的肩膀。電弧燒灼,將巫師的大量魔法墜飾和裝備毀掉。含光在黑暗中閃耀,甚至斬出了將超凡巫師的靈魂都粉碎破壞的幻象。

 塞德利茨也投下荊棘般的利刃長槍,從四面八方向騎士刺來。

 雙方全力廝殺,鮮血的氣息在空氣中愈發濃鬱,僅僅交手只有不到十秒鍾,流淌出來的鮮血幾乎要將兩人腳下的地面染的鮮紅,踏上去就像是行走在溪流間,濺起血花,劈啪作響。

 這輪交鋒將格裡菲斯的雙劍都打飛出去。他半跪在地,朝著護盾近乎破碎的塞德利茨拔出斷罪,近距離轟了一槍。

 由於冷卻時間未到,這一槍只是造成了普通的攻擊,但是即便如此,塞德利茨最後的護盾也迸裂開來。

 塞德利茨立刻想要重聚魔法護盾,但是強烈的窒息,阻礙施法的力量席卷而來,將他的吟唱打斷。鉛彈在泯滅的護盾上撞碎成破片,打得他一片血肉模糊。

 “啊——!”

 身為尊貴的法師,塞德利茨幾乎沒有體驗過這樣的創傷,攻擊和防禦都在劇痛下一窒。

 格裡菲斯順勢抽出剔骨,直接捅進了敵人的側腹用力一攪。同時抓了什麽東西往法袍裡一塞。

 “滾開!”

 塞德利茨啟動身上的護符,強大的風壓直接把騎士推了出去,丟出十幾米的距離。

 “見鬼,這爛仗,”巫師一邊捂著劇痛的傷口,一邊罵道,“我皈依偉大的神明,可不是為了打這種,爛仗……”

 話音未落,他突然聽到了腰間傳來劈劈啪啪的聲音。低頭一看,赫然看到兩個單手可握的金屬筒掛在腰帶上,火繩正在絲絲燃燒。

 “轟!”

 塞德利茨當即被爆炸、火光和硝煙吞沒。一隻胳膊都飛了出去。

 這一輪交鋒,雙方都是遍體鱗傷。格裡菲斯的胸甲已經千瘡百孔,血水正從傷口裡噴濺出來。他依靠強大的體質勉強支撐,掏出一瓶生命藥水一口喝下,冷冷地注視著敵人。

 重傷的塞德利茨掙扎著,近乎癲狂的呻吟著:“我的手,我的身體。

 “但是,我得到了吾主的祝福!區區生死的界限,根本奈何不了我!”

 “我要殺死你!殺死你!將破壞了神聖儀式的凡人的血肉和靈魂都獻祭!祈求主寬恕我的無能!”

 他的話音剛落,那枚紅寶石骨戒就綻放出邪意的光輝。已經殘破的人類身軀生出一密密麻麻的觸手和肉芽,卷起斷肢碎肉拉回軀乾,像千萬條蠕蟲般糾纏起來。破碎的身體赫然是被戒指的力量拉了回來,以驚人的速度複原。

 塞德利茨在生命織縷的加持下欺騙了死亡,從恐怖的重傷中重聚身體。他支撐著自己站起身,看著同樣重傷的格裡菲斯笑道:

 “看到了嗎?這就是偉大的神明賜予我的祝福——

 “不老不死,不朽之軀!無論倒下多少次我都能重新站起來。

 “凡人,你還敢繼續打下去嗎!我可以和你打到天荒地老!”

 在超凡巫師得意的叫喊聲中,格裡菲斯也站起身,再次朝塞德利茨逼近。

 巫師看著他,甚至可以穿過傷口看到後面的小花和樹葉,得意而好奇:“謔謔,目睹如此偉大的祝福,竟然不逃跑而是靠近我麽?”

 格裡菲斯的步伐沉穩,堅決,毫不急躁。全身都包裹著令人聞風喪膽的氣魄和威懾。他抬起流血的胳膊,有力的手指向著狂妄的邪教徒一指:

 “不靠近你一點,怎麽把你的S.H.I.T給打出來呢。”

 話音剛落,格裡菲斯的殺氣便已經直攀巔峰,蠻橫無比的直衝過來!

 倉促之間,塞德利茨扔出了一發金屬投槍,正想要後撤,卻發現自己的腳背竟然被騎士一腳踩住,根本掙脫不出來。激蕩的血氣在格裡菲斯的身後聚集成凶殘猙獰的幻象,向著巫師一拳轟來。

 “呯!”

 這近距離的毆打令風雲色變,草木驚退,駭人的靈能迸濺化成洶湧狂潮。

 塞德利茨被打的七竅生煙,喪魂落魄,整個人都搖擺起來。胸口的肋骨在刹那碎裂,整個人也踉蹌了好幾步,跪倒在地,口中鮮血噴射而出,滴滴答答的落滿了衣袍。

 塞德利茨嘗試著召來兩把投槍扎進騎士的後背。意念剛動,第二拳砸下。

 格裡菲斯硬頂著落下的武器,對著跪倒的巫師全力一拳。

 拳風如排山倒海,形成讓人窒息的壓迫空氣發出淒厲的嗚咽。空氣中驟然響起淒厲的號角聲,扭曲的觸手幻象出現,然後被粉碎成千萬片水晶般的點點光芒,戒指所散佚的護佑著塞德利茨的外神庇護之力被一拳粉碎。

 塞德利茨滿嘴的牙齒和鼻梁骨都雪片般飛了出來。他從心中生出了一股發自本能的驚恐和懼怕——他所得到的神力的加持,比生命還要寶貴的祝福,竟然在這重拳之下破敗散去。

 塞德利茨感到自己的魔力被禁錮,祝福被剝奪,濃稠的仿佛實質一般的黑暗和恐怖正扼住他的心臟。他含著滿嘴的牙和血,驚恐的狂叫起來:“這是什麽力量!?為什麽連主的……”

 瞬間,他就領悟了答案:

 “我明白了!

 “我明白了,難怪你可以遮蔽我們的洞察,破解偉大的祝福。你不是虛境喰煞的騎士!你持有的是背叛而黑暗的力量,理應被湮滅在歷史塵埃中的邪惡!

 “你竟然是超凡位階的破法者!”

 被剝奪了施法能力,剝奪了外神的祝福,打碎護盾和護甲的巫師被按在地上,用僅有的力氣近乎瘋狂一般吼叫起來:“在主人的布局之外,其他的神明的干涉也在預料之中。只是,沒想到竟然啟動了你這一手暗棋!是誰,告訴我,是誰!

 “銀月與星光,還是契約與秩序,抑或是執掌命運和預言的那位。你不說我也能大致猜到,祂們終究是露出了端倪,不惜為了顛覆世界放出籠中的野獸!

 “被世界拋棄的怪物,你沒有好下場的,從一開始,你就是被詛咒的棋子!”

 回答他的是第三拳。

 格裡菲斯像挽弓那樣拉開弓背,擴張直到極限!這個動作落在了塞德利茨的眼裡,隻覺得眼前騎士的痛苦、喜悅、感傷和幸福的情緒都在迅速堆積起來,然後濃縮,升華,凝聚成毀天滅地般的一擊!

 這一拳帶著雪崩般摧枯拉朽的氣勢和令人窒息的壓迫力,如星辰墜落般轟擊了過來!

 呼嘯的拳頭和駭人的風壓像隕石般撐滿了視野。塞德利茨的整個世界都是拳頭,都被震撼,化成了洶湧狂潮。哪怕是強大的神秘領主,也感覺自己被丟下了毀滅的深淵。

 塞德利茨立刻變了腔調,嗚咽,呻吟著,抓住最後活命的機會求饒:

 “饒命,住手,我投降,我臣服,我加入你這邊啊!”

 回應他的是格裡菲斯那雙仿佛烈焰般的雙目,冷酷而決絕的掂量著手下的靈魂。那眼神只有一個含義:

 “我這,人滿了。”

 恐怖的驚爆和頭骨粉碎、腦漿爆裂聲在夏宮回響,甚至驚擾了高高的天空。然後,一切都平靜下來。

 ……

 “我們會發動攻勢,你加入我們嗎?騎士。”

 威廉·德·拉莫爾伯爵帶著先頭部隊率先抵達了敖德薩。接替損失慘重的格裡菲斯中隊維持秩序。他請格裡菲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平視著他。

 “我的部隊損失慘重,請允許我們退往後方休整,”格裡菲斯說道,“索尼婭小姐在這次的事件中很疲憊,既然主力軍團已經趕到,我們還是暫時回霍蒙沃茨比較好。”

 伯爵看了看他,點點頭:“羅蘭也來了,等會你出去的時候和他聊聊。接下來的任務是控制敖德薩,然後反擊,為條頓堡解圍,都是些艱苦的工作,你們還是去做更有價值的事情吧。”

 格裡菲斯點點頭,起身向伯爵告辭。他還沒有離開會客室,伯爵叫住了他:

 “對了,姑且問一句,拉文奈爾騎士。你知道什麽是更有價值的事嗎?”

 “我知道,伯爵,我知道的。”

 格裡菲斯離開會客室,安靜的穿過走廊,往羅蘭的房間走去。窗外的廣場上散落著上萬具屍體,大批的輔兵正在把它們收斂起來進行處理。

 羅蘭就靠在拐角的窗邊,他看看外面的慘狀,又看看朝他走來的騎士:

 “節哀,我的朋友。我收到了你的信,但是為時已晚。”

 “恩,”格裡菲斯點點頭,“我知道的。那個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那我們說說接下來的事,”羅蘭說道,“外神的入侵已經失敗,但是,你感覺到嗎?祂經由儀式向這個世界滲透,靈能的氣息變得愈發濃鬱,整個神秘世界都雀躍起來,我能聽到他們的歡呼。

 “這叫什麽來著,靈氣複蘇?”

 “神秘加強,”格裡菲斯淡淡的說道,仿佛世間已經沒有什麽他在意的事了,“諸神知道的,入侵會強化他們的信仰,短暫的儀式即便不足以讓外神通過,也會帶來更多的靈能和神秘。”

 “外神也不是一無所得,他的本體沒有進來,但是,儀式和意志的共鳴也持續了好一會,誰知道喚醒了什麽,溜進來了什麽呢?”羅蘭聳聳肩膀,“總而言之,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格裡菲斯沒有接他的話。

 發現聊天聊不下去,羅蘭拍拍格裡菲斯的肩膀:

 “你是不是有點理解我了?

 “回去以後,你就該完成冊封騎士的儀式吧,到時候會讓你挑選封地還是年金。你立下了這麽多功勳,軍銜不能隨便給,其他獎賞肯定不能少。怎麽選呢?”

 “封地, ”格裡菲斯回答,“位於維羅納的領地。”

 “噢——!”羅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那裡可不太平,你一定需要保衛領地的武器。”

 格裡菲斯輕撫著腰間的雙劍,停頓了一會:“我不能長時間留在那,需要一些能夠讓平民擁有戰鬥力的東西。”

 “好好好,”羅蘭情不自禁的搓起手來,“那麽你一定需要火槍。火槍手固然對抗不了神秘的力量,但是勝在訓練簡單,也不貴,擊退叛軍還是可以的。我送你一批試用,然後給你一個無法拒絕的價格!”

 “不,我的朋友,我不要這個,”格裡菲斯搖搖頭,“我需要的是火槍的生產工藝、民兵訓練和動員體制、工廠和人民委員會。

 “一句話,我需要看看你的道路。能幫助我麽?伯爵閣下。”

 羅蘭收回了閃閃發光的眼神。他伸出手去:

 “首先,請叫我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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