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李奧文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他看到了林遠腹部上的藍光。
那是法則之力。
“他沒有被失控,也沒有吃掉蟲子,卻可以使用法則之力?他是天軀?”
李奧文抑製不住內心興奮,注意力完全被林遠吸引了過去,竟然停止了對黃毛的攻擊。
“天軀?那是什麽?”黃毛不知道李奧文在說什麽,但是感受到了身上的法則正在不斷減弱。
這是最佳的掙脫機會。
“法則·角·隱。”黃毛的身體釋放出大量的法則之力,衝擊著周圍的紅色霧氣。
“啵。”
霧氣消失,黃毛成功隱身。
李奧文對此毫不在意,仍然死死盯著林遠,陰沉的臉上露出了貪婪的笑容。
“沒錯,一定是天軀。只要把他交給老師,我在組織的地位再也無人可以比擬。付饒,你給我住手!”
付饒從屋頂跳下來後直奔林遠,先是連著幾拳打在林遠的小腹上,見沒有反應,一隻手揪住林遠的頭髮,反覆撞擊地面:
“給我吐出來!”
付饒的法則可以分解身體,但是不能重造,就算以後移植別人的手掌,也無法再用這隻手使用法則之力。
一個簡單的看守任務,居然被一隻未失控的感染體奪走了手掌,簡直奇恥大辱。
他恨不得殺了林遠。
“你不吐是吧,好!”付饒在旁邊的垃圾堆裡不停地尋摸,最終摸出了一把生鏽的菜刀。
“那我再給你來一次真正的開膛破肚,從外邊來。”
“付饒,第三次警告,給我住手!”李奧文壓抑著怒火說道。
付饒聽見李奧文的聲音,這會兒他發了狂,天王老子來了也攔不住他。
一刀劃開襯衣,林遠的胸口上出現了淡淡的血印,接著刀身一轉,刺向小腹。
“給我開!”
付饒凶狠吼完,發現菜刀停在了半空,再也刺不下去,他的手腕處多了一圈紅霧。
李奧文出手了,定住了付饒的動作。
“李奧文,你敢對老子用法則?是不是皮癢了,想回去體驗一下組織的刮骨套餐?”
李奧文走過付饒,輕松取走菜刀,然後蹲在林遠的面前,輕輕撫摸著被劃出的血痕。
“還好我出手夠快,這麽好的身體,可不能被傻子毀掉。”
“放開我!”付饒吼道,“李奧文你個小王八犢子,這次我回去一定要告訴師父,你內鬥,還擅用法則之力!”
他身上的紅霧越來越多,別說動彈,就連張嘴說話都做不到了。
“告訴老師?”李奧文笑了起來,“那你估計要被他老人家活活弄死。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小子可是老師找了快十年的天軀。”
“天軀,那是什麽……”付饒的嘴上被裹住了紅霧,終於安靜了。
“你跟了老師這麽久也不知道嗎?活該你只能做看守。看好了。”
說著,李奧文伸手在林遠的胸口一點,指頭帶上了微弱的法則之力。
只見林遠的身體突然裂開,正好從手指的地方分開,躲過了李奧文的試探。
“看明白了嗎?”李奧文撤去了手下嘴上的紅霧。
付饒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開口第一句便問:“這是我的法則?”
如果沒有紅霧的束縛,他的眼球已經掉出來了。
“沒錯,就是你的法則。”李奧文止不住笑。
“這小子的法則是複製?不對!”付饒忽然意識到問題在哪了。
“他怎麽能用法則之力!”
蟲子還活著,林遠也沒有失控。
“他怎麽能用法則之力?”付饒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這就是天軀。可以和蟲子共生的特殊人群,這個世界擁有這種特質的不超過30人,天生的法則操控者,老師一直在尋找的人。只要把他交給老師……”
正說著,李奧文突然一皺眉:“我已經故意放走你了,別逼我失去這份耐性。”
他說的是黃毛。
黃毛隱身之後一直在變換方位,希望能引來敵人的注意力。
沒想到李奧文根本不在乎他。
“老師一直找的天軀?”付饒感覺李奧文不像是在說謊,“那我的手是不是要不回來了?”
李奧文才不理會他,一把揪起林遠,連馬上要變為蟲子的駱峰都不要了。
“站住,把他放下。”黃毛現身擋住了李奧文的去路。
李奧文斜眼看著身後:“付饒,他交給你。”
見身上紅霧褪去,付饒挑了挑眉毛:“老子憑什麽聽你的?”
“那隻蟲子給你。”
付饒心動了,算上李奧文那份,這可是將近四倍的賞金,這個家夥這麽輕松就送給我了?
那只能說明一件事,林遠的價值遠遠超過駱峰。十倍,百倍,還是更多?
那憑什麽送給別人?
在付饒的心裡,林遠可是他抓進蟲室的,跟李奧文沒有半點關系。
“把林遠放下,不然誰都別想離開。”
“就憑你?”
李奧文剛說完,突然覺得手上一輕,手裡只剩下一件襯衣。
林遠的身體自動分成五六十塊逃走了。
“天真,跑不掉的。”
李奧文冷哼一聲,紅霧向著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這時黃毛、駱峰、付饒、樹上的葉子、地上的爬蟲,附近百米之內的一切物體全都動彈不得。
這一次李奧文的法則徹底釋放,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抓住林遠。
十余秒後,李奧文面如冰霜:“跑丟了。”
他的眼神充滿殺意,看著躺在地上的駱峰。
現在的林遠極度慌張。
他剛剛醒過來就發現自己在沒命的奔跑,接著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只剩下了腦袋和底下連著的兩條腿。
“我還沒睡醒。”林遠愣了片刻後得出結論,重新閉上了眼睛。
接著他的“身體”失去平衡,頭重腳輕,滾倒在地。
“不是夢?這是真的?”林遠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回憶起為了救駱峰在教室裡自殘的過程,可是也不會嚴重到這種地步吧?
何況這種情況是怎麽活下來的?
林遠看著自己的腳趾頭,他一醒過來就在奔跑,也就是說之前有另外一股意識在控制這具身體。
“這就是黃毛說的法則?蟲子?我失控了?”
事實一次又一次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我得趕緊找到黃毛,不然要出大問題。”
林遠記得那張傳單上的電話,也記得輕呂安保的位置,找人想必不難,難的是怎麽從這裡出去。
萬一被旁人看到還不得嚇死?
“只能等天黑行動了?”
不行。
林遠想到了一件同樣重要的事。
“峰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