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寒光旋即從怪影的眼睛裡迸射而出,這看似已經無法打破的必死之局,謝元亮愣是蹲了下來,躲過寒光的同時一劍向前劈出,將怪影地身體一分為二。
他沒有片刻的停留,緊接著便是流風回雪一掌拍了上去,旋即接皓腕霜風將怪影的身軀一同吹飛,重重地砸在了書架上。
雖然並沒有留下絲毫痕跡,但是怪影的確是受到了不小的傷害。
“你、怎麽可能!”怪影怒道,“你絕對不可能解開我的禁錮術。”
對於他的驚訝,謝元亮一笑置之,再度揮起驅魔劍,上前連續點刺。他的步伐就像是手中的劍一樣遊刃有余,沒有拖泥帶水的動作,一氣呵成施展出一套堪稱精辟的劍法。
劍法的最後,又是以一記沒有經過蓄力的皓腕霜風結束。
隨著他多次的附身,對沁雪身體的操作越來越流利,就連驅魔術法的連招也是能施展得非常漂亮。
南宮沁雪看著謝元亮這一頓操作,簡直說不出話來,她承認每一招一式自己都能夠流暢的完成,但是將這麽多招式術法銜接得不留瑕疵,她還從來沒嘗試過。
怪影從地上飄起,那被切開的身體又再一次複原。
對此謝元亮並沒有驚訝,作為禁書區的守護者,怎麽可能那麽輕易就能被打敗?
不過他的實力,的確是弱的有些出乎意料。看樣子應該是幫助沈平山逃離這地方的時候,消耗了太多元氣。
謝元亮一隻手已經搭在了腰間掛著的驅魔師錦囊之上,既然術法攻擊不能見效,他打算拿出驅魔粉,再配上南宮家獨特的劍技進行物理攻擊,就不信它還能頂得住。
“住手吧……再打下去,書都要被你們給弄壞了。”
地下通道的樓梯口傳來一道老婦人的聲音,同時一道微弱的亮光悄然散出,照亮了這座漆黑的地下禁區。
謝元亮回頭看去,只見是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太太提著燈順著樓梯走了下來。
“蓮花奶奶?”
“蓮花大人!”
老人的目光謝元亮的身上掃過,隨後瞥了一眼那個怪影守護者,“你先下去吧,這裡交給我。”
怪影答應了一聲,旋即遁去了身形。
瞧見怪影消失,謝元亮倒也識趣地收劍入鞘,邁著小步伐迎上去。
“孩子,我沒想到追來的人是你,你沒事就好。”蓮花奶奶慈祥地笑了笑,臉上帶著一絲歉意。
隨著蓮花奶奶的出現,謝元亮心中的疑惑總算煙消雲散。
既然這裡是禁書區,身為守護者的怪影又憑什麽放沈平山進來,甚至還掩護他離開?
答案很明顯,怪影只是一個工具人,在他的背後一定有高人指點。
而這位高人,便是眼前這位蓮花奶奶,她既是一位第五階層的特級驅魔師,同時也是驅魔師協會的守門人。
就算她已經上了年紀,可是以她的功績和實力,怎麽都不配來當一位普通的守門人,所以她的身份絕不只是守門人這麽簡單。
“是您故意掩護沈叔叔離開的嗎?”謝元亮低聲問道。
蓮花奶奶點頭,“他已經被獵魔人給盯上了,想要從他們手中逃脫,就必須要借助這座禁書室,因為只有這裡是獵魔人無法染指的地方。”
蓮花奶奶身為沈平山的老師,自然不可能對自己的愛徒坐視不管。
於是蓮花奶奶下令讓怪影掩護沈平山離開,同時處理掉那條偷偷跟上來的尾巴,也就是謝元亮自己,蓮花奶奶這是把謝元亮給當成是獵魔人了。
蓮花奶奶能夠不惜做到這種地步,應該不僅僅只是一份師徒情誼這麽簡單吧?
謝元亮問了問,
“沈叔叔為什麽要逃?他逃去哪裡了?”蓮花奶奶搖頭,“他去了哪裡,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至於為什麽,我讓你看一樣東西便知道了。”
南宮沁雪也是疑惑不已,到底蓮花奶奶心裡頭才打著什麽算盤?
她說著,舉著吊燈帶著謝元亮往禁書區深處走去,同時提醒道:“這裡的書都設有禁製,你千萬不要亂碰,否則你的驅魔術回路會立刻錯亂。”
謝元亮點了點頭,同時也隻好打消了想要從這裡偷偷調查一下那座詛咒村子秘密的想法。
蓮花奶奶走到最古老的一張書架前,這座書架上的書已經全部泛黃,估計至少存在了上百年的時間。
“他走得急,這些東西沒來得及帶走。 ”蓮花奶奶從書架上取下了一本書,翻到了其中一頁小心地遞給謝元亮。
謝元亮雙手捧過這本書,退出了靈視狀態,在吊燈的光線下閱讀書上的內容。
“這是……”
他驚得說不出話來,這上面的內容,竟然就是沈都憐在家裡找到的有關蝴蝶女資料。
原來,家裡那張蝴蝶女圖畫只是刻本,是臨摹上去的。那幅畫的原版出自於這本書,書上的蝴蝶是紅色的,那位女人的漢服也是染上了顏色,和謝元亮在江南一帶見到的蝴蝶女一模一樣。
“這是靈蝶巫女。”蓮花奶奶在一旁解釋道,“據說很久很久以前,靈蝶巫女就住在那座被詛咒村子當中。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她離開了村子,去到了蝶隱村住下。
靈蝶巫女壽命很長,據說可以活幾百年。等到百年之後,靈蝶巫女老去,將會有新的繼承人前往蝶隱村,接替靈蝶巫女的身份。靈蝶巫女,可以操控一種紅色的蝴蝶,這種蝴蝶與她的身體共生,蝴蝶不滅,她便不會死,一旦成為靈蝶巫女,她的命運將會受到詛咒。”
聽著蓮花奶奶講述完靈蝶巫女的故事,地下書庫突然間變得沉寂下來。
“那麽這和沈叔叔有什麽關系呢?”過了好一會,謝元亮這才追問道。
蓮花奶奶搖頭,“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半年前,平山突然找上我,想進到地下書庫裡找一本書。當時我並沒有想太多,他是歷史研究部部長,需要看禁書雖然不合規矩,但從情理上講,我不好拒絕。可是從那之後,平山就開始變得奇怪起來,估計是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發現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