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漢軍拿下武昌城後,取得了對戰滿清的主動權,但肩上的壓力實際上並沒減輕。要知道滿清的豫親王能征善戰,這次又率領十萬大軍南下,一路破城無數,在原有力量的基礎上又收服前明和弘光朝廷的降將無數,但就前明將領李成棟的降軍就達十萬以上,還有其他各路降軍更是數不勝數。當然,不管降軍有多少,清軍的核心戰鬥力還是多鐸率領的滿洲八旗士兵,而此時多鐸剛剛攻佔鄂州,兵鋒直抵黃岡!興漢軍和清軍近在咫尺。
是夜,李晨在房間查看各軍報上來的戰報戰情,得知榮祿大夫黃功治與袁良才在江西已經與歸降滿清的弘光朝將領劉良佐接仗,以弱勝強連續擊退了敵人的數次進攻,基本上站穩了在贛西的腳跟。李晨回應黃功治和袁良才八個字:“穩打穩扎,謹慎前行。”
剛剛處理完軍務,宋小沅端來一碗銀耳蓮子湯,李晨肚子還真有點小餓,端起來一口吃完,眼見時間還早,又對小沅說道:“走,陪我到城牆上看看。”
兩人來到城牆,卻迎面碰見了黃翎珊和黃優文二人從城牆上下來,二人連忙拱手道:“末將參見大帥!”
李晨微笑點點頭問道:“武昌的降兵都安頓好了?”
黃翎珊答道:“下午已經安頓好了。”
“有沒有挑一些精壯補充我們的隊伍?”
黃翎珊無奈的笑了笑說道:“這些人都不願意打仗,所以絕大部分遣回,隻留下了四千多水師兵和一千多火槍兵。”
李晨撫掌大笑道:“一千多火槍兵!珊兒你該滿足了,比我預想的好多了!”隨即又對三人說道:“你們切記一點,不管征新兵也好,收服降兵也好,一定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要讓人家心服口服,自願加入我興漢軍,一定不能強迫人家當兵!”
黃翎珊嫣然一笑:“大帥真是慈悲為懷,時時刻刻都想著勞苦大眾,想著窮苦小民。”
李晨點點頭說道:“我們興漢軍本就是為了窮苦小民而戰,興漢軍,興百姓。我們宋大宣傳部長的打油詩唱的可不是口號,而是我興漢軍實實在在的戰鬥理想。”
黃翎珊、黃優文、宋小沅三人點點頭,都表示聆記大帥教誨。
“珊兒你撥付三千火槍兵交與陳文龍總兵,讓他前去十裡之外的鼇頭嶺建立前沿陣地!”李晨交代道。
“得令!”黃翎珊領命,心道:“又要在鼇頭嶺建立阻擊陣地,看來戰爭就在眼前了!”
李晨不再言語,月光下白衣飄飄,相貌俊雅,氣質軒宇,但雙眉略向下垂,可見他壓力不小,黃翎珊和宋小沅都癡癡地看呆了。
突然,李晨長歎一口氣說道:“你們讓兵士們晚上好好休息,白天加緊操練,要準備打一場遠超雪峰山的惡戰。”
第二日,陳文龍帶領三千火槍兵和三千步兵前往鼇頭嶺建立前沿防守陣地,臨行前李晨特來送別,他故作輕松地說道:“陳總兵,上次讓你守在武陵源錯過了雪峰山大戰,這次讓你一個人前去建立前鋒陣地,對抗多鐸的十萬大軍!這下你滿意了吧?”
陳文龍拍著胸脯大聲說道:“滿意!絕對滿意,大帥放心,滿清韃子要想踏過鼇頭嶺沒那麽容易!”
李晨拍拍他肩膀說道:“正因為陳總兵英勇,所以讓你擔當重任,你一定要千萬小心,既要打擊敵人,又要保證自身安全。”
“得令!”陳文龍拜別李晨後轉身離開,帶領六千兵士浩浩蕩蕩開往鼇頭嶺。
李晨不但親自送別,還不忘千叮萬囑,這讓陳文龍不敢大意,他一到鼇頭嶺就命令全軍將士依靠有利地形修築防禦工事,做好阻擊清軍的一切準備。
陳文龍建立前沿阻擊陣地不到一天,滿清一支先頭部隊果然殺到。帶隊正是滿清驍將、多鐸最喜愛的將領護軍統領額勒吉,他率領的正白旗所屬五千兵力從黃岡快速殺來,一路風馳電掣直抵達鼇頭嶺陣前。
“額統領,前方陣地發現敵軍阻擊部隊!”衛兵來報。
“多少人?”
“大概六千左右。”
“六千人?還不夠老子塞牙縫的!”額勒吉輕蔑的說道。由於興漢軍半天就佔領了武昌城,因此清軍並不知道弘光朝廷已經丟失武昌的控制權。六千弘光朝廷的孱弱之兵,哪能入得了額勒吉的眼?他大手一揮:“騎兵衝鋒!掃了他!”
“全軍上馬!衝!”清軍騎兵發動了迅猛衝鋒,就憑著這股氣勢,清軍騎兵從山海關一路打來,不論是前明還是弘光朝廷抑或其他的農民軍各支力量,基本上一觸即潰,額勒吉的騎兵入關以來就還沒遇上過像樣的抵抗。
但這一次不一樣,因為他的對手是興漢軍,而且是興漢軍的火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