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離開不久後,柯南跟隨著眼鏡中的定位,帶著一眾警察來到案發現場。
“明美姐姐!”
眼鏡上顯示宮野明美就在這附近,但是由於精確度的原因,即使到達了地圖顯示的位置,也聽到了剛剛的槍聲,但想要在一堆集裝箱之後找到宮野明美的身影還是要好好找一找的。
當然,這根本用不了多少時間。
可當柯南真的找到了宮野明美,看到那難以直視的一片猩紅和癱坐在血泊之中低沉著頭的黑澤凜,他還是心中猛地一跳。
“太可怕了……”周圍的警員不知道是誰感歎了一聲。
“啊!別讓剛剛戴眼鏡的男孩看到!”
“唉?不好他已經跑過去了!”
警員們剛剛回過神去找柯南,但沒想到柯南已經朝著那狼藉的現場跑去了。
他沒兩步來到了血泊前,喘著氣,望著眼前的宮野明美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可惡!!”
宮野明美生前明顯是受到了非人的對待,身上肉眼可見的好幾個血洞,額頭上還有子彈貫穿的傷口。
當然最讓人難以直視的還是她的腹部,那裡幾乎是被刨開一個大口,裡面是糜爛亂糟糟的一團,饒是像柯南這樣見過各種屍體的人,都勉強壓製住不適,才沒當場嘔吐出來。
“明美姐……怎麽會這樣。”
柯南緊緊地咬著牙,他知道真相知道得太晚了,“如果能早一點……”
他的拳頭逐漸攥緊,就像是安室透一樣,柯南也陷入了同樣的自責與愧疚中。
宮野明美的身後肯定有一個幕後黑手,在她沒有利用價值之後殺死了宮野明美。
但此時,看到案發現場的柯南還有一個疑問。
既然只是為了滅口,拿到贓款的幕後黑手應該會以簡單的手法殺死宮野明美,迅速離開,而不是以這種近乎虐待、酷刑的方式,在宮野明美的身上留下如此多的傷口。
柯南雖然心中有過宮野明美會死亡的最壞打算,但他不能想象與容忍,宮野明美在死前竟然經歷過如此的可怕與痛苦。
“對了……黑澤凜!”柯南的心中突然一動。
黑澤凜的家被綁匪們當做據點,應該知道些什麽,更何況他的推理能力不比自己差,提前察覺到了真相也很合理。
如今他出現在這裡,很有可能看到了殺害宮野明美的凶手!
想到這裡,柯南連忙看向黑澤凜,想要問些什麽,但他只是張了張嘴,到嘴邊的話就又憋回到了肚子裡。
自己怎麽能乾這麽混蛋的事啊?
對精神狀態本就不好的黑澤凜來說,宮野明美是很重要的人,如今慘死在這裡,他怎麽能狠心再次提及這件事。
現在不可以,還是等著這件事過去,找機會再問黑澤凜吧……
柯南這樣想著,身後的警察此時也趕來了,該調查的調查,該記錄信息的記錄信息,而其中一個牽起了柯南的手,大概要帶著他離開現場,畢竟這樣的畫面實在是少兒不宜。
在被驅離現場之前,柯南抿了抿嘴唇,看著近在咫尺的黑澤凜,還是沒能說話。
可就在他轉身的瞬間,他聽到身後傳來很小的喃喃聲。
那聲音說的是:
“琴酒……”
等等……琴酒?!
他突然想到了之前在列車上,偷聽到的那兩人的代號,想到了之前被紅面綁架時,他透露出來的有關組織的信息……
琴酒。
那個給自己喂下毒藥,讓自己變小的黑衣人!
柯南瞳孔緊縮。
“你剛剛說什麽?!”
他猛地甩開了警察的手,衝到了黑澤凜的身邊,雙手搖著他的肩膀。
“黑澤凜!回答我!那個人是不是穿著一身黑……”
“喂!住手,小鬼!”
“你有點過分了!!”風間果斷將柯南拉走。
原本還覺得這個小男孩有點神奇,居然能領著他們來到案發現場,但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他居然到處搗亂,不僅破壞案發現場,甚至差點對傷者造成二次傷害……
果然是熊孩子露出本性了嗎?
風間抓起他的後衣領,聲音中滿是氣憤:“你看不到他受傷了嗎?居然還那樣做!!”
啊……
被風間提著領子懸在半空,柯南稍稍冷靜下來,剛剛琴酒的名字的確讓他有些應激了。
現在觀察黑澤凜,的確,他似乎受傷了。
雖然他的衣服幾乎被宮野明美的血染紅,但還是能看出黑澤凜的右側肩膀上綁著從自己衣服上撕下來的布條,如果不是為了應急止血,似乎沒必要這樣做。
而相應的,在注意到黑澤凜受傷的同時,他也注意到黑澤凜臉頰上的淚水,和暗淡的雙眼。
柯南沉默了一瞬,想起之前聽到的兩聲槍聲,如果他猜得沒錯,黑澤凜是被琴酒開槍射傷的。
可想而知,如果自己和警方沒有及時趕到,黑澤凜恐怕也會像宮野明美一樣受到非人的對待,慘死在琴酒手下。
此時的柯南可能是受到了之前被紅面綁架事件的影響,認為組織的人多少都比較喜歡折磨人,或者虐待手下的獵物。
但顯然,他不知道琴酒殺人,一向以簡練為主,從不多開一槍。
不多時,柯南已經將黑澤凜受傷的事情腦補了一遍,同時也慶幸並後怕著。
黑澤凜,幸好他還活著。
…………
琴酒回到了據點,他叼著一根香煙,沉默地坐在那個簡陋的沙發上,眼前放著一把漆黑的匕首,和一部行動電話。
嗡……
行動電話的震動還沒持續到一秒,瞬間就被接了起來。
對面傳來的聲音並不是組織中任何人的,而是成實的聲音。
“黑澤凜剛剛從手術室出來,失血過多……但沒有生命危險。”
琴酒的眼神頓了頓,周身一直壓抑緊繃的氣氛似乎松了一些,他掛掉電話,掐掉了煙,向後靠去。
閉上眼睛,他的腦海中依舊會出現他向著黑澤凜開槍時的畫面,依舊會出現,那孩子右肩被子彈貫穿時眼中的絕望與憎恨。
很難受。
但琴酒深知,做戲就要做全套,如果像之前那樣總是狠不下心,一直徘徊在凜的身邊,即使自己已經對黑澤凜的身份做出了偽裝,但終究是無法騙過公安、FBI、甚至是組織的。
所以他開槍了,是唯一的一次,也應是最後一次。
確認黑澤凜被保護起來後,他是時候離開了。
琴酒閉上雙眼,在漆黑的房間中沉默著。
良久,他站起身拿起夜宴,揣進了風衣口袋,向著房門外頭也不回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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