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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麻生成實……”
…………
餐廳很寬敞,布置著簡約的黑白灰色家具,角落裡是幾盆明美特地帶來裝飾的花草盆栽,他總是忘記給他們澆水,最後一次是三天前,現在已經有點蔫了。
明明一切都那麽溫馨。
恍惚之中,成實又開始回憶起那天。記憶中的那天自己變了顏色,從曾經的白衣天使變成了最終只能在黑白夾縫中苟活的可憐、可笑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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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不敢再說出自己的全名了,那是罪孽。於是,黑澤凜告訴他:“麻生成實這個人已經永遠的死在月影島的那場大火中了……”
所以當眼前這個突然闖入自己家中、可怕的神秘男人再次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成實下意識反駁著:
“麻生成實已經消失在月影島的那場大火中了……不過。”成實倔強抬起頭,強迫著自己直視面前的男人:“我已經有了新的名字。”
“…黑澤成實。”
這是黑澤凜給自己安排的新身份,他還記得那天他興高采烈的拿著一遝厚厚的文件夾回家,向自己展示裡面的各種身份證件的可愛樣子。
‘成實哥!你終於可以出門了,只要穿上男裝,再換一個髮型……’他還記得黑澤凜不懷好意地掏出藏在身後的理發剪刀的壞笑的樣子……雖然直到現在都沒有讓他得逞是了。
“呵…黑澤…?”
琴酒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冷了下來,自家弟弟還真是什麽名字都敢隨便給別人呢。看著成實,心中對他的厭惡似乎更甚了幾分,他嘲笑般的一聲冷哼道:“看來劑量還是不夠啊。”
沒有回頭,依舊冷冷的對著眼前倔強人的目光,即使他的身體已經顫抖到難以支撐他繼續站立下去,琴酒漠然向一旁伸出手,後面的醫生哆哆嗦嗦的將一隻注滿透明藥劑的針管遞到了手上。
成實瞳孔在從不由自主的開始震顫,他手中拿的是什麽?他不知道。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東西絕對不會讓自己好受。
他還是閉上了雙眼,對未知的恐懼讓他害怕看到那針頭進入自己皮肉的一幕,成實等待著,卻又聽到那男人帶著一絲戲謔的冰冷聲音。“你是醫生對吧。”
“自己打進去。”
成實猛地睜開雙眼,滿是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男人將剛剛那隻針管扔到自己腳下,從他的眼中,成實看到了……一絲嫌惡?
嫌髒了自己的手嗎?
久久沒有動作,琴酒厭煩的“嘖”了一聲,從黑色的風衣口袋中掏出了手槍,槍口正對成實。
“自己打進去,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寒意自心頭湧上身體的每個角落。誠實的身體不自主的顫抖著,他艱難的彎下腰,拿起了自己腳邊的那支針管。
“哈……”
眼前的仿佛黑洞一般的槍口正對著自己。成實的眸子裡黯淡一片,看不到一絲光彩。他緊咬著牙將針頭對準了自己的脖頸。
“嘶……唔!”
針頭穿破皮肉。按動注射器,冰冷的液體刺痛著自己的血管。下一秒,天旋地轉,惡心,疼痛湧上自己的腦海。
意識更模糊了,成實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槍口隨著自己癱軟在地也在一點點地向下移動著。
即使到了現在,成實依舊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到底有什麽樣的目的。
自殺?
可他現在已經喪失了自殺能力,勇氣也已經消失了,他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就這樣任人擺布吧……
成實的意識徹底消失。
…………
“這種程度應該可以了。”
琴酒收起槍再次放回到了口袋裡,回身再次坐回到了椅子上,修長的雙腿隨意的交叉翹起。
門邊,成實歪靠在地上,身體微微顫抖,沒有了動靜,雙眼還是無神的睜開著,像是放空了一切,平靜得不像剛剛那個還在掙扎著的人。
琴酒看著成實,眉頭又是不自覺地深深皺起。這個人現實中比在監控中看著更“危險”啊,和凜同居這麽多天,真的沒有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吧……
也不知道自家弟弟到底發了什麽神經偏偏要把這個殺人犯帶到家裡來。
而且還給他起偽裝名叫……黑澤成實。
什麽意思?
是想重新認個哥哥嗎?!
心中不爽,琴酒煩躁的歎了一口氣。
“唉……”
算了,他開心就好吧……弟弟撿它回來,自己也殺不得了。
雖然心中很想把這個“危險”的不安定分子從黑澤凜的身邊清除掉,但想了想,琴酒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看向眼前的成實開始了審問。
在吐真劑的作用下,成實乖乖的回答了琴酒提出的問題。在成實身份的方面的問題回答的和琴酒所了解到的別無一二,琴酒也確認了成實的確沒有什麽問題,只不過是一個復仇心切而犯下殺人罪孽的可笑之人罷了。
背景簡單乾淨,的確可以作為一顆棋子為他所用,最重要的是還算善良又是醫生,完全控制後留在黑澤凜的身邊也可以放心不少,只是……
琴酒再次看向癱坐在地上成實。呆滯,面無表情,雙目渙散,臉色因為吐真劑的緣故變得慘白顯得更為柔弱可人,女生般秀氣的長相再配上蓬亂束起的長發,讓身子骨本就瘦小的他更顯得誘人……這,真的是個男人嗎?
雖然黑澤凜也是嬌小秀氣, 但和眼前的成實不同,黑澤凜的少年氣至少很強,至少能讓人看出來這是一個可愛的男孩子,成實外表言談舉止是真的雌雄莫辨。
真的不除掉他嗎?琴酒開始猶豫,雖然目前為止這個名叫成實的醫生的確是監視弟弟的最好人選,但……
他真的有些擔心弟弟的取向會不會發生嚴重扭曲……
琴酒用力的按了按眉心,不在想這些有的沒的,至少現在自己弟弟現在的取向是沒有問題的,畢竟之前有去幽會一名紅頭髮的女孩子。
但這麽優秀的棋子可不好再找了啊。
看向成實,琴酒已經做出了決定,他再次示意身後的醫生拿出一隻針管,裡面盛裝著與之前不同的黃色藥劑,淡漠的扔給成實。
“靜脈注射,安全點。”
成實雙目無神,點了點頭,呆滯的拿起針管向自己的手肘注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