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垠的森林海內,漫山遍野的鐵甲士兵在快速行軍中,田福生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在軍隊的中心處走著,他拿出一張地圖看了看,緊緊地皺起眉頭說道:
“奇怪!這一路走來也太安靜了吧,總感覺心裡面不踏實,肖民說說你的想法!”田福生雙眼緊盯著地圖,試圖從裡面看出什麽。
身後一位長滿絡腮胡的將軍笑著講道:“大人,屬下認為,那麻山寨肯定是畏懼我黃甲鎮兵峰之利,決定棄車保帥,全員收縮到總寨中,想和我們打持久戰。”
“嗯,有這種可能,四十萬大軍每一日所消耗的口糧都是龐大的,只要他們拖住我軍兩三個月,麻山寨即可不戰而勝!”田福生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認同的表情。
“麻山寨地處深山峻嶺之中,糧草運輸困難無比,看來我們還需要速戰速決,不然一旦僵持在麻山寨上,恐怕這次出征又要無功而返!”絡腮胡將軍看著周圍雄壯的軍士,口中分析道。
“鏘鏘~”數十萬人行軍的兵器碰撞聲鏗鏘有力,湛藍色的天空下,懸掛的大紅太陽緩緩向西方天際落去,天色也漸漸昏暗了下來。
遠處不時傳來猛獸的巨吼聲,田福生一身武道境界達宗師之境,可以隨意的黑夜行走在森林中,但是他手下還有幾十萬大軍。
夜間在森林行軍,不禁行進速度緩慢,而且軍令傳遞也遠不如白天那般迅速,如果遇到敵軍襲營,很容易發生炸營這種事。
“停!傳我軍令,原地扎營休息!”田福生一把勒住胯下的大馬,高聲喊叫道。
……
麻山寨聚義大廳內,燭火通明,近百位大小頭領齊聚一堂,會議氣氛比較沉重,在座的每一個人臉色都比較嚴肅,麻山寨大統領坐於頭把交椅上,不斷掃視著眾人。
“田福生那個家夥已經發兵我麻山寨了,四十萬大軍來勢洶洶,看起目的是想把我麻山一口吃掉,哼!真不怕硌掉大牙。”劉元飛食指輕敲著桌面,安靜的大廳內,回蕩著木桌敲擊聲。
“大哥,固關那邊兄弟們已經做好埋伏了,雖然不能完全阻擋黃甲鎮軍隊,但拖上個四五天還是沒有問題!”
“是啊大哥,那幾十萬人每天吃的口糧都是非常多的,我們麻山周圍地勢凶險,糧草運行速度根本供應不過來幾十萬人的糧草消耗。”
“可是,我麻山只有十萬士兵,而且武者比例也遠低於黃甲鎮,即使我們依據天險來守城,恐怕也很難守下麻山寨吧。”
“李輝,你小子怎麽淨說喪氣話呢?這兩軍尚未交戰,你就先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他田福生軍隊再怎麽精銳又怎麽樣,到時候還不是對著險峻地勢無可奈何。”
……
眾位大小首領爭得面紅耳赤,一時間聚義大廳熱鬧的堪比菜市場,劉元飛聽著眾人的爭論,心中頓時感覺煩躁無比。
他氣血發力,一臉不耐煩的吼道:“都給我安靜!吵什麽吵?戰爭是聰明人之間的博弈,不是倆個傻子在逗唱,也不是你想打就打,不想打就不打的戲劇!”
宗師發威,奔騰如江的氣血如水銀一般悶悶作響,恐怖的氣息席卷整個聚義大廳,大廳的所有人都好像大海風暴裡的小舟,在氣息風暴中搖搖欲墜。
雷鳴一般的怒吼聲,傳遍半個山寨,一些大廳外的悍匪,聽到大統領的大吼聲,都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然後摸一摸自己的腦袋,呼~還好它還在。
“我知道,
黃甲鎮大軍壓境的時候,你們對麻山寨的實力缺少信心,覺得我們不可能擋住黃甲鎮的軍隊,認為一群烏合之眾怎麽能擋住四十萬的精銳之師。”劉元飛說完,全場寂靜無聲,安靜的都有些壓抑。 劉元飛起身離開座位,他轉身看向牆壁上的猛虎下山圖,眼光變得很犀利:“黃甲鎮那邊應該有聯系過你們吧?先別著急否認,對於這件事我不想多說什麽,你們只需知道背叛我的人只有死就行了!”
……
次日天色大亮,軍隊再次開拔,井然有序的軍隊看上去精氣神十足,馬匹不時打起響鼻,像是剛睡著被叫醒發出的牢騷聲。
行軍速度很快,天色還不到中午,黃甲鎮大軍便來到麻山寨第一個險關外,當然也就是最後一個險關,此關名為固關,固關,關如其名,以堅固著稱的大關。
至於名字的來源,因為年代過於久遠,就無從考知了,所謂固關,也就是兩座大山之間空出來的一道大山谷,旁邊則是滿是樹木的大山。
因為兩邊大山地勢坡度陡峭,灌木叢繁多,軍隊行進極度的困難,要想走過接近五公裡的陡峭大山,這幾乎接近不可能, 更別說麻山寨還可能有伏兵來埋伏。
田福生來到固關,盤坐在地上,眼睛盯著地圖,一時間也沒有什麽好的辦法來破這處險關,他擺了擺手:“肖民?過來,你看看這地圖,有什麽好辦法來破這固關嗎?”
身後的絡腮胡將軍,聽到田福生的呼喊,立馬小跑過來,肖民蹲在地上研究了一會兒地圖,皺著眉頭說:“大人,固關是麻山寨唯一一處關卡,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這片山林裡肯定會藏著很多賊匪,貿然闖入進去,肯定會吃個大虧。”
田福生點了點頭,急忙問道:“那有什麽好辦法,能輕松的破掉固關?”
肖民思索了一會兒,突然眼前一亮:“大人,最近幾日天氣乾燥,按照以往的經驗,恐怕還要很多天才能下雨,所以,屬下建議——放火燒山!”
“這?”田福生面色猶豫,放火燒山是可以驅趕走埋伏固關的賊匪,但是火可是不認人的,到時候山火燒起來,它可不管你是不是官府不官府的,一並給你燒光。
田福生有些擔心,他害怕這把火會燒到自己身上,最後落個偷雞不成蝕把米,出動四十萬大軍平定山匪,一把火把自己燒回去了,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絡腮胡將軍看著田福生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鎮長大人的擔心,森林裡大風方向從來不是固定的,可能這一會往北吹,下一會兒就會往南吹。
放火燒山的結果,很有可能是引火燒身,可是除了這個辦法,還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來破開固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