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倫威爾被這種前所未見的戰爭場面直接就打懵了。
這也就是他有心裡準備,知道對方強大,特意把大營放在了靠後的地方,不然跑不跑得掉,還是個問題。
狼狽的跑回倫敦,把戰爭過程跟議會裡面的資本家們一形容,所有人都沉默了。
這些都是自己人,議會軍有多強大,他們都心中有數。
但現在在克倫威爾的描述之下,對方根本就沒有費勁,自己這邊就已經潰不成軍了,這還怎麽打?
資本家的本性在這個時候就暴露無遺了,馬上就有人提出,既然大明人想要美洲和格陵蘭島,冰島,給他們就是了,反正沒要英國的地盤。
但馬上又有人反對,格陵蘭島還好說,那地方全部都是冰雪,離英國也不近,但冰島可就太要命了,那可是懸在歐洲頭頂上,只要大明在那裡駐軍,整個歐洲都將成為羔羊,任人宰割。
兩派人在議會裡吵吵嚷嚷,一時半會分不出勝負。
克倫威爾也沒辦法,只能讓人將這場戰爭中,大明人的要求送往歐洲各國,讓他們看到大明人的威脅已經近在咫尺,希望整個歐洲團結起來。
歐洲人的團結克倫威爾沒看到,卻看到了大明艦隊跟個神經病一樣,也不換地方了,就圍著英國搶,搞得克倫威爾焦頭爛額。
派兵吧,一打就散,還浪費人力物力,不派吧,自己可是護國公,對國家被人侵略,卻不管不問,實在說不過去。
“他們又在打那裡了?”
克倫威爾坐在書房裡面,有氣無力的問著來報告的將軍。
“利物浦!明明倫敦就在面前了,他們卻繞了一大圈,跑到利物浦去了,我們現在正在分析他們的目的。”
議會軍的將軍們也很蛋疼,明明在倫敦已經做好了決一死戰的準備,想著試一下,把敵人拉到城市裡面來打,對方卻不按套路出牌,繞了一圈,跑去了利物浦,讓大家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難受!
“我們的使者見到了他們的領頭人了嗎?”
將軍搖了搖頭:“沒有,他們的領頭人倒是讓他帶了一句話,說先把我們打疼了,再跟我們談,這樣大家都省力!”
克倫威爾無力的倒在高背椅上:“算了,我先想想,這些該死的異教徒,他們武器太厲害了,現在歐洲大陸也沒辦法跨海來幫助我們,英國只能靠自己了。”
整個英國現在彌漫著一股絕望的氣息。
敵人就在那裡,自己卻什麽都做不了,只能看著他們圍著英國轉,挑選自己看上的目標。
把人口,物資,牲畜,金銀打包,送上他們那種飛快的鋼鐵船隻,然後運往大西洋對面,留給英國的只有一無所有的老弱病殘。
可恨的是,這些家夥搜刮完還不算,走的時候還要放上一把火,把他們看到的所有搬不走的人造建築,一把火燒得精光。
老弱病殘死不死,這些資本家並不關心,也沒有像馬鐵柱想的那樣,達到拖累英國的目的,但青壯年人口被劫掠一空,將會極大的破壞英國的生產力,這點大家都是知道的。
大明人現在感興趣的就是英國的沿海地區,克倫威爾為了避免損失更多青壯年人口,只能讓人往英國內陸地區遷移。
一邊忙著遷移人口,一邊又派出使者,去找馬鐵柱談判,看看這些遠道而來的大明人究竟胃口有多大!
“既然他們派人來了,就見見吧。”
馬鐵柱又搶累了,在海上漂了三四個月,正準備回去休整,見見這位使者也好。
“求我們不要打劫你們了?可以提條件?”
馬鐵柱一聽這話就樂了,目的不就是這樣麽。
他小心的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拍到使者面前:“看看吧,這就是咱們的條件,簽了就行!”
這玩意是李斌給他的,全部都是彎彎曲曲的字母,他也不認識,反正按李斌交待他的,英國人求上門來的時候,讓他們簽了就行。
使者大喜,對方只要提條件就行,拿起來一看:“南京條約?什麽東西?”
接著往下看,臉色漸漸變成了青色:“oh,god,你們簡直欺人太甚!”
李斌雖然三十幾的人了,惡劣根性還是沒變,他直接把後世的南京條約連名字都沒改,條款按照現實修改了一下,就拿來讓英國佬簽。
“承認大明對美洲,格陵蘭島,冰島的所有權,賠款兩千萬元金票,允許大明人在英國所有城市自由活動,經商,犯罪之後必須交由大明自己審理,大明人在英國境內免稅。”
使者看著這份條約,滿臉冷汗,連話都說不出來。
馬鐵柱可不管他怎麽想,敲了敲桌子:“這種事情,也不是你能做主的,回去告訴你們的護國公,十天之內,我要知道結果,不然我是不介意休息好了繼續過來的。”
克倫威爾把這份條約一拿到議會上,整個議會就爆炸了。
前面承認大明對美洲, 格陵蘭島,冰島的所有權,大家早有心理準備,但兩千萬元的賠款就難受了。
大明的金票可是硬扎扎的玩意,大家都知道,這玩意是能直接換黃金白銀的,跟大明城做了這麽些年生意,大家也清楚這是多大的一筆財富。
賠款還是一次性的,後面的大明商人免稅,才讓這些資本家肉疼。
雖然大明商人現在還沒過來,但在可以預見的未來,肯定會有商人達到英國,自己到時候靠什麽和技術先進,物美價廉,還不用交稅的對手競爭?
議會裡面本來還分成投降派和戰爭派,現在全部都是一個聲音,就是要和大明人鬥爭到底。
“靜一靜,現在的問題是,我們靠什麽和大明人鬥爭到底?沿海城市已經全部被他們劫掠一空,艦隊已經堵在了泰晤士河口,按他們的速度,一天時間,就能打到倫敦來,我們真的能擋住他們嗎?”
克倫威爾畢竟是軍隊出身,比這些資本家清醒得多。